“須彌珠內自帶結界,內部是一個無窮大的空間。或許就類似於您提到的紐特的箱子。而且它的一切限制和環境變換,都和被它所困的物種有關。您關了龍進去,它會變幻成龍潭,限制住龍的能力的同時也能提供給它適宜的居住環境。”
懂了,這是量身定製版豪華監獄。
“因爲龍的龍息被結界屏蔽了,所以他對人的影響自動消失。那對那些小動物的影響也是一樣的吧?”她有些激動,想趕快寫信去問問塞德里克和盧娜。
“是的,魔法部那幾個官員之所以失憶,是因爲他們受到的影響比較大,雖然傷口複合,但是傷疤還在,所以那一段記憶消失了。但是動物們應該會逐漸完全恢復。”
“你剛纔說了魔法部的人已經發現龍消失了,他們有采取什麼措施嗎?”最大的顧慮被解決後,她開始頭疼善後工作,“他們應該不會懷疑到我身上。畢竟我走之後好幾天龍才失蹤。可這麼大的東西得而復失,肯定會引起他們的重視。”
孫竹和龍交流時用的都是華夏語,紐特和傑米沒有人聽得懂,而且因爲她只是一個十歲的小孩,他們應該不會特地在事後去研究她當時到底說了什麼。
如果到時真的懷疑到她身上,只能見招拆招了。
當時他們擔心她的安危,一直護着她,所以即使現在他們可能會暴露她的祕密,她也不想對他們做些什麼。
不管是用遺忘類的魔咒或是魔藥,都不可避免地有一些副作用。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用的。
但願不要有這麼一天。
“魔法部還有其他的組織裏,知道龍的存在的人不到二十,其中包括您的父親、塞德里克父親和盧娜父親這種,只知道一部分信息的人。權限最高的是魔法部幾個司長和一位高級副部長。”
“……”孫竹覺得腦子嗡嗡的。
毀滅吧,趕緊的,累了。
她突然間後悔了,她想把這些人全部都集中到一個屋裏,然後對他們大喊“一忘皆空”。
“其實您不必如此憂愁。”系統安慰道:“他們無從得知龍消失的原因,也無從尋覓龍的所在。即使有滿肚子的疑惑,卻無處查證。您現在可以什麼都不做。根據我的分析,結果顯示您被懷疑的概率只有一成。”
“其實,一成也不算少。”曾經的她覺得七成的概率都不可靠,但現在的她覺得一成的概率都不可忽視,“當時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暴露自己獸語精通的天賦,接近紐特從而讓他帶我接近龍。後來爲了忽悠龍,又在傑米和紐特面前毫無掩飾地說話。最重要的是,龍消失之前見到的最後三個人,就是我們三個。其實我的嫌疑很大,如果沒有被針對,可能是因爲我才十歲。”
年齡優勢真的很不錯,她再也不嫌棄自己現在的身高了。
“您說得不錯,實際上魔法部神祕事務司的緘默人已經在調查紐特和傑米了。”系統也有些惆悵,“而您沒有受到同等對待的原因,一是您年紀很小連魔杖都沒有,被認爲無能力做到這一切。二是紐特和傑米儘管被分開盤問,但是他們都堅稱,您是出於對華夏龍的好奇和喜愛,纔跟着一起進去。您全程沒有和龍有過任何交流。”
孫竹一下子坐不住了。
“完了,我這人情欠大了,我該不會真的連累到無辜的人吧。”
無論是紐特還是傑米,她都非常感激,絕對不希望他們受任何傷害。尤其紐特年紀大了還要受無妄之災,要是出事了她要怎麼自處?
“宿主,別急。據我分析,雖然他們現在有嫌疑,但是魔法部不可能從他們身上找到一絲一毫的證據,一方面是因爲他們確實無辜,另一方面,龍消失得徹底,他們找不到任何可以栽贓的依據。”
“萬一他們莫須有呢?”
“實際上魔法部並沒有因此有什麼大的損失。”系統安慰,“既然利益沒受損,那他們沒有必要揪着這件事情不放。紐特在巫師世界是有地位的人,魔法部根本沒有能力憑空誣賴他。”
“那倒也是,紐特是梅林爵士團二級魔法師,還是霍格沃茨學生的教材編寫者之一。無論是能力、人緣還是地位,都足以讓他免受誣陷。”孫竹逐漸冷靜下來,“其實剛剛你有一點說得不對,對於魔法部的部分人來說,不是利益沒受損就可以不計較,他們絕不會容忍像這樣挑戰他們權威的事發生在眼皮子底下。而且沒有從龍身上獲利,就是他們最大的損失。”
“所以……”系統也陷入分析中。
“所以,肯定得有人來背鍋,即使找不到切實證據。紐特動不得,傑米就是那個背鍋的最佳人選。”
孫竹有些難受,最後還是會連累別人麼,還是這般維護她的傑米。
“宿主,您別急,事情未必真的如此發展。就算他們真這麼做了,我們也一定能把他救出來。我能知道他們那裏的動向,您現在也不是個什麼也做不了的小女孩,總有辦法的。”
“你說得對,我要好好想想該怎麼應對這些事。”
孫徵行今天下班時間居然更早,還不忘給她帶了巧克力蛙。
但是當他看到女兒手上那一大盒的糖果時,震驚了。
“哪裏來的糖,居然是蜂蜜公爵新出的那個限量款禮盒。前幾天我想替你買這個當做生日禮物,但是卻沒搶到。”
“是……”孫竹有些艱難道:“塞德里克託他的貓頭鷹送過來的,說是補給我的生日禮物。”
天吶,她以爲這只是一盒普通的糖果,沒想到巫師界居然也有什麼限量款。
這可怎麼好意思呢。
孫徵行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幽深莫測。
好小子,真是好小子。
“爸爸,”她趕緊轉移話題道:“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我要忙的工作沒有了,自然早點回來陪你。”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但還是什麼也沒說。
“那太好了,可以不用這麼忙了。”她也當什麼都不知道,“爸爸,能幫我給盧娜挑一下禮物嗎,她可是我第一個朋友呢?”
“哦?只給盧娜挑嗎?”他有些怪腔怪調地說:“你的第二個朋友可是會傷心的。”
“爸爸說得對,還是爸爸想得周到。”她假裝沒聽懂,“那就幫塞德里克也挑一份吧,我還要給他們寫信。麻煩爸爸之後幫我去貓頭鷹郵局寄一下嘍。”
說完她衝孫徵行拋了個飛吻,拿着他帶回來的巧克力蛙飛快跑上樓。
好可怕,男人的情緒真是莫名啊。她在心裏感慨道。
“噗。”久違的憋笑聲再次出現。
算了,她現在對小統子容忍度很高的,她不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