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你這是古怪姐妹同款的煙燻妝嗎？”卡琳娜驚訝地眨眨眼。
“什麼？”孫竹有些遲鈍地問。
菲娜遞過一個鏡子，孫竹看了眼自己的樣子，無奈地捂住了眼睛。
“咳咳，這個其實，是華夏國寶同款。嗯，如果你們去過麻瓜動物園的話，或許會明白我在說什麼。”她尷尬地解釋道。
“很顯然，你昨晚沒睡好。”菲娜搖搖頭，從自己的桌上翻翻撿撿，拿出一個小罐子，一把拉過她，在她眼眶四周塗塗抹抹一番。
孫竹只覺得眼睛四周有涼風吹過，不斷鑽進眼窩裏。她下意識閉眼，並用手去揉，卻被菲娜一把打掉。
“如果你不想在魔咒課和魔藥課上，頂着這幅尊容出現的話……就先忍十分鐘。”
“嗚嗚嗚……”手好痛啊。
“你昨晚是不是做噩夢了？”卡琳娜湊近看了看她，“竹，你是不是夢到斯內普教授了？”
……倒也不至於。
但她微微點頭：“是啊，我好緊張，魔藥課太可怕了。”
對不起了斯內普教授，你這個理由也太好用了。
反正她不可能說實話。
就連菲娜也絲毫沒有懷疑：“我希望他能夠把對我們的注意力都放在斯萊特林上，既然不喜歡我們，爲什麼不乾脆無視我們。”
實際上斯內普教授確實在無視絕大部分人，除了哈利以及哈利身邊的小夥伴，其他人，他都不屑多看幾眼。
就連名字特別高危的詹姆·萊特都沒見他多針對。不過孫竹覺得，這可能是因爲這個詹姆長得一點也不像那個詹姆。
而且還有小天狼星這個活靶子，他沒必要和他們這羣學生過不去。
好在菲娜的藥效果顯著，雖然孫竹看起來還是不太有精神，但至少沒辦法假扮熊貓了。
早餐依舊是些甜甜的湯品點心，孫竹心不在焉地喫着，卻聽到隔壁傳來耳熟的咋咋呼呼聲。
“塞德，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杜克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我才發現，你今天起得特別晚。”
“咳……”孫竹忙低下頭，假裝去撿落在地上的課本。
但杜克的大嗓門不是她不想聽就能聽不見的。
“果然是因爲斯內普，說真的，如果一週裏沒有星期一和星期五就好了。”杜克嚷嚷道，差點引來隔壁桌斯萊特林們的集體注目。
“瞧瞧。”安娜不知何時突然拿着餐盤路過，“斯內普教授真是厲害，把我們赫奇帕奇的兩位優等生都給嚇成什麼樣了。”
卡琳娜跟着點頭：“就是啊安娜學姐，竹都被他嚇得做噩夢了。哼，上週他因爲竹答錯了火龍血的用途，居然扣了我們二十分！”
安娜摸了摸孫竹的腦袋：“別怕。”
孫竹欲哭無淚地看着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反正未來這種事情還多着呢，斯內普教授這個學期，確實比之前暴躁了一點。”安娜一副超脫了生死的樣子，“希望他明年能稍微溫柔點，不然我不確定我能不能順利拿到魔藥課的o.w.s.l.s證書。畢業後我想去當甜品師，或是聖芒戈藥劑師，這兩個職業都必須得獲得魔藥的證書才能應聘。”
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今天的早餐做得有點硬，可能小精靈們也不喜歡週一。
她一邊用餐刀費力地切塊，一邊聽周圍同學閒聊。
卻突然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孫竹拿刀的手微微顫抖，硬着頭皮繼續盯着餡餅。
“你是把它當成了斯內普教授嗎？”菲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旁邊有位紳士似乎挺願意幫你的忙的。”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孫竹乾脆把東西一扔，“我喫飽了，去上課了。”
菲娜拿着湯勺，看着孫竹匆忙離去的背影，臉上頭一次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她轉頭看了眼同樣心不在焉的塞德里克道：“迪戈裏，或許你知道爲什麼竹看起來有些精神恍惚嗎？你昨天都對她做了什麼？”
“我……”塞德里克苦惱地聳聳肩，“我向她表達心意了，但她應該沒聽明白。或者說，她不太想明白。”
“你向她表白了？”菲娜差點沒控制住音量，好在此時餐桌上人已經不多，沒有引起什麼人注意。
“不能算表白，我怕會嚇到她，可我沒能控制住自己。”他看起來有些懊惱，“她喝醉了，所以並不太能懂我的意思，這很正常。可是，她爲什麼躲着我呢。”
菲娜看看周圍，見沒人注意他們，乾脆道：“雖然我早就看出來了，但是我還是想問。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竹的？”
“唔……從我，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低着頭，好像陷入了回憶，“這聽起來很輕浮，但感情是不受控制的。好在我可以控制自己的言行，不至於太突兀，讓她爲難。我知道，她是個東方女孩，所以我不應該太直接。或許，不是所有東方女孩都像她這麼……靦腆，但是其他人對我來說不重要，我只要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就好了。”
“這聽起來……”菲娜牙酸了一下，然後低聲嘟囔，“真奇怪，我爲什麼要想不開問這些。迪戈裏，照這麼說，你的這些剖白，也並沒有直接告訴她？”
“唔，是的。”塞德里克突然露出一個笑容，“不過我掩飾得並不怎麼好。不只是你，我周圍很多人，包括我媽媽，全都能察覺到。偏偏……”
“你還打算進一步去向她表明心意嗎？”菲娜看了看時間，“或許我們該出發去魔咒課教室了。”
塞德里克起身，示意菲娜先行，隨後他又失落地耷拉下腦袋，“說實在的，我並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很顯然，如果我逼得太緊，她只會更快地後退。或許，這其實就是我的一廂情願。所以，我應該對我們目前的關係感到知足。”
菲娜頭疼地嘆了口氣：“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兩個不僅是表面上看起來般配，實際上心裏也是同樣的彆扭。你怕再直接點，你們連朋友也沒得做？”
“是。這聽起來，挺沒志氣的，對嗎。”
菲娜翻了個白眼：“我拜託你們兩個一定要在一起，我可不希望你們未來會再分別去禍害其他的無辜人。”
塞德里克半點沒生氣，笑着點頭道：“借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