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事實如我所說,一切都很正常。”

    紐特看向窗櫺處不知何時出現的一隻半透明的銀白色大鳥,將魔杖隨手插回兜裏,邁步走向沙發坐了下來。

    大鳥微微動了動翅膀,長長的尾羽彷彿有實體般隨之拂動。

    “您不會無聊到要去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吧?”紐特一隻手按在他的箱子上,另一隻手則搭在他的膝蓋上,微握成拳。

    “相信我,如果您真的這麼做了的話,我將立刻離開霍格沃茨。”他的捲髮被窗口的風吹動,又遮住了他的眼睛,“這並非是威脅,只是違背了我的原則,我很難勉強自己不去介意。要知道,哪怕是阿茲卡班的罪犯也不過是這等待遇。”

    大鳥清唳一聲,紐特緊繃的雙肩微微放鬆開,雙手抱起箱子把它放在自己膝蓋上,繼續道:“我相信您的承諾。實際上我帶了很多我認爲可能用得上的東西,當然不想因爲這件小事而中途退出。”

    大鳥低頭啄了啄自己的羽毛,紐特盯着它的腦袋,有些詫異:“魔法石?您不是說您早有安排?哦當然,我認爲竹的猜測很順理成章,除了證明她確實是個聰明女孩外,還讓我確定一點……”

    他微微後靠在沙發上,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眯起了眼睛:“幾年前我的猜測確實沒有錯,她身上一定有個大祕密,才能讓她始終這麼鎮定。那時她比現在還小,就已經表現出超乎同齡人的波瀾不驚。似乎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會讓她真正驚訝的……”

    他曾經把魔法石的事當做故事告訴他的兒女孫輩,他們無論信或不信,都表現出了一定程度的驚奇與嚮往,而竹卻是這個反應。

    這說明,她要麼無知,要麼無畏。

    紐特相信她是後者。

    她的眼裏沒有對神祕古奧的鍊金術的崇尚,也沒有對長生不老祕術的嚮往,對某些常識疏漏,又對一些諱莫如深的事無所懼怕。

    她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呢。

    “她是霍格沃茨的學生,是個有點神祕的伶俐小姑娘。我確信這點,其他的就都不那麼重要。你我年齡加起來是她近20倍,我相信您現在的種種態度,不太像是提防,而是更接近於,好奇?”

    大鳥撲扇起巨大的翅膀,凝目深深望了他一眼,隨後從窗口飛走。

    紐特不知爲何,從那隻守護神的目光看到了一絲令他靈魂記憶深刻的神情,他記得當年鄧布利多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然後說出了那句令他終身難忘的話。

    “黑魔王什麼的,爲什麼就殺不乾淨呢。”他有些惆悵地擡頭看了眼天花板,心頭卻莫名閃過一絲茫然。

    “總覺得我好像忘了什麼事。難不成九十多歲的巫師真的已經很老了?”

    而距離西塔樓直線距離超過一公里的霍格沃茨餐廳裏,卻莫名傳來陣陣騷動。

    斯萊特林長桌上,兩個穿着體面的純血學生正矜貴地挑剔着餐盤裏的東西,引得周圍幾個小蛇離他們三尺遠。

    其中一個人突然發出一聲尖叫:“什麼東西,什麼東西鑽進了我脖子裏!”

    他對面的人盯着他看了兩眼,有些迷茫:“我沒看出來,哎等等……你的袖子裏有東西出來了!”

    “該不會是皮皮鬼又來了吧!”旁邊幾個小蛇有些懼怕地往更遠處躲了躲。

    “看起來比皮皮鬼要小多了……等下,它好像往這來了……”

    “什麼鬼東西!”最開頭的斯萊特林尖叫,“那是什麼,給我抓住它,它偷走了我的家傳胸章!那上面有很名貴的寶石!就是把這裏所有人都賣掉也賠不起!”

    他左手邊的小鷹們厭惡地看着他,其中一個身形高挑的女孩則冷笑道:“羅齊爾,知道魔法部最新的律令嗎?未來阿茲卡班裏的食死徒家族的財產將由魔法部派人重新清算,你的叔叔還在那裏蹲着吧?你的錢未來還是不是你的錢,都未可知呢,有什麼好狂的。”

    “伊芙琳,冷靜一點。”一個同樣高挑的金髮美女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都是當級長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容易動怒。如果比賽時你也像這樣,還怎麼精準投中鬼飛球?”

    “我知道了,奧黛麗。”那個叫伊芙琳的馬尾女生有些氣哼哼地坐回了座位,奧黛麗則露出親切的笑容,看了看周圍的小鷹,又淡淡瞥向敢怒不敢言的羅齊爾,沒再說什麼。

    至於羅齊爾那似乎很值錢的寶石胸章……沒有斯萊特林關心他的東西,拉文克勞們也巴不得趕緊喫完回去看書,沒再給他多餘的眼神。

    格蘭芬多有幾個探頭探腦的獅子,但似乎很不想和斯萊特林沾上關係似的,也都只隔着拉文克勞長桌隨便看看熱鬧。

    只有赫奇帕奇長桌處跑來兩個身影,有些緊張地四處張望,還有些猶豫地看了眼黑着臉暴躁異常的羅齊爾。

    “他是不是跑到這裏來了?”孫竹小聲對塞德里克道:“他把桌子上幾個沒用過的乾淨盤子和叉子都抓走了,那些可都是金的,不知道小精靈們有沒有計數……要是丟了,希望不會被懲罰。哎,都怪我,得快點找到他纔好。”

    奧黛麗遙遙看到他們,伸手打了個招呼,而她身邊坐着的伊芙琳儘管看起來心情不好,也還是對他們扯了扯嘴角。

    孫竹也只得止步,對她們點點頭算是致意。

    都是各自學院魁地奇球隊的,儘管賽場上需要全力以赴爭取榮耀,賽場下卻比其他人都多了份熟稔。

    “別急,剛剛確實聽到這裏有動靜。你說的那個……小傢伙,他是有名字的對嗎?”塞德里克溫聲道:“不要自責了,畢竟聽說這種小動物本就很難制服,我們是不是要和斯卡……紐特說一聲呢?”

    孫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項鍊,有些頭痛道:“我們還是先把他找到再說吧。沒記錯的話,他應該叫鮑勃。”

    “喂,你們兩個!”羅齊爾大聲叫道:“又是你們?鬼鬼祟祟的在這裏做什麼?是不是你們指使皮皮鬼偷走了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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