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爾溫察覺到一點動靜,疑惑地回過頭。

    塞德里克按住自己的袖子,表情淡定道:“希望您能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話。”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先偷……拿走後又還回來?”

    孫竹不耐煩地乾脆跑過去,雙手隔着兩人的袖子按住裏面的嗅嗅。

    此時她手心裏有一張定身符,是剛剛從商店裏兌換出來的,30經驗,十分肉疼。

    但嗅嗅這種小動物,哪怕只有針尖大的縫它也能鑽進去,光是抓住它可沒有用。

    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是怎麼跟她跑出來的,肯定是看上了她脖子上的紫水晶。要不是因爲項鍊是系統出品的法器,沒準已經被鮑勃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走了!

    天知道她喫個飯突然發現有什麼東西在和她搶叉子時,心裏有多震驚!

    這傢伙還身手敏捷,見勢不妙一路狂奔,沿途收穫黃澄澄亮晶晶無數。

    本着屬於赫奇帕奇的責任心,她和塞德里克當機立斷,飯也沒喫就跑過來抓嗅嗅,結果還要被這個塞爾溫陰陽怪氣。

    嗅嗅不知爲何跑出來偷東西算他們的鍋嗎?

    非要怪在她頭上也認了,可憑什麼還對塞德里克橫眉豎眼?

    她一邊按住因爲收穫了戰利品一時大意而中招的鮑勃,一邊用身體擋住藏着嗅嗅的袖子,又斜着眼看向了塞爾溫。

    要不是因爲雙手還按着嗅嗅,她真不保證自己不會對他比中指。

    “不是我們的東西我們不會拿,你以爲誰都跟你似的,一點下限也沒有。都說了爲了自證清白,我們可以幫你們把東西找回來,還在這不依不饒的,你們斯萊特林都是這麼喜歡得寸進尺的嗎?”她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不然你們去問問皮皮鬼好了,或者試試飛來咒,看看那東西到底在誰身上。”

    飛來咒這個最常用也最實用的咒語,理論上來說可以召喚出一切已知的屬於自己的東西。當然需要施咒者有足夠專注的意志力和足夠充沛的魔法力量,它甚至可以用來召喚一些活物,雖然一般都是體積很小的東西,比如紐特曾用它召喚過某隻嗅嗅,那沒準還是鮑勃的祖先。

    但很顯然,羅齊爾早就試過了,也很明顯以失敗告終。

    這至少說明不是皮皮鬼乾的,很多時候,皮皮鬼偷走的東西他們都是通過這種方式搶回來的。

    同樣也說明,失物不在他們任何人的身上,否則早就從口袋裏飛出去了。

    但嗅嗅的隨身小袋子裏有神奇的空間魔法,被它偷走的東西沒辦法用這種方式召回。

    “要是證明你冤枉了我們,我會直接找校長處理這件事。除非你現在就給我們道歉。”

    塞爾溫緊抿着嘴,一言不發,眼睛裏似乎有火焰在燃燒。

    “竹,塞德里克,你們先去魁地奇訓練場吧。”塞西莉亞快步走來,“這裏我來處理。”

    孫竹有些不自然地轉了轉身子,似乎在遮擋什麼東西。

    塞西莉亞低頭,只看見她緊緊抓着塞德里克衣袖下的手,表情糾結,臉頰通紅——不知道是因爲生氣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咳……你們快去吧,這事儘量還是不要鬧到教授那裏去了,讓我試試吧。”塞西莉亞輕輕推了推他倆的肩膀,“放心,我知道你們受委屈了。記得替我和菲爾德隊長說一聲抱歉,這學期我因爲忙於畢業、n.e.w.t.s考試和主席工作,不能每次都去參加訓練,實在是辛苦你們了。”

    “請不要這麼說,學姐。是我們麻煩了你纔對。”塞德里克有些不自然地挺直了背,用盡量平靜的聲音說:“那我們就先走了。”

    孫竹同樣癟着嘴朝她們點點頭,又像被黏住一般緊跟着塞德里克離開了餐廳。

    米歇爾推了推她的眼鏡,不太確定道:“他們……”

    是不是她的度數又加深了?

    “咳,沒事,未來你也會習慣的。”塞西莉亞拍拍她的肩,又望向塞爾溫。

    此時因爲早已過了餐點,四張長桌上已經不剩多少人,而注意着他們這邊的更沒幾個。

    奧黛麗她們也早就忙自己的事去了,塞西莉亞乾脆摘掉自己的眼鏡,往餐桌邊緣一靠:“我不想擴大學院間的矛盾,但是塞爾溫,你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校長任命你我爲男女學生會主席的時候,可不是盼着你像現在這樣,不分青紅皁白就偏袒的。”

    “難道你就沒有偏袒那兩個二年級?”塞爾溫低着頭壓着嗓子道:“不要說的好像你們有多委屈一樣,這世上沒有這麼巧的事,誰信他們剛好路過!”

    “你先預設他們有罪,再來找蛛絲馬跡去驗證自己的想法。”塞西莉亞道:“這世上也沒有這樣的道理,本是一件小事,你卻要以這樣不依不饒的姿態來侮辱他們的人格,分明是想借機上升。”

    “實際上你根本不關心他們到底有沒有做。你只是在刻意針對——竹和塞德里克的家長都在魔法部工作,並且都旗幟鮮明地支持新法令,你們純血家族怕是已經恨上他們了吧?但你可能不知道,他們絕對是現在的赫奇帕奇中最不好惹的人。趁竹還願意接受道歉時,早點認錯吧。”

    “你以爲就憑你三言兩語?”塞爾溫微笑道:“還真是天真。你說的對,我不在乎東西到底是誰偷走的,我就是想讓大家知道混血雜種們都是些什麼樣的人。”

    傻在一旁的羅齊爾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下意識也想離開這個地方,卻被米歇爾一把抓住。

    “本來學姐不想鬧大,但是既然你們非要這麼過分,那赫奇帕奇也不是好欺負的。”

    “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居然是這麼莫名其妙的人。”塞西莉亞連連搖頭,“就是因爲有你這樣的人存在,學院的刻板印象纔會被一再加深。”

    “你以爲我在乎你們的看法嗎?還是說懼怕所謂懲罰?”

    “塞爾溫。”塞西莉亞又戴上眼鏡,一臉嚴肅道:“需不需要我幫你聯繫龐弗雷女士……或是替你諮詢聖芒戈心理治療師?”

    塞爾溫拂袖而去,只留下瑟瑟發抖的羅齊爾。

    塞西莉亞的心頭籠上了一絲古怪與不安。

    “無能狂怒罷了。”米歇爾道。

    “一定是有哪裏不對。”塞西莉亞搖頭,“但願事情不要發展得更爲極端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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