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著劇情,這個時候鄧布利多開始針對魔法石做出相應佈置安排,倒也合情合理。
帶上紐特一起也很正常,畢竟他年輕的時候和尼可·勒梅有過一起對付上一代黑魔王的間接合作。
而帶着自己最喜歡的學生去見自己多年的好朋友這件事,也是很順理成章的。
但是爲什麼要帶上老爸一起呢?
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麻種出身出身的巫師,之前只是魔法體育司的小職員。
有什麼帶上他的必要嗎?
事出反常必有妖,老爸這個晉升速度像乘了火箭,就算頂頭老大換成更明人善用的博恩斯女士,也不足以解釋這件事的蹊蹺之處。
“會不會還是在試探我呢?不是我託大,但一時間我也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竹,你在想什麼呢,怎麼愁眉不展的?”塞西莉亞學姐帶着關切的聲音傳來,她微微低着頭,把手搭在孫竹肩膀上,半摟着她往前走,“要不要早點回去休息呢?”
“學姐,你知道嗎,我爸在我出生之前就在魔法部工作了。這麼多年也算是兢兢業業,能力得到了好幾個部的同事的認可。不管是麻瓜研究,還是古如尼文翻譯,和其他國家魔法部聯絡,還有他這幾年在做的各種繁瑣的賽事賽程的佈置安防……從沒有出過差錯。讓他加班他就加,廣結善緣從不和人置氣,我有時候覺得他在工作時就像一臺精準的機器。可就算這樣也依然只是個普通的小職員,我曾經問過他,他說這很正常。”
巫師的壽命比麻瓜要長得多,而且職位高低也並不完全以麻瓜標準來衡量。有的人當着辦公室一把手,卻只有兩三個下屬;有的人只是偵查隊的分隊隊長,但監管着好幾個郡的特殊事務;還有的人常年和各種非人生物打交道,處理的大小問題,都沒法和同事分享。
所以一般很難以魔法部職務來衡量在巫師界的社會地位——除非是到了一司之長甚至是部長級別。
但普通職員永遠是最底層的。
老爸奮鬥了很多年,卻只是在各部門之間平調。排除能力問題,那隻能是因爲出身。
麻種巫師,亞裔血統。
雖然比不上麻瓜那種刻入骨髓的歧視,魔法部的工作環境已經算相對理想,但要完全杜絕這種區別對待是很難做到的。
孫竹原以爲老爸要一直這麼“底層”下去——他自己似乎很享受這種不被關注,隨心所欲的狀態。但眼下被提拔被重視,卻是以這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實在叫她心驚。
“我聽說過,孫先生是很優秀的人,前幾天我們有過一面之緣,他和法律司的前輩交接文件時我有去打招呼。”塞西莉亞扶了扶眼鏡,回憶道:“我說,‘您好,我是赫奇帕奇今年的畢業生塞西莉亞·貝克,和您的女兒同在學院魁地奇隊裏’。他聽了十分高興,向我問了你的近況,又說如有需要儘管找他幫忙。那是我進入魔法部實習後,得到的最和善的前輩問候。”
“你們說話的語氣還真是親父女。”她笑了笑,拍了拍孫竹的肩膀,“所以,你剛剛想和我說什麼呢?是在擔心他嗎?”
“對……我怕他捲進什麼陰謀裏去。畢竟我爸爸是麻種巫師,而博恩斯女士最近在對付純血家族,他很可能被拿來當成靶子。我纔不在乎什麼純血混血紛爭,我只有一個爸爸,誰要是想利用他從而傷害到他,不管對方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
孫竹頭一次對作風強悍雷厲風行的博恩斯女士產生了負面情緒——畢竟人的心都是偏着長的,只有當自己在意的人處在風口浪尖時,才能確定自己真正的立場。
她的想法始終不變,她的家人朋友就是底線。就算對方打着高尚旗幟要老爸去奉獻,就算老爸自己甘之如飴,她也絕不同意。
“我,我可能真的比較自私。換做其他人在我爸爸現在這個位置,我只會覺得作出決定的人很有謀略,洞察人心,善用棋子。但如果這個棋子是我爸……不,我現在就要去找他,讓他辭職,我們去別的地方,遠離這一切。我們可以回國……哪裏不能待,憑什麼要這麼欺負人?”
她越想越被自己的猜測嚇到,彷彿已經看到老爸未來被捲土重來的食死徒們針對,身首異處。
周圍的小夥伴紛紛看了過來,卡琳娜一把抱住她的腰,似乎有些着急:“你要去哪?要離開我們?不可以!誰欺負你了?我們去……去告訴鄧布利多校長!還有斯普勞特教授!放心,別怕!”
孫竹被她抱得很緊,就連塞西莉亞都被嚇了一跳:“好啦,你們兩個都先冷靜點。”
她當機立斷施了幾個隔音咒和麻瓜驅逐咒:“剛剛竹在開玩笑,你們什麼都沒聽見。”
安娜和黛西一頭霧水:“我們確實什麼也沒聽見,剛剛在聊天沒注意周圍。卡琳娜你怎麼了?還有竹,你眼睛怎麼紅了?”
安娜看向趕過來的塞德里克:“你們吵架了嗎?”
黛西歪了歪頭,卡琳娜一拍自己腦袋:“肯定是他惹你生氣了吧,所以你要離開這?”
“不,不是……”孫竹用帶着鼻音的聲音解釋着:“和他無關,和你們大家都無關。”
“你,要走?”塞德里克眼裏滿是無措與痛惜,“發生什麼事了?是孫叔叔……”
遠處的詹姆抓了抓頭髮,沒敢靠近。
卡琳娜被塞西莉亞拉走,孫竹身邊只留下欲言又止的塞德里克。
眼看着莊園已近在咫尺,安娜拍了拍手道:“不管發生了什麼,咱們先回去。要是方便的話就和我們說,大家或許能一起出主意。不方便的話……喂,塞德里克,你是要跟着一塊哭嗎?現在赫奇帕奇男人的門面就靠你撐了,你給我支楞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