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猜錯了?”小天狼星優雅地打理他被風吹亂的頭髮,“可是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就已經在操心這些了哦。”
孫竹很想做出一副不感興趣的高冷樣,但是……
有瓜不喫她還配叫華夏人嗎?
眼下他們坐在不知道哪裏的一處噴泉池邊,後背有絲絲繚繞的水霧噴濺,眼前是映着花花綠綠廣告燈牌的麻瓜的都市街道。
她重新綁了下自己的頭髮,狀似無意道:“當年追你的女孩肯定不少吧,怪不得你說你有經驗。”
小天狼星抱着胳膊哈哈大笑,黑髮在風中亂顫:“大錯特錯!當年學校裏的女生都很討厭我……我們。”
“哦,說明她們還蠻有原則的,也不是隻看臉的膚淺之輩。”
“你不好奇她們爲什麼討厭我們嗎?”
“呵,十五六的男生本來就是人憎狗嫌,還用問爲什麼?”
“咦,你這話說的,難道這其中也包括你那個小男朋友?他也很討厭嗎?”
“什麼男朋友?男性朋友!”孫竹糾正道:“他是特例,一般男生其實就和弗雷德喬治他們差不多,有多少人喜歡他們,就會有多少人討厭他們。”
被雙胞胎捉弄到不爽的可大有人在,雖然大多打打鬧鬧的就過去了。
“那我們可比韋斯萊家那兩個小子厲害多了。”小天狼星抱着胳膊眯着眼憶往昔,“他們玩的肯定也是我們玩剩下的。”
那確實,活點地圖可不就是你們的“遺產”嗎?
“不過他們會比我們幸運得多。”小天狼星正色道。
孫竹看向他,難得見他眼裏帶上幾分認真。
“你給我說說你當年的事吧?這是可以說的吧?”
“可以。”小天狼星十分欠揍地笑了笑,“但我爲什麼要告訴你?除非你也拿你的祕密來換。”
“呵呵,我不聽了。”
“真沒意思,你想空口套故事?”
“不稀罕,我有空去問盧平先生,不也是一樣的。他說的肯定比你更有條理。”
“呵,激將法對我來說可沒什麼用。”
孫竹一腳踢飛一塊小石頭:“所以你遇到失戀的朋友,一般就把他帶來這裏吹冷風?”
“不是你說自己沒失戀然後還指責我思想狹隘嗎?”小天狼星攤手,“想帶你去喝酒,你又不能喝。雖然我不怕你爸,但是我也不是那種完全不靠譜的成年人,哎,照顧未成年真麻煩。”
“盧平先生現在在幹嘛?是不是在給菲娜補課?”
“應該吧。”小天狼星的聲音低了下去,“萊姆斯一直是我們中最靠譜的那個。”
“哦,那你們玩的好的都有誰啊。”
“這就是傷心事了。你確定要聽嗎?”他仰頭看看天空,“不過這些話我也沒什麼其他人可以說。哈利還太小,雖然你也就點點大。”
他比了個手勢,孫竹翻了個白眼。
她蹺着二郎腿一副人生導師的樣子。
“哦,不對啊,我曾經看到預言家日報上有人罵你,說‘西里斯·布萊克從阿茲卡班出獄後,雖然外表滄桑但內心依然幼稚,心理年齡最多二十多歲。因爲他在獄裏的年齡都過到狗身上去了’,你怎麼看?”
小天狼星哈哈大笑:“喂,都說赫奇帕奇最尊重老師,我好歹教過你黑魔法防禦,你怎麼這麼沒有禮貌。”
“你希望和一個有禮貌的學生談心還是希望和一個敢罵你的朋友談心?”
“就不能是有禮貌的朋友嗎?”
“說不說?不說算了。”
“哎,好吧好吧。其實,我說的那個失戀的朋友就是哈利的爸爸,他當年追哈利的媽媽,還是受了不少挫折的。還好有我和月亮臉還有……出主意,最後修成正果生下了哈利。你覺得這個故事怎麼樣,是不是很美好?”
“要不是知道後續,我肯定得誇一誇。”
“爲什麼不能誇?17歲畢業,19歲結婚,20歲生子,不是很完美嗎?”
“不,我不覺得。畢業後人生纔剛剛開始呢,這麼早結婚生子做什麼。”
要是哈利沒出生,就不存在預言中的“七月末的孩子”,那波特一家現在沒準都還好好的。
雖然那樣的話,納威家就更糟糕了。
好像怎麼樣都不行啊。
伏地魔,你真該死啊!
“如果不是我,他們肯定有更豐富的人生。”
“你又來了……錯的是神祕人和他的走狗,你非要這樣不停自責,哈利的爸媽知道了也不會高興的。”
“說得對啊,不過道理容易想明白,心卻不容易想通。你不也是嗎,大晚上和我在這瞎扯,不就是在擔心你爸爸?”
“你都知道啊。”孫竹懨懨道:“你知道他在幹嘛嗎?”
“不知道啊,不過我看他精神着呢。你都說了他比我靠譜,我你都不擔心,非要這麼擔心他幹嘛?”
“他是我爸,你呢?”孫竹瞪了他一眼,“而且我也挺擔心你的,你以爲你就不危險了?你知道你們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對手嗎?”
“神祕人,除了他還有誰。”小天狼星撿起一塊石頭往身後的噴泉裏一丟,“正好我可以爲他們報仇。既然是報仇,哪有不危險的。不過你爸爸應該和神祕人沒什麼仇,如果你實在擔心我可以幫你。”
“怎麼說?”
“趁他不注意,我把他打暈,你把他運出英國,讓他離魔法部遠遠的。哦,我還會提前藏起他的魔杖……”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當沒有危險的時候,西里斯·布萊克就是最大的危險。”孫竹皮笑肉不笑道。
“我的榮幸。”小天狼星的一口白牙在夜色裏顯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