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霍格沃茨最擅長搞事的傢伙，怎麼可能察覺不了其他人的小把戲？
現在，她要關注的是，奇洛……的後腦勺。
菲娜用胳膊肘戳了戳她道：“奇怪。”
孫竹壓低聲音道：“奇怪什麼？”
難不成，菲娜也察覺到奇洛的異常了？
“你沒發現嗎？”菲娜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奈，“我們這學期已經換了個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了……”
“這還用發現啊。”孫竹一頭霧水，“不瞎的人都能看出這人和亞歷山大不是同一個。”
“對啊。”菲娜又越過她，看向坐在孫竹另一邊的塞德里克，“但是爲什麼我們三個，又像這樣坐到了最後一排？”
孫竹呆了呆，看了眼同樣沒太反應過來的塞德里克，沒忍住趴在桌子上笑出了聲：“對哦，我們爲什麼又坐到拐角了……總有些奇怪的記憶被刻進了dna。”
他們上學年因爲公然在課堂上和亞歷山大叫板，以至於榮獲喝茶三人組的特殊待遇——每次上課都自覺坐在最後一排的拐角，和亞歷山大互相眼不見爲淨。
“不奇怪啊。”塞德里克悶悶開口，“你坐在哪，我就坐在哪，沒有區別。”
“看來不應該坐在這裏的人是我咯？”菲娜翻了個標準的白眼。
“咳，你們……”孫竹剛準備打個圓場，就看到奇洛低着頭，走進了教室。
“大、大家……早上好……我是，新、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奎里納斯·奇洛。”
他結結巴巴彷彿社恐一般艱難地介紹着自己，臉上帶着和善靦腆的微笑，看起來不能更老實誠懇了。
孫竹忍不住想給他頒個小金人。
如果不是因爲知道他早就已經投靠了伏地魔，並且一直伺機傷害哈利，她沒準真把對方當成人畜無害的知識分子了。
“他的造型確實蠻奇怪的……”菲娜揉了揉太陽穴，“雖然沒亞歷山大那麼討厭，但是聽他說話好費勁。”
“他怎麼口喫這麼嚴重？”孫竹有些納悶，“演的吧。”
“梅林啊，我們什麼時候能有個靠譜的正常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菲娜撐着半邊臉看她，“明年行嗎？”
“額，明年嘛……”孫竹有些絕望道：“或許至少可以期待明年那位口齒清晰，表達流利……”
畢竟那可是吉德羅·洛哈特，比他的遺忘咒更出色的，是他的編故事水平——這種人就算一無是處，至少口才還是過關的。
“竹，菲娜……”前排的卡琳娜轉過她昏昏欲睡的臉：“我又開始想念布萊克教授了，嗚嗚嗚，他不僅人長得帥，還風趣幽默，溫柔和善，教了很多有用的東西！”
果然什麼都不怕，就怕對比。有了後面這兩個人，小天狼星的形象變得異常光輝偉岸。
“其實……”塞德里克小聲道：“奇洛教授雖然說話有些不流暢，但他還是挺有能力的。你看……”
他推過來一本已經記滿了兩張紙的筆記本，字跡看起來又端正又清晰。
孫竹目瞪狗呆，戳了下已經不知道走神到哪裏去的菲娜：“你看看人家……再看看我倆。哎，果然什麼都不怕，就怕對比……”
她惡狠狠地瞪了扛把子同學一眼：“你知道嗎，你的存在，襯得我們都很瓜欸！”
菲娜微微回神，然後使勁點頭：“你看，我沒有冤枉你吧，竹也這麼覺得，你是不是應該反思一下。”
塞德里克無辜道：“至少這門課還是很重要的，我們總得想辦法學會些東西。我會把有用的都記下來，等你考試的時候會方便很多。”
孫竹有些欣慰地點點頭：“你太難得了……在周圍這一圈不學無術的傢伙的包圍下，還能潛心學習。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繼續保持哦！”
菲娜轉頭又翻了個白眼：“切。”
卡琳娜在前排繼續呆呆道：“布萊克教授，我好想你哦！可惡的神祕人，爲什麼要給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下詛咒！”
孫竹有些想笑，卻看到奇洛背對着他們，身體一頓。
教室裏沒有什麼黑板，正前方是一面大而乾淨的牆壁，教授們偶爾會用魔法凝出一些符號和畫面來向學生做演示，大部分時候，他們仍在依靠紙質課本配合教授的講解來獲取知識。
而奇洛原本正背對他們繪製一種黑魔法生物的外形，卻突然轉身將目光投向了卡琳娜。
孫竹嚇得一激靈，一下子坐直了身體。
壞了，沒鼻子老伏一定對他的各個代稱——本名湯姆·裏德爾也好，藝名伏地魔也好，尊號黑魔王也好，甚至是大家起的諢號，神祕人youknowwho——都加了一些詭異可怕的魔法，用來精確識別。
卡琳娜剛剛相當於當着伏地魔的面罵他，還被他聽到了！
雖然他現在根本不能對她怎麼樣，但是……萬一他因此記住了卡琳娜，之後要盯着她報復呢？
缺了好多片魂魄的沒鼻子君本體，沒準真幹得出來這種事……
孫竹心一橫，在奇洛看過來後，乾脆清了清嗓子，對着他道：“教授，我可以問您個問題嗎？請問您的頭巾是在哪買的，我見過某個地區的很多麻瓜，就是像您這樣打扮的。您是在學他們嗎？”
奇洛立刻把目光轉到了她身上，表情扭曲詭異。
孫竹深吸一口氣。只要努力給沒鼻子留下更深的印象，以他目前的腦容量——如果他有腦子的話，應該就會忘了卡琳娜剛剛的話。
“請問，您能把頭巾摘下來給我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