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子擔憂的聲音隨之響起:“宿主,您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
孫竹無所謂道:“我知道他肯定要對我用攝神取念,神不知鬼不覺地窺探我的記憶,如果我有什麼問題,他一下子就能發現。但是我的項鍊幫我做了僞裝,他看到的都是我想展現給他的,除了喫就是睡的飯桶日常。”
“他不只是用了攝神取念。”統子道:“從項鍊的反應來看,他試圖操控您的思維,讓您知無不言,之後還想要洗掉您的記憶……”
“但不是都沒得逞嘛,我還收穫了這塊破布……哎,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別的了,要是隻有這麼一條替換的,那沒鼻子君豈不是要被一直悶着,到時候會……”
她嫌棄地捏住鼻子,將魔杖對準手裏的東西念道:“清水如泉!”
“洗洗就好了,這可是伏地魔同款呢。”
“宿主,那您這趟有其他收穫嗎?”
“至少奇洛短時間內不會再盯着我了。而且,我基本可以確定,一定有人在給他報信,否則奇洛怎麼會說他早就聽說過我呢?我才第一次見他欸。”
她有膽子去找奇洛,是因爲她確定自己不會暴露,也確定他還需要小心僞裝潛藏,所以不敢對她有大動作。
攝神取念沒什麼痕跡,可以直接使用,沒人會發現。但不可饒恕咒就不行了,假如他想要用奪魂咒控制她,很難不被其他人注意到她精神有損。
至於鑽心剜骨和阿瓦達,那就更不能用了。且不說奇洛——或者說沒鼻子老伏本體,現在的力量是否足夠使用不可饒恕咒——除非他們打算現在就動手,否則把這種殺招用在她這個小蝦米身上,是十足的浪費。所以他應該用的是其他控制類黑魔法,項鍊完全能應付。
“畢竟一個教室的人都聽到了,是他讓我去找他的。要是我出了什麼事甚至死於非命,伏地魔該怎麼繼續偷盜魔法石?所以我是完全安全的……當然,多虧了統子你提供的項鍊。”孫竹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紫色水晶,感嘆道:“一分價錢一分貨,不愧是花了1000的寶貝,直接讓我從小富返貧……但是值得。”
“宿主,您接下來打算做什麼嗎?”統子道:“找出是誰在給奇洛通風報信?”
“不用找,我猜到是誰了。”孫竹搖搖頭,“可惜要驗證還真是有點麻煩,或許我又得給鄧布利多寫匿名信?”
能把她住在布萊克老宅的事透露出去的,除了她信任的那些人外,只能是魔法部那幾個曾經來搜查過的傲羅了。
孫竹想起那個和梅林同姓的看起來胖胖的傲羅警長,有些煩躁。
“不管是梅林本人,還是他手下的那些,都很棘手。只希望唐克斯學姐他們能早點意識到這個問題,我該怎麼去提醒他們呢?”
要不還是告訴老爸吧,反正自己都和他基本全攤牌了,而他也爲了自己,遠離那些關鍵部門,堅持留在體育司繼續當他的普通小職員。把懷疑告訴他,他自然能處理得比她好。
而且來上學前,她對老爸保證,這學期遇事絕對不衝。見勢不妙就直接繞到哈利他們身後瑟瑟發抖。
“欸,事已至此,我還是先去喫飯吧。”孫竹活動了一下胳膊,“其他的事明天再想,下午去見紐特,沒準他能給我點新思路呢。”
選完課後,她第一時間就給紐特寄了只貓頭鷹。畢竟他老人家一週只上三節課,而三年級四年級五年級每週兩節課,六七年級每週三節,一共十二節,她要是沒碰上他怎麼辦?
絕對沒有嫌棄凱特爾伯恩教授的意思,但是和紐特的特殊情分不用白不用,反正他還有兩節課可以分給其他年級呢。
餐廳裏已經不剩太多人了,孫竹很快走到了自己常去的位置,卻看到塞德里克正和納威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麼。
她湊近一看,卻驚訝地發現,納威臉上掛着淚珠。見她出現,他趕緊低頭擦起了眼淚,卻越擦越多。
“怎麼了?”孫竹坐在納威另一側,朝塞德里克遞了個眼神。
他似乎很想告訴她點什麼,但看着低頭無聲落淚的納威,猶豫地抿着嘴。
“讓我猜猜,隆巴頓先生,你的萊福又不見了嗎?”
納威微微擡頭,然後搖了搖頭。
“斯內普教授罵你了?”她覺得這是最大的可能了,雖然這麼想很對不起斯內普教授。
出乎意料的是,納威依然只是搖頭。
塞德里克將左手默默伸過來,指了指某處。
孫竹順着看了過去,注意到納威背在身後的雙手緊緊捏着一封信,信紙都皺成一團幾乎要爛掉,但他很顯然沒意識到這點。
看來問題是出在信上了……
會給他寫信的,還能有誰呢?他意識清晰的親人,除了他奶奶奧古斯塔夫人,不作他想了。
今天是開學第二天,這個時候寫信來會是因爲什麼?又會是什麼話題,能讓他哭得這麼傷心?
其實她大可讓統子替她看看信上寫了什麼,雖然皺成一團不好分析,但是解析幾個單詞猜測下意思還是不難的。
可這個功能她很少使用,畢竟觸犯他人隱私,她有自己的底線。
塞德里克又將目光投向了最邊上的格蘭芬多長桌,朝她搖了搖頭。
同樣是最邊上的位置,赫奇帕奇和格蘭芬多之間隔着其他兩個學院。此時那邊同樣不剩多少人了,孫竹收回目光,看向納威,輕聲道:“是不是,你奶奶因爲你來了赫奇帕奇,所以寫信罵你了?”
納威驚訝地望着她,眼睛圓圓的,噙滿了淚水。他又轉頭看向塞德里克,塞德里克忙舉起雙手搖搖頭。
雖然他是有提示她,不過主要還是竹自己猜出來的。
“我……”納威艱難道:“學姐,我奶奶說我,是個懦夫。她說的沒……”
“她放屁!”孫竹舉着餐叉,口吐芬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