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心不錯，我也算沒白來。”菲娜拿起一塊檸檬慕斯，點評道。
“覆盆子派也很好。”
“卡琳娜的眼睛快放光了，她好像又看上了一件別的，可惜不出意外，我們一樣都不可能帶走。”
“那幅畫確實蠻不錯的。”孫竹感嘆道：“好像有了不起的空間魔法呢。”
一幅畫着麻瓜女王——但不是她們較爲熟悉的英女王伊麗莎白，而是尼德蘭女王朱麗安娜的巡遊圖。穿着珍珠白套裙的女王站在一座宮殿門前，側着臉，微笑地看着陽光照射下的噴泉。不少紫藍色的鳶尾延綿一片，已不再年輕的女王面上一派寧和沉靜，氣質雍容。
但巴格曼司長當然不是個懂得欣賞畫作的人，他屈指敲了敲宮殿大門前的雕花立柱，又低聲唸了句咒語。霎時，鳶尾凋謝，噴泉枯竭，畫上的女王緩步走向宮殿，與此同時，彷彿同樣有一扇大門在衆人面前打開。
“探查隊的人無意間發現了畫作裏的這個入口，進去探尋過，發現它連通着一座巴洛克風格的宮殿。初步估算面積——恕我冒犯，至少是馬爾福莊園的三到五倍！”巴格曼手舞足蹈着，而衆人的目光也被那個入口給吸引了，甚至已經有人起身試圖進去一探究竟。
“哦，稍安勿躁。”巴格曼拍拍手，“這個入口僅做展示，實際上它已經被魔法部的先遣隊員封起來了。且它是否真實位於尼德蘭的領土上，這一點還有待考證，因爲他們還不曾找到其他的出入口，最終只能返回原處。此外，宮殿內設有一些古老複雜甚至危險的魔法禁制，也不容大意。但據說，裏面還生活着一些未見過的神奇動植物。這實在是一份寶藏啊！”
人羣裏響起竊竊私語，孫竹十分震驚：“若都是真的，那它的分量可真不輕。這幅畫作是隻藏着一個傳送魔法陣，還是開啓宮殿大門的唯一鑰匙呢？”
“我傾向於前者，不然怎麼能這麼輕易拿出來拍賣。留着自己研究價值，比拿出來賣掉，要有意義得多吧。”
“這個宮殿現在是無主的嗎？若是還屬於別國麻瓜，又怎麼能就這樣拍賣，這樣和強……”孫竹還是剋制住脫口而出的吐槽，決定聽巴格曼繼續介紹。
“關於歸屬問題，諸位不必擔心。我們已徵詢過鄧布利多校長的意見，他能確認，這是勒梅先生的私人財產之一，現在已經被捐給魔法部。”巴格曼似乎聽到了質疑，回答得倒是很乾脆。
“我看這東西簡直就是爲格蘭芬多量身打造。”唐克斯興致缺缺的樣子，“既然什麼都不知道，不正適合讓他們去探個險。”
“確實像是西里斯會喜歡的東西。”孫竹點了點頭，“他最近肯定賺了不少金加隆，要買下它對他來說應該也不困難。”
“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駕馭得住這樣的寶物！”卡琳娜有點興奮，“但是如果是布萊克教授的話，就一定可以。”
“但他又不在這。”唐克斯站起了身，擺擺手道：“我要去和外面的其他同事換班了，回見。”
而因爲經濟實力墊底所以一直在喫瓜看戲的卡琳娜卻是很沉迷，眼看着巴格曼終於宣佈畫作拍賣開始，她坐直了身子東張西望起來。
出乎意料的是，巫師界的純血富豪們對這幅畫並不怎麼熱絡，而它的起拍價也僅僅兩千金加隆——甚至比不過之前那支破舊的魔杖。
巴格曼言辭神祕，說那根破木頭棍子是某位有名的巫師的遺寶，即使沒有明言，但話裏話外，都在暗示那是老魔杖。
被忽悠瘸了的衆人踊躍出價，最後成交額11777金加隆。孫竹特地多看了那位土豪兩眼，很遺憾發現那根木頭甚至沒法給他做柺棍。梅林保佑它能有些其他作用吧，否則巴格曼恐怕性命不保。
“怎麼都沒人識貨呢！”精神股東卡琳娜十分着急，“才3000，根本配不上它的價值！”
“因爲它看起來很像一個陷阱。”菲娜涼涼道：“巴格曼先生相當於什麼也沒展示，口說無憑，他本人的信譽也不值得這些精明的傢伙去冒險。”
孫竹跟着點頭。一個遮遮掩掩的門，一座似有若無的宮殿，確實很可疑。
“你也這麼覺得嗎，竹。”卡琳娜有些不甘心。
“咳，我覺得未必真的是陷阱，雖然風險很大……但說真的，我們其實沒必要太關注這個問題。”孫竹委婉道：“這都不是月薪三千……這都不是窮學生該考慮的事。”
雖然她從沒操心過金加隆，但圍觀了之前的幾筆交易後，孫竹意識到，自己兜裏那些錢，和眼前這些被邀請來的賓客比，實在是小巫見大巫。魔法部目前確實沒辦法和手握大量財富的衆多純血家族鬧翻。
同樣，她也不得不佩服巴格曼司長的口才，這些很多假託勒梅先生名義的東西大多得靠他忽悠，才能騙人出價。給魔法部增收，他是大功臣。
孫竹算是明白爲什麼博恩斯部長這麼實用主義的人會讓他繼續擔任體育司司長，畢竟這種能力不是什麼人都有的。
能當司長的確實不是一般人，就是不知道他和洛哈特比，誰更勝一籌呢。
“也是……”卡琳娜喪喪地託着臉四處看，“不過，菲娜，我發現你姑姑迄今爲止一次價也沒出過呢。”
“她眼光比較高，也不喜歡華而不實的東西。”菲娜懶洋洋地把下巴擱在孫竹肩膀上。
這說明威廉敏娜阿姨是個有判斷的人，看出來很多是故弄玄虛的東西，而剩下那部分溢價嚴重根本不值。
孫竹也跟着打了個哈欠，正當這幅畫要以3000的成交額被人拿下時，卻見塞德里克摘下他那架單邊眼鏡，低聲道：“竹，看畫的右下角。”
“嗯嗯嗯？”她揉揉眼睛，擦掉生理淚水，有點迷惑，“你剛纔走神半天，去研究什麼了？”
“右下角，似乎有些墨綠色流動，摘下眼鏡後，顏色就消失了，不過你看……”
他擡手把眼鏡輕輕架到她眼前：“這些卵石，有幾塊的顏色要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