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能在你這換身衣服嗎?”
“可以……”
傭人帶着兩人上樓,留下有些發呆的厲爭渡。
怎麼會!?他的湘兒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別人,那個人還是他的弟弟……
房間內,顧湘坐在牀上,聽着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一臉猶豫的在想要不要跟厲遲野說這件事。
爲什麼原主幹的所有事情都要她來買單,花邊邊怎麼那麼多啊!
“湘湘,在想什麼?”厲遲野從浴室裏出來,穿着一身休閒的衣服,跟平時矜貴的他比少了一分狼氣。
他走到姑娘身前,將她的腰攬着抱在懷裏,寵溺的嗅着女孩兒頸間的玫瑰花香。
咬上了女孩兒有些緋紅的耳尖,輕輕廝磨。
“癢?”她有些害羞的躲閃着。
想推開一些距離,但無奈她越是掙扎,他抱她就越緊。
過了好一會兒,厲遲野才捨得放開臉已經紅透了的姑娘,轉而閉眼慵懶的耷拉在她的肩頭。
“阿野,我跟你講個事情你別生氣……”
“你說”
”其實……”她嚥了咽口水,“其實你哥,是我前男友”
“嗯,接着說”
厲遲野聲音平淡,靜靜聆聽着。
“我跟他連手都沒牽過,就是短短的一段時間,而且也沒有感情,只是想談一個戀愛罷了”
她想原主跟厲爭渡興許只是因爲在大學裏無聊,想談一個戀愛並不是有真的感情。
“那跟我呢?”厲遲野從顧湘的頸間離開,與她對視,“我對湘湘來說是不同的嗎?”
“跟你是因爲想跟厲遲野談戀愛,並不是爲了談戀愛而戀愛”
喜歡上厲遲野大概就是在剛剛他來接她的一瞬間吧。
就好像孤零零的鳥兒突然有了依靠一樣。
顧湘有些擔心的抓住他的手臂,“但是,會不會很尷尬”
畢竟兩人是親兄弟。
“不會,就算是也無所謂”他將小姑娘的小手放在手心輕輕揉捏。
心臟跳的極快,湘湘跟他說想跟他談一場戀愛。
顧湘靠在他的懷裏,看着窗外。
“湘湘,你身上很燙”
“嗯?”
她一擡頭,厲遲野的手已經貼上了她的額頭。
冰涼的觸感緩解了一些火熱。
厲遲野有些焦急的詢問:“頭暈不暈?”
被這麼一說她還真感覺頭稍稍有點暈。
可能是剛剛一直緊繃的神經沒注意到身體的異常,見到厲遲野突然放鬆了下來。
“好像,有點難受……”
窗外的雨好像已經停止了。
“湘湘,我抱你回珀斯莊園”
她輕哼了一聲,“好”
顧湘被厲遲野抱着來到樓下。
厲爭渡還在原地站着,目光一動不動的看着樓上下來的兩人。
甜蜜的兩人在他心中卻是無比痛苦。
“大哥,今天的事情麻煩你了,下次再聚”
“好……”
顧湘埋在他的懷裏不好意思看厲爭渡一眼。
明明是他渣了原主,爲什麼搞得好像原主對不起他一樣。
厲遲野將顧湘放在副駕駛上,着急的驅車駛回珀斯莊園。
此時,厲思甜還坐在沙發上痛哭流涕。
一遍流着淚,一遍忍受着傭人上藥。
好似這輩子的疼都在這一刻凝結。
不就是一個破女人嘛!二哥爲什麼要爲了一個女人這麼欺負她!
“二爺”
趙主管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厲思甜立即哭的更大聲了,委屈巴巴的縮成一團不讓傭人碰她。
飽含淚水的眼睛一下不眨的盯着門口。
“趙主管,讓江鶴卿過來”
“二哥!二哥!”厲思甜不依不饒的追了幾步,但奈何膝蓋受傷根本就跟不上他的步伐。
厲遲野將顧湘輕柔的放在牀上,拿起一旁的被子裹着。
手再次放上額頭溫度不減反增,“除了頭難受,還有哪裏?”
“水泥封鼻……”
珊珊來遲的江鶴卿,立馬放下手中的醫藥箱,拿起顧湘的手臂開始診脈。
趙主管去偏房喊他的時候,他還以爲顧湘受了什麼傷及性命的傷。
現在看來似乎是虛驚一場。
“二爺,顧小姐是風寒感冒,我開些藥熬着,連續喫兩天就好”
“藥是內服,還需外調,那這外調就需要……”他頓了一下,靠近厲遲野的耳邊低語。
顧湘不知道兩個大老爺們兒有什麼話好說的。
但是她看見厲遲野肉眼可見的臉紅到耳尖。
江鶴卿起身拿起藥箱退了出去,房間內此時又剩下兩人。
難受勁上來,顧湘將手從被子拿出,拽着他的手臂。
吸了吸鼻子,“阿野,你來跟我一起睡好不好?被子裏涼涼的”
雖然開了暖氣,但她還是覺得被子裏冰冷無比。
“好……”厲遲野翻身上牀,將顧湘抱在懷裏。
樓下,厲思甜還在叫嚷着
從小到大嬌養的大小姐,從未受到過這般冷落。
她瘸着腿氣呼呼的看着面前攔着她上樓的傭人。
“我是厲家的大小姐,我哥的房子我爲什麼不可以上去!”
“抱歉大小姐,這是規矩,二樓是禁地,除了趙主管外,非二爺傳喚閒雜人等一律不許上樓”
傭人機械的重複着這幾句話,毅然決然的攔在厲思甜的面前。
他們的主人是厲二爺,而不是整個厲家。
能讓厲思甜坐在珀斯莊園也是看在二爺的面子上。
不過這個囂張跋扈的大小姐,將二爺這麼在乎的人兒弄成那個樣子。
不用想厲大小姐在珀斯莊園的日子怕是不長。
漸漸的,一股股濃郁的中藥味道在整個大廳中飄蕩。
空氣中似乎都參雜着中藥的味道。
厲思甜從小到大最痛恨的就是這種味道,因爲身體弱她媽可沒少強迫她喝下。
現在再次聞到令她反胃的中藥,不免感覺有些噁心。
她一瘸一拐的衝進廚房,看到瓷罐中那黑乎乎的湯藥,叫罵出聲:“誰讓你煮這個鬼東西的!你是活膩了嗎!”
傭人沒想搭理她,繼續着手裏的工作,不斷往鍋裏增添藥材。
忍無可忍的厲思甜拿起一旁的碗就砸在湯藥旁邊,不少玻璃碎渣濺到了藥裏,毫無疑問這碗藥不能喝了。
“大小姐!你幹什麼!”傭人急得立馬拿勺子挖藥中的玻璃渣,但也只是徒勞。
“我不許你煮這個!我哥又沒病!”
“大小姐,這個是給顧小姐煮的”
趙主管見形勢不妙,只能慌慌張張的上樓拍響了厲遲野房間的大門。
聽到動靜的厲遲野,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無助懷中女孩兒的耳朵,確認還在熟睡後,才小心翼翼的拖着她的頭。
從手臂放在枕頭上,掖好被子起身開門。
“有事?”
“二爺,大小姐在樓下攔着不讓我們煎藥,我們也沒辦法呀!”
顧小姐的病拖不得,大小姐他們又不敢動手,左右爲難。
厲遲野全身散發着戾氣隱忍着,剛走下樓。
厲思甜的吼叫聲就響了起來,“那個賤女人死了纔好!她根本就不配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