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最後一次啊,她還要喊一輩子的老公的。
“混蛋……厲遲野……你要是死了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那就記我一輩子,好不好?”他聲音剛落下,拂去顧湘的手。
“砰!”槍聲響起。
所有人都在愣神,莫驚春立即搶過凌寒手中的藥水,開槍正中了他的肩膀。
顧湘滿臉是血的顫抖着,厲遲野開槍的時候她狠狠推了一把。
最終,子彈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莫驚春看向厲遲野受傷的手臂,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
鬼蜮城經常發生動亂,受點槍傷避免不了,這點傷二爺可以扛過去。
他立即小跑過去將藥水打開遞給顧湘。
“快喝,二爺用命換來的。”
厲遲野猩紅的眸子盯了他一眼,接過他手中的藥水。
擡着顧湘的下巴,盡數灌下。
“阿……阿野……你……你疼不疼……疼不疼……”
她聲音沙啞,瞳孔放大的看着,她的眼淚已經不受控制的一滴接着一滴流淌。
不斷流血的傷口,漸漸地血染紅了整個手臂。
“寶寶……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好點?”
他擡起另一隻手,忽略自己受傷的手臂,關心的看着面前的人兒。
爲什麼他的姑娘喝下解藥之後?臉色還不見好?
“怎麼回事!!爲什麼還不見好?!!”
莫驚春渾身怒火的將地上痛苦的捂着腿的凌寒拽着領子提起。
下一秒恨不得將他撕碎,害了二爺又傷了夫人。
“告訴我!爲什麼夫人的疼痛還是沒有退掉!”
“這,這,藥雖然解了,但是至少需要十個小時的過程才能完全化解……對不起”
凌寒看着一臉痛苦的顧湘,也許說出來是對顧白這個名字的報答。
江鶴卿被周漾帶着,瘋狂飆車來到倉庫。
看着手臂上全都是血的二爺立馬走到跟前,放下醫藥箱,想拿小刀剪開西裝,取出子彈。
“別動!快看我的妻子……”他聲音哽咽着,感受着懷中人兒細微的顫抖。
“是……”江鶴卿不敢違抗,試探着顧湘的動脈。
“夫人是毒藥所致,但她的毒素正在慢慢消散,過幾個小時應該就能痊癒”
“有什麼辦法能避免疼痛?”
江鶴卿頓了一下分析,“沒有……”
“回珀斯莊園”
厲遲野心疼的抱着顧湘顫顫巍巍的起身。
到了珀斯莊園徑直走到自己的房間,不讓任何人靠近。
江鶴卿和周漾等人只能在外面乾着急。
雖然對於二爺來說是小傷,但是血流不止一定會挺不過。
昏暗的房間中,厲遲野默不作聲,感受着懷中人兒時不時的嗚咽,心裏滿是自責。
“阿野……阿野……疼的不想活了……”眼淚已經流乾,她甚至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不,不許說這樣的話,不許這麼說……”他哽咽着,淚珠砸在顧湘臉上是那麼滾燙。
沙啞着聲音,“寶寶…對不起……是老公不好……沒有好好保護你。”
看到他手臂還在流血的傷口,心裏抽疼抽疼的。
“阿野……讓江醫生給你看看好不好……”
“不……”這是他的懲罰,他應該承受的。
是他沒保護好自己的姑娘,他活該。
“老公……求求你了……我求求你別這樣好不好……我真的會心疼的……”顧湘軟着嗓音,沒力氣的說着。
她全身疼痛欲裂,像被千萬根針扎一樣。
他沉默了好久,才慢慢開口,“好……”
江鶴卿被傳喚了進來,他開了燈手腳麻利,一刻也不敢耽誤。
生怕下一秒厲遲野就改口,不讓他醫治,收拾好了一切。
他瞟了一眼眉頭緊緊皺的顧湘,看着她慘白的臉和頭上的冷汗,分析着症狀。
“二爺,將夫人抱着放到溫水中泡一泡可能會好一點”
語閉,江鶴卿拎着醫藥箱緩緩關上了房間的大門,恭恭敬敬的退下。
厲遲野立即將人兒放到牀上一件又一件的解下她的衣服,將顧湘用毯子裹好。
走到浴室放水,確保水溫合適後,解下自己衣物,抱着顧湘坐進浴缸。
“……阿野…你的傷別……濺上水…………”她渾身無力,感受着被水流包裹。
身上的疼痛雖然有所緩解,但還是很疼。
“沒事……寶寶別關心我……”他輕柔的吻上了顧湘的額頭,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
他寧願現在顧湘的痛苦全部都轉移到他身上來。
“寶寶……很快就會過去的……一會兒就不會難受了……一會兒就不會了……”
“阿野……想親親……”她嘗試着,試圖通過轉移注意力緩解疼痛。
厲遲野吻上了顧湘乾裂的脣,一點一點的親着。
顧湘腦袋昏昏沉沉的犯着迷糊,意識逐漸消退。
她逐漸進入睡夢。
此時,昏暗的暗牢內,微微點着燭光。
潮溼的牆上佈滿了青苔,凹凸不平的水泥地板上,擺滿了帶着血的刑具。
時不時有聲音滴答滴答的滴落地面,不知是水聲還是血液流淌的聲音。
一個瘋癲的女人畏畏縮縮的蜷縮在牢房的角落,她全身破爛不堪。
一看就是受到了非人的待遇,仔細看才發現,是不久前還風光萬丈的紀嵐。
而她的另一側牢房是遍體鱗傷的凌寒,他的看到一步步朝自己逼近的獅子。
體型巨大,眼中泛着綠光,嘴裏還流着口水。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
一聲慘叫過後,一切又歸於平靜。
似乎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卻又什麼都發生了。
次日清晨,天剛矇矇亮。
厲遲野早已清醒,他看向懷中的經歷過一夜痛苦的人兒。
眉頭緊鎖着,似乎在做什麼惡魔。
“阿野……阿野……嗚嗚嗚……好疼……”睡夢中,眼淚順着眼角滑落。
厲遲野心疼的吻掉了她的淚水,雙臂緊緊的懷抱着,哄着懷裏的姑娘,“不哭……阿野在……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