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口供銷社晚上7點才關門,其它供銷社可不是。
閻埠貴安排閻解成去其它供銷社去買鹽,跑了一圈才發現人家早關門了。
閻埠貴沒辦法,又怕餘慶安明天一早就下鄉去了,只得趕在餘慶安要關門的時候,再次跑到供銷社來找餘慶安。
“慶安,等等!等等!”看餘慶安要鎖門了,閻埠貴忙叫道。
餘慶安停下動作,扭頭看着閻埠貴,看閻埠貴手裏也沒有拿着鹽,疑惑的皺了爭眉頭,問道:“三大爺,有事?”
“裏面說!裏面說!”閻埠貴指着供銷社的大門,道。
餘慶安只得把供銷社的大門重新推開,引着閻埠貴走進供銷社。
進了供銷社,兩人就站在門口,閻埠貴拿出副食本,遞向餘慶安,道:“慶安,你剛纔不是說,鹽的指標,2分錢一斤嗎?我這直接把指標賣給你好了。”
餘慶安愣了一下,沒想到閻埠貴這緊趕慢趕的,是過來賣指標的,接過閻埠貴遞過來的副食本,道:“三大爺,你這真的要把今年的指標,都賣給我?”
“賣,肯定得賣,有多少指標都賣了。”閻埠貴道:“留着它們幹什麼,再過小半個月,不都得作廢嘍。”
餘慶安道:“我的意思是,你老不買成鹽再賣給我了?”
“買什麼買,都關門了,一點也沒有爲人民服務的精神。”閻埠貴道:“今年的先賣了吧,明年的再說。”
餘慶安笑了笑,拿着回到櫃檯那邊,拿過算盤,一頁頁的翻看着閻埠貴的副食本,在算盤上撥打着計算着每個月節餘下來的食鹽的指標。
過了一會兒,計算清楚了,餘慶安道:“三大爺,你這今年還節餘了23斤4兩鹽的指標。4兩就算了,23斤的指標按2分錢一斤算,合四毛六分錢,沒錯吧?”
“沒錯,就是這個數。”閻埠貴道,看來在家裏提前都是算好了的。
餘慶安先在副食本上寫寫劃劃,把閻埠貴要賣給自己的那23斤鹽的指標都消號了。
邊寫寫劃劃的,餘慶安邊道:“三大爺,這要是有人問,你這一下子買這麼多鹽幹什麼了,你怎麼說?”
“我……我這……”閻埠貴也沒有一下子買過這麼多鹽,猛然間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餘慶安這話。
餘慶安笑了笑,道:“三大爺,這眼麼前就要進入臘月了,你這買這麼多鹽,是不是準備醃點臘肉什麼的呀?”
“啊!對!”閻埠貴反應過來,道:“我買鹽是爲了醃臘肉的,對,醃臘肉,需要的鹽多,快過年了嗎,誰家不醃點臘肉過年是不是?”
可能是想到臘肉的滋味了,閻埠貴邊說着,還邊吸溜了一下口水。
餘慶安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兩下在副食本上寫劃完,這才從隨身帶着的錢袋子裏,取出4張一角的紙幣,一枚5分的硬幣,一枚1分的硬幣,交給閻埠貴。
“三大爺,你點好,出了這個門,我可就不認賬了。”餘慶安道。
閻埠貴接過錢,一張一張的又點了一遍,看沒有問題,這才連着副食本一起收好,揣進懷裏。
向餘慶安點了點頭,閻埠貴道:“那慶安你忙着,我這先走了。”
這些鹽,餘慶安是真的準備下鄉收購物資的時候,用來換東西的,在農村,有時候這鹽就是硬通貨,比錢還值錢。
把鹽稱完,餘慶安又把這23斤鹽的貨款,3.22元,加上剛纔給閻埠貴的0.46元,一共3.68元從自己的錢包裏取出來,放進剛纔那個錢袋子裏。
這個錢袋子,是剛纔張穩定和劉秋菊走了之後,供銷社的營業款,明天一早過來了,要跟劉秋菊交賬的。
看到錢袋子,想了想,餘慶安嘗試了一下,看能不能把貨幣收進隨身空間裏。
嘗試了一下,餘慶安發現,貨幣也被他收進了隨身空間裏,被存放於倉庫裏。
來回試了兩次,取出和放入都沒有問題後,餘慶安準備以後把自己的隨身空間當做自己的保險櫃用,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都放在隨身空間裏。
把供銷社的門關好,餘慶安緊趕兩步往回跑。
剛鑽進大門,一個人影突然竄了出來,嚇了餘慶安一跳。
藉着門廊頂上吊着的燈泡那昏黃的燈光仔細看時,跳出來的人是秦淮茹。
“淮茹姐,這大晚上的你不在屋裏待着,在這幹嗎呢?多冷的天吶!”餘慶安叫道,小心臟被猛然間的人影嚇的一個勁兒的跳。
秦淮茹衝餘慶安尬笑了一下,道:“是慶安兄弟呀,我還以爲是傻柱回來了呢。”
餘慶安跺了跺腳,把棉鞋上的雪花跺掉,道:“你擱這等傻柱呢,傻柱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那肯定是在給軋鋼廠的領導開小竈呢。
按平時吧,怎麼着了也得8點多才能回來吧,傻柱就住你們中院,你擱屋頭隔着窗子不就看見了,至於在這裏等着嗎?”
秦淮茹皺着眉頭,猶豫了一下,道:“他……他們在喫飯,我……我……”
秦淮茹這麼一說,餘慶安就明白了,賈家根本沒有秦淮茹的晚飯,秦淮茹待在家裏看着別人喫,還不如躲出來呢。
不過,秦淮茹這沒有喫東西,還躲在這四處透風的門洞裏,那肯定是受不了的,沒看到那小臉蛋都凍的通紅了嗎?
“那行吧,那你擱這等着吧,我先回了。”餘慶安道。
餘慶安可沒有讓秦淮茹到自己屋裏坐一坐的打算,自己還沒有喫晚飯呢,一會兒自己喫的時候,要不要給秦淮茹也來一點?
秦淮茹一個大活人坐在你屋裏,你不客氣一下,怎麼好意思,可是你要是客氣一下,秦淮茹不跟你客氣,真的拿起你的東西就喫,那餘慶安的口糧可就不夠了。
隨身空間裏,下午剛剛加工好的那50個窩頭,可是餘慶安接下來10天的口糧,到月底的時候,餘慶安可就這50個窩頭了。
餘慶安沒有打算邀請秦淮茹到自己那小屋裏坐一坐,但是秦淮茹卻在這裏凍的有點受不了了,主動對餘慶安道:“慶安兄弟,要不姐到你屋裏避避風,你給姐倒碗開水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