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男人話裏的威脅,傅明月坐起身,“這事是我求她幫我的,你別爲難她家裏。”
“你倒是有閒心想着別人?”秦燁覺得好笑,眼角夾着綿長的笑意,一邊說,手指漫不經心地撫摸着自己指尖的戒指,“不覺得自己現在都自顧不暇了麼。”
“我不查了,秦燁,”秦燁的這個細小舉動,無形中給了傅明月壓力,“我放棄段京辭的這單生意,你別動她。”
傅明月伸手去拿秦燁手裏的手機。
可男人沒有絲毫鬆手的意思。
“人要爲自己做的錯誤決定付出代價,我早上剛‘好心’提示過你,可你非不見棺材不落淚。”
“那你想怎樣?”
傅明月說完又後悔自己語氣太絕了。
秦燁不是別人,嬌生慣養長大的。
最不喜歡其他人用這種口吻對着他。
他要的是討好——
傅明月主動湊近,她現在一點不排斥秦燁的接近,已經在身體上習慣,動作親暱,“我道歉好麼,是我不該挑釁你。”
討好的語氣,配上這張極致清純的臉,是個男人都會心動。
可秦燁偏偏沒有半分動搖,“你的道歉這麼值錢?”
男人手骨用力,眉間染上狠厲,“今天也是這麼勾引段京辭的?”
衣料摩擦,傅明月臉色一白,心裏沉了下。
下顎忽地被攥緊,秦燁口吻不悅。
打量獵物一般看着她。
“段家的公子和你什麼關係啊,同樣的招數,你還想用兩次是嗎?”
什麼招數,兩人彼此都心照不宣。
傅明月之前的確是主動獻身給秦燁,他舊事重提,是在提醒她的身份。
傅明月自知百口莫辯,不用想,下午的球場一定有秦燁的人。
她越解釋反倒越描越黑。
“我只有你一個男人。”
秦燁輕嗤,“騙子的話,能信麼?”
接着俯下身,男人薄脣間呼出的熱氣輕輕在她臉頰擦過。
視線驟然一黑,傅明月被吻住。
秦燁吻的火熱,傅明月幾乎被奪舍,他存心不肯叫她好過,直到缺氧無法呼吸男人也沒有分毫放手的意思。
怎麼到現在了,她換氣的功夫還是不太行……
傅明月伸手去推他,沒想到這一推更加感受到男人身軀下肌肉的漲縮。
下一瞬,她感受到他的火熱,可隨即,他忽地推開她,站起身來整個人異常的冷漠。
“傅明月,騙我,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傅明月一臉的無措,驚訝他抽身如此之快,臉上不帶一絲情慾。
可即便他已離開她的身體,可秦燁這一刻的強勢還是讓傅明月覺得喘不氣來。
“你跟我合作,不是因爲想利用我擺脫你未婚妻。”
傅明月從沙發上支起胳膊,喘的有點厲害。
秦燁挑眉,骨節分明的手不緊不慢地抽離腰腹的皮帶,“我從來沒承認。”
“你到底什麼目的?”
這種一無所知的感覺,讓她覺得恐慌。
“我早就說過,上你上癮了。”他褪去衣衫,健碩的身體壓下來,“是你不信。”
傅明月細思極恐,“你只是想睡我?”
進門前,傅明月想過今晚不會好受。
但沒想過會難熬至此。
這男人當真心眼小的像針眼!
十七樓的夜景十分不錯,傅明月以前喜歡眺望,這一刻,卻是半分欣賞的心思都沒有。
“喜歡麼,”秦燁兩手掐着她的腰,“段家在京城有點勢力,但還沒大過秦家,你覺得他們會爲了一個女人舍掉利益麼,還是那句話,你不值這個價,別動歪心思,老老實實在我身邊。”
劇烈的動作,傅明月雙肩猛地一顫,擰眉喫痛,“……輕點。”
“輕了不長記性。”
……
夜晚雲霧散開,明月照射進來。
傅明月醒來時,浴室只剩下水聲。
她身上的汗黏糊糊的,膩的不行,可是全身上下沒有一點能動的力氣。
這狗男人太狠了。
秦燁在這方面就像是一匹烈馬。
猛烈、無畏!
良駒最習人性,人越是怵他,他就越是欺負到你頭上——
可惜,傅明月此時還處於沒有馴服他的狀態。
……只能被拿的團團轉。
秦燁出來,見趴在牀上半分不動的女人,冷着聲音,“醒了就起來喫點東西。”
剛出院就這麼折騰,誰都遭不住。
傅明月心裏還有氣,這人只顧自己爽,現在倒是想起她來了。
不予理會。
可秦燁不依不饒,“別耍脾氣,起來。”
秦燁將人撈起來,這才發現傅明月臉色有點不對,“你發燒了。”
紅暈早該褪了,這個時間還沒散下去,只能是嚴重了。
大概是她瞎了,傅明月居然從他眼中看到一抹憂慮。
冷嗤一聲。
“你笑什麼?”
“笑我的不自量力。”
若是早知他是這樣一個睚眥必報,有一點不合他意就要被收拾的人……
她當時一定會另想辦法。
絕不會把自己搭進去。
“怎麼,後悔惹上我了是嗎?”秦燁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神情一瞬間變得冷漠,“可惜了,你已經招惹了。”
傅明月自知爭不過。
也不像在這個節骨眼與他發生衝突,別過頭去,索性沉默。
秦燁自己就是醫生,拿了她家裏的藥箱過來,折騰了一陣,給她喂藥。
傅明月平躺在牀上,秦燁一勺勺湯藥往裏送。
看着她身上交錯的紅痕,那都是他剛剛親筆的傑作。
尤其看着傅明月現在還發紅的眼眶。
秦燁沒來由的心軟了下,“你這個皮膚太嬌嫩了。”
傅明月蹙眉。
這也能怪她?
怎麼不說是他只顧自己爽?完全不留情面,下狠手!
“下次別惹我生氣,”秦燁的指腹滑過她的肌膚,帶着幾分小心,“還疼麼?明天去醫院我再給你看看。”
這算什麼?
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
傅明月深吸了口氣,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便完全忽視他。
但秦燁一點也不生氣,“好跡象,不怕我了,敢這麼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