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依腦子裏面現在想着,應該如何將堤壩先修好,也就自然顧不上提防着孫大人。

    雖說孫大人現在在表現出了一些不太好的苗頭,但終究也沒有做下什麼影響他們的大事,也就暫時先繼續觀察,若等到他將來真地做出什麼事情之後,再對他進行處置。

    周雲依說:“我在還是要以治水爲重,至於孫大人地事情,我們可以往後放。”

    “眼下,我們需要回到城裏面尋找一些可以踐行重體力活的工人們。在尋找一些質量好地材料,像是一些石灰,包括沙子等等。”

    “還需要找到全城裏最有名地工匠爲修建堤壩地工人們建造一些趁手的工具。”周雲依有條不紊的安排着每一件事。

    “工具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我回去之後立刻把所有需要的工具列舉一份清單,然後交給工匠,讓他們儘快打造。”司徒柔主動提出要幫周雲依分擔重擔。

    “好,咱們幾個分頭行動也會更快一些。”

    周雲依眼下最先要做的事就是立刻寫一封信送回京城向蕭承澤闡明自己需要一筆錢財。讓蕭承澤從國庫裏面撥一些錢給這些村民進行補償。

    否則的話,這些村民還真的不願意搬走,會鬧事,一旦這種鬧事起來極其影響工程的進度。用錢來解決,可以說是最簡單的問題。

    周雲依回去之後拿着一個算盤,噼裏啪啦的將所有需要的錢財進行了一個簡單的計算,其中包括給村民們的補償,還包括修建堤壩所需要的人工材料費用。

    周雲依用毛筆沾着墨水開始書寫,她寫的歪歪扭扭的字,很長時間沒有寫字了,之前練字的成果好像又都縮水回去了。周雲依努力的在紙上面寫下了需要的資金數目。

    然後拿出了一隻關在籠子裏的小白鴿,就是白鴿,是他們在上路之前一起帶來的,經過了專門的訓練,只要放飛之後就會立刻飛回京城。

    飛鴿傳書也算是在當時最快捷的傳達方法了。

    周雲依將書信捲成小卷,然後用紅繩綁在鴿子腿上,立刻送了出去。

    周雲依每天行程安排的滿滿的,蕭承澤那邊也非常的不輕鬆。

    自從周雲依出發前往湘江治理水患,蕭承澤就是每天都在書房裏休息,便於處理政務。這些日子的奏摺簡直就要堆成兩座五指山了。蕭承澤每天批改完都要到深夜,可是他始終也沒有敢放鬆尋找蕭承天。

    因爲蕭承天現在就像是一個隨時會引爆的雷,不知道何時何地會爆炸,又知道他會以什麼樣的形式爆炸,所以其危險性極其高。

    有這麼一個不定時的炸彈,潛伏在自己的周邊,無論是誰都不可能睡得安穩覺的,蕭承澤現在簡直就是頭疼的很。

    小塵子精心的爲他送上了一碗熱乎乎的人蔘茶,讓他休息一下,好,補充一下體力。

    蕭承澤說:“你說,他究竟會躲在哪裏呢?”

    “他現在躲起來又準備計劃做一些什麼事情?”

    蕭承澤像是在問小塵子,其實更像是在喃喃自語,自己詢問自己。

    蕭承澤真的在經歷了這麼多天之後,依舊想不通,蕭承天爲什麼要假死?然後金蟬脫殼。

    對於上次的刺殺事件來說,他本人根本沒有露面,而且他的親信侍衛也已經身亡。按照他前半段的計劃,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素骨察察的身上。

    素骨察察死後,其實對於他來說,也就是死無對證了。

    只要他咬死說這件事情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肖承澤並不能利益這件事,就判了他的罪,他依舊可以大搖大擺的從天牢裏走出來,繼續當他的王爺。

    可他偏偏在這個時候選擇了假死脫身,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說明他還有別的計劃,想通過計劃下一盤更大的棋。

    蕭承澤現在就是想不通蕭承天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因此就無法確認到底應該如何準備應對的方法,所以整個人纔會這麼的心煩意亂的。

    蕭承澤把剛纔批改好的作者直接扔到桌面上,桌面上現在有大量的作者紙張和筆墨等等,就像是一個剛趕完寒假作業的小學生的桌面,凌亂不堪。並沒有平時的半分整潔。

    蕭承澤看着小塵子端來的新茶,其實也不是很有胃口,但還是喝了兩口,潤了潤喉嚨,讓自己稍作休息。

    蕭承澤這幾天也非常擔心周雲依,倒不是擔心他的生命安全,而只是擔心他沒有能力可以治理好那裏的水患。

    畢竟,這是自古以來都是一個非常難以解決的問題,如果真的那麼容易的話,也不至於滿朝文武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話。

    如果不是潮州,需要有人坐鎮,蕭承天又不知所蹤的話,他恐怕會陪着周雲依一起前往湘洲。

    此時,一隻白白胖胖的小肥哥經歷了長途的跋涉,終於飛到了蕭承澤這個書房面前咕咕咕的在地上尋找着食物。

    小塵子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立刻小跑幾步,從門口處把鴿子抱進了屋。

    蕭承澤自然也聽到了鴿子的嚎叫聲,然後趕緊前去將鴿子從小塵子的懷中拿了過來,從他的腿上摘下了信件。

    周雲依寫的內容非常簡潔。

    “治水,要錢,一萬五千兩。”

    短短九個字,沒有絲毫感情,全部都是乾貨。

    周雲依一開始其實也想多寫一些給蕭承澤詳細的介紹一下。湘江的情況可是奈何飛鴿傳書這個東西有一個很大的侷限性,它並不能寫長篇大論的東西,而是應該越簡潔越好。

    否則的話,那麼大的一個紙綁在鴿子的身上。鴿子肯定就飛不動了。

    寫小紙條嘛,就又有一個弊端,需要對你的控制筆尖的能力要求非常高。

    周雲依那個毛筆字寫的本身就一塌糊塗,能寫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還想用周雲依用毛筆尖進行控筆,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好不好?所以原本這一張小紙條也許換作正常的古代人可以寫下二三十個字,到他這裏寫了九個字就已經把整張紙佔滿了。

    蕭承澤看着這張紙條,倒也沒有非常嫌棄自己媳婦兒,沒有問候自己,這麼直白的要錢,因爲修建水利工程還是農業工程,本來就是一筆巨大的花銷,這一萬多兩銀子倒也在他的預算範圍之內。

    蕭承澤拿起一塊兒金博在上面用毛筆字寫下了撥款的聖旨,然後又在上面蓋了一個龍印的專屬戳戳。

    “小塵子,把這道聖旨拿去給國庫,讓他們立刻播出一萬五千兩銀子給湘洲。”蕭承澤把自己寫好的聖旨遞給小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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