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見過璀璨如瀑布般的銀河,又怎能書寫明滅如晝夜交替的詩歌。
羣星閃爍着,孤月清冷似銅鏡,而下方的人們還在他們的夢想鄉中流連忘返。
實驗室裏,在白熾燈的照射下一切都是那麼的明亮,不時透過窗戶流露進來的月光也是那麼的淡雅。
懷中香馨如美玉,側望容顏不比嬋。
也許,此刻的場景已經是顧鋮曾經想過的巔峯了。
從梅比烏斯的身後抱住她,環繞在那盈盈可握的柳腰,顧鋮迷戀的體會那一抹馨香。
“我還要整理資料,如果你非要講故事的話可以講給克萊因聽。”
拍掉顧鋮不安分的手,梅比烏斯沒好氣的說道。
“讓我再抱一會兒嘛~”
顧鋮死皮賴臉的撒起嬌來,某條蛇感受到身後的溫度也是臉色泛紅的默不作聲起來。
她好像突然間就拿他沒辦法了。
“鬆開,不然下次不給你抱了。”
她做出了最後的抵抗,如果顧鋮仍然不撒手,她可能就考慮反攻了。
很可惜,顧鋮戀戀不捨的鬆開了手,終究還是沒給她機會。
梅比烏斯鬆了一口氣,雖然她並不反感顧鋮這樣,但她卻害怕自己淪陷在顧鋮表現出的溫柔裏。
當一個人失去的太多後,如果突然又擁有了什麼,這個人的第一反應可能是惶恐吧?
害怕不容易的行動再次落空。
“那你下次不能不讓我抱。”
顧鋮看着梅比烏斯的雙眼,像一個孩子般強調着。
“顧鋮…”
梅比烏斯並沒有迴應剛纔的話,而是突然有些凝重的看着那雙能將自己融化一般的眼眸。
“你,爲什麼會喜歡我?”
她發出了心中最疑惑的問題。
梅比烏斯未曾明白過,真的會有人喜歡自己嗎?
喜歡?
這是多麼遙遠的詞語啊~
許多情感在她自己走出那個家的時候就已經丟棄,在她決定踏上追求生命進化的道路上時,除去所謂的永生,她再也沒有其他想法。
可是這個人…
她無法言語。
少女等待着他的回答,但心中卻是說不出的落寞。
理解者…
誰又能真正的理解她呢?
看着突然陷入悲傷中的梅比烏斯,顧鋮只是淡淡一笑。
“我爲什麼會喜歡你?”
他突然有些感慨。
是啊…自己爲什麼喜歡她呢?
顧鋮嘆了一口氣,走向前拉起梅比烏斯的手。
“我曾經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但我看到了一個同樣充滿悲傷和悽慘的人。”
是兩個同樣的人,雖處於不同的世界,但荒唐的卻是相互吸引的兩個靈魂。
“我喜歡你改寫絕望的堅韌,喜歡你無論如何都始終如一的初心…”
“我喜歡你害羞時目光閃躲的樣子,也喜歡你傲嬌時的可愛…”
“你是突破荊棘的光,像旭日一般溫暖了我的心靈,你像映月的清泉,是海上的燈塔,讓我得以撥開雲霧,看到真正的美好。”
顧鋮再次抱住了她。
“無論是前生還是今世,無論是相隔多遠的時空壁。”
“我對你的喜歡是永遠都無法被隔絕的。”
克萊因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已經憤憤的從椅子上跳下來摔門而去。
此時的梅比烏斯心跳加速,紅彤彤的臉頰看起來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捏幾下,好似一團包子。
“可…”
梅比烏斯還想說什麼,但顧鋮卻是將她的腦袋按進了自己的胸膛。
“我雖然不懂你的理念,但我並不會對此受到什麼影響。”
“優勝劣汰,適者生存,這本就是自然界的規律,即便是今天或是更加發達的明天。”
“難道弱小就不會被欺凌嗎?強者就不會剝削弱者嗎?”
“這個過程即便再黑暗再醜惡,可終究還是會發展下來,就像曾經的社會,不也是轉變成現在這樣嗎?”
“生命因爲進化而散發活力,因爲進化而展現它的美。”
顧鋮一本正經的胡扯着,反正這個世界的其他人如何如何的和他也沒有關係。
“顧鋮…”
梅比烏斯的眼眸逐漸溼潤起來。
很久了…
從她接觸生命學時,周圍的所有人對她的想法都是嗤之以鼻,從忽視到譏諷,從孤立到謾罵。
雖然實驗室因此多了幾具素材,可…
如果可以,她也想被人認同。
怪物二字從一出生就伴隨着她,直到今天…
她好像看到了那抹光。
可…
“你真的能接受這樣的我嗎?”
梅比烏斯推開了顧鋮,調動起崩壞能,進入到戰鬥狀態時的樣子。
她還是不忍心讓顧鋮捲進來,如果可以,逐火之蛾那邊她也會做出阻攔。
因爲…
她真的害怕。
害怕失去這個滿眼都是她的人。
如果沒有能力守護,那還不如不曾接受,起碼…
未來還存在着一個可以爲自己流淚的人。
但很明顯,梅比烏斯失算了。
顧鋮只是靜靜的催動胸前的吊墜,藍色的光芒包裹住二人。
他走向前,再次擁抱住梅比烏斯。
梅比烏斯一雙豎瞳的瞳孔急劇放大,身體突然顫抖。
他…
還敢擁抱自己?
臉頰兩側的鱗片很是光滑,顧鋮下意識的摸了摸,但卻讓某條蛇的臉更加紅潤。
對於那些印度重口味的大哥來說,梅比烏斯此時的樣子不但不像世人所說的那樣醜陋可怕,反而充滿了野性又妖異的美。
拜託,半獸人誒~
和貓耳娘差不多的蛇娘,雖然下半身並沒有變成尾巴,可光是其他的地方就讓顧鋮很開心。
“其實,我好像更喜歡你這個樣子…”
顧鋮不好意思的說。
梅比烏斯則是用震驚的眼神看着他。
這個人是變態嗎?
絕對是變態吧!
看着那雙呆呆的豎瞳,顧鋮捧着梅比烏斯的臉就吻了上去。
頓時,空氣都安靜下來,除了飛快的心跳聲,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