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宛如海浪一般透過窗戶打在正躺在牀上睡回籠覺的千劫臉上。
他清秀的臉上滿是疲憊,看起來像是剛剛睡下一般。
熬夜並不好,所以千師傅選擇了通宵。
他的牀頭還擺放着一臺遊戲機,上面運行的正是一款名爲“吼姆大作戰”的遊戲。
千師傅在玩遊戲時被一個名爲繁星的玩家給暴虐了一晚上。
可悲…
咚咚咚~
輕緩的敲門聲傳來,可並沒有吵醒睡下的千劫。
很快,千劫的房門便被打開了。
穿着一身白色連衣裙的阿波尼亞緩緩走了進來。
“千劫?”
她歪着腦袋看向熟睡的千劫,有些疑惑爲何這個點他還沒有起牀。
輕輕嘆了一口氣,阿波尼亞走到牀邊坐了下去,輕輕拍打千劫的身體,試圖叫醒他。
可,阿波尼亞的手剛剛碰到千劫,後者就猛然驚醒,一下子就從牀上跳了下來。
那樣子,普通受驚的兔子。
“*!女人,你進來不知道敲門嗎?”
千劫努力睜開惺忪的睡眼,面色兇狠的對阿波尼亞說道。
“抱歉千劫,我敲過門,可你並未迴應…”
“我暫住於此,想來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便爲你做了早飯,能‘請’你穿好衣服來品嚐一下嗎?”
阿波尼亞的聲音很溫柔,愣是把有起牀氣的千劫給說的沒有脾氣。
後者眨了眨眼睛說了聲好,隨後又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
劫哥喜歡裸睡…
“啊!”
“給我滾出去!”
…
清朗又明爽的早晨,最適合喝一杯熱牛奶配上新鮮的火腿。
有些激動的千劫坐在餐桌上憤憤不平的看着正在端菜的阿波尼亞,雖然面色微微泛紅,可卻是一副喫人的樣子。
不知爲何,阿波尼亞一說請字,千劫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身體一般。
“好了,請享用。”
阿波尼亞微笑着打開了蓋在餐盤上的網罩,露出了早餐的樣子。
主食是…
嗯…
麪包?
千劫看了看盤子裏的“黑炭”,眨了眨眼,又看向笑眯眯的阿波尼亞。
咕咚…
他嚥了口口水。
“你…確定這個是給我喫的?”
千劫眼角抽搐,他不確定當初讓這個女人住在別墅的選擇對不對。
“使用儀器時有一些小小的事物,無傷大雅…應該?”
那副清冷的面容居然罕見的有幾分心虛,雖然用俏皮的表情躲過了千劫的注視,可…
那麪包真能下嘴嗎?
怎麼感覺還沒有梅比烏斯那個瘋子的蛋糕靠譜?
千劫心想着,但還是緩緩拿起麪包咬了一口。
真是…
人撿沒胃~
“女人,你到底要做什麼!”
千劫一口將嘴裏宛如結石一般的石頭用力嚼碎,隨後艱難的嚥了下去。
“阿波尼亞,我真想撕開你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麼!你那雙看起來如此靈巧的雙手竟然做的出這麼荒謬的事情!”
那聲音讓遠處的鄰居想起了這家別墅曾經的主人。
那個夜晚彷彿中邪似的嚎叫…
此刻,千劫的聲音讓鄰居們想起了那晚被支配的恐懼。
聽着千劫那癲狂的聲音,阿波尼亞微微有些委屈,低聳着頭,將自己那份麪包放到嘴邊咬上一口。
笑死,阿波尼亞根本沒有咬動。
舌尖上粘着麪包的部位傳來了陣陣苦澀,還有些許莫名的味道。
頓時,阿波尼亞好像理解了千劫爲何生氣。
阿波尼亞久居教堂被保護得很好,加上經常高高在上的身份碰不到與她真心相處的人。
所以,此刻千劫那近乎“瘋子”般的發言反而讓阿波尼亞的心中被一抹異樣的感覺充斥着。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阿波尼亞低着頭柔聲對千劫說道,後者那咄咄逼人的聲音頓時啞了火。
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般。
“女人,你給我做好,我讓你看看什麼叫早餐!”
千劫雖然看起來不想什麼溫柔的人,可是在按住阿波尼亞將其放在椅子上的動作卻並不敢用力。
阿波尼亞歪着頭有些疑惑,可千劫不管不顧的已經走向了廚房。
不久…一陣奶香味就傳了出來。
千劫端着什麼炸鮮奶…蒸香芋…就出來了,惹得阿波尼亞眼中小星星流轉,一副喫貨的樣子。
“我這裏不需要你動手做飯…”
千劫坐在椅子上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
“那個…”
“我剛纔不是故意的…”
“就是…”
“你別一直盯着我,算了算了…不說了,喫飯。”
千師傅不善言辭,想對阿波尼亞說些什麼,可總是沒辦法表達清楚。
他眼神飄忽,不敢和看着自己聚精會神的阿波尼亞對視。
“好。”
阿波尼亞依舊保持着微笑,眯着眼睛笑盈盈的看着千劫。
不得不說,相對於千劫的狼吞虎嚥,阿波尼亞喫起來就很優雅。
那櫻桃小嘴微微一張,輕輕咀嚼,彷彿是一隻安分的小貓。
那明朗的陽光照射下來,映襯着她十分聖潔,彷彿不可褻瀆一般。
“喂,我說…”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教職工的宿舍應該沒有這裏好吧?”
千劫三口兩口喫完早飯,隨後又掙扎着繼續說道。
“我不可以留在這裏嗎?”
阿波尼亞突然問了這一句,讓千劫一瞬間就破功了。
“啊…不是…那個…”
“主要是這別墅是我一個朋友的,你要是住下和他說一聲肯定沒問題,就是…”
“嗯…”
千劫掙扎許久,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說道。
“你要是嫌棄我的話大可以離去…”
“像我這種連自我意識、脾氣都控制不好的人…”
千師傅的語氣有些低落,可是阿波尼亞卻並沒有絲毫漣漪,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千劫。”
阿波尼亞輕聲打斷了千劫自我菲薄的言語,而是依舊很溫柔的注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