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某處,蘇壓千劫身上,二人正在相互扯頭髮拽臉,看起來沒有絲毫平時的人設,反而像是街頭亂斗的樣子。
很難想象,這是一位覺者能做出的事情。
進門的伊甸滿臉的不可思議,而修女已然是做起了祈禱,以撫平內心的波濤。
“…”
蘇的形象在頃刻間破碎,一切盡在不言之中。唯有沉默,才能反映出這位覺者的心情。
“你這個瞎子快給我下去!”
千劫試圖通過驢打滾的手段掙脫蘇的魔爪,但每每移動,他的頭皮都有些發麻。
旁邊的凱文那叫一個幸災樂禍,連帶着梅都是無奈的捂住了臉。
“啊,真是熱鬧,讓人難以忘懷的歡迎…”
阿波尼亞看着伊甸,那眼神好似在詢問“這個組織不會沒有正常人吧?”
輕聲嘆氣,是伊甸的無奈。
誰能知道,她的朋友會如此“原形畢露”的釋放着他們的本性呢?
換個角度看…可能…這也是他們那雄厚羈絆的表現?
伊甸自己對自己解釋着,至於修女的思緒,那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客廳裏有蘇的無地自容,有凱文的幸災樂禍,也有千劫的“誓死不退”。
那沙發上的布蘭卡和克萊因老早就撤離了,生怕不小心被這種場面波及。
畢竟…
她們真是科研人員,和梅比烏斯那種“苛嚴”人員不同。
“額…哦,差點忘了,大概已經完成任務回來了…那個…我去接她…”
大仙兒實在是受不住這種目光的審視,隨便找了一個理由便準備離開。
櫻:?我又要當工具人了?
在千劫幽怨的眼神中,蘇大步逃離了這裏,後面的凱文也是再也忍不住笑意綻放出璀璨的笑容。
“哈哈哈,你看大仙兒的臉都紅了,千劫你真行啊~”
凱文絲毫不注意其他人的狀態,很是讚賞千劫的行爲。
若是平常,千劫自會得意的狂笑或是吹擂,但礙於阿波尼亞在場,也便作罷。
“先進來吧,伊甸,還有…阿波尼亞小姐,暫時忽略掉這兩個二傻子吧…”
梅略過正在相互胡扯的兩位男生,接引伊甸與阿波尼亞,打算暫且停息一下。
“也好,希望這裏的熱情不會影響到你,尼亞小姐。”
伊甸搖了搖頭,牽過阿波尼亞的手,向着屋內走去。
“很有活力的場景,啊,我並不反感…或者說,我更希望這回是以後的日常狀態…”
阿波尼亞依舊有些悲憫的意味,讓梅有些摸不清楚。
“我倒是希望他們消停一些或者說…”
梅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般白了還在得瑟的凱文一眼。
“罷了,暫且移步到後院吧,那裏比較清淨。”
暫且作罷,阿波尼亞就被二人帶去後院,徑直忽略掉其餘人。
原本想以完美形式展示的歡迎會卻意外用最爲真實的形態所出現。
大抵…還算是成功吧?
很快,太陽緩緩下沉,舒朗的羣星開始匯聚,圍繞着冰盤開始流轉,歸途的旅人也開始他們的繪畫。
“千劫,蘇他一直都是剛纔的形象嗎?”
坐在會場最爲矚目位置的阿波尼亞仍舊有些迷茫,這個一直縈繞在她腦海中的問題總是要得到解答。
“哈?”
千劫猛然將口中的食物吞嚥下去,隨後丟掉手中的竹籤。
“那個殘疾人?大多數時間都是一副算命的樣子,裝得樣子的確很高深,所以我時常會和凱文捉弄他,剛纔那副姿態也算不上什麼失格。”
很明顯,在千劫口中,蘇的形象完全不是阿波尼亞心中那位類似於自己知己的形象。
“這樣嗎?想來每個人都是如此的多面性吧,可…”
“爲何蘇總是對你動手呢?照你所說,那位卡斯蘭娜不也有過參與嗎?”
修女的問題一針見血,讓一邊烤串一邊偷喫的千劫愣住了,隨即喫瓜的凱文也躺槍。
“對哦…等等…”
千劫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凱文!怪不得你每次都讓我殿後,那個盲人總是一睜眼就看到我,不打我打誰!”
隨着千劫突然意識到問題的時候,凱文早已拔腿就跑。
跑的時候還不忘將千師傅烤好的串拿走。
“凱文!你別跑!”
阿波尼亞剛剛伸出的手在摸向前列的一瞬間停住了。
原因不外乎兩點…
一是她剛纔面前那麼大的千劫瞬間不見了,二則是她…
想拿起來品嚐的肉串也被凱文搶走了。
修女悲哀…修女祈禱。
“我是不是…應該晚一點問呢?”
阿波尼亞有些迷茫的呢喃道。
“或許吧…”
“飯點一到,大抵也會消停許多…男孩子們應該都這麼有活力。”
坐在一旁的伊甸又是扶酒常飲,誘人的面容依然優雅。
說到底,這麼活躍的環境只是讓人一時沒辦法適應而已,但確實會讓人難得的感受到溫馨。
“沒辦法呢?這裏的男孩子們很有活力,可對女孩子卻有些彎彎繞繞,不像我這麼直接~”
“我做了軟糯香甜的糕點,來嚐嚐嗎?阿波尼亞,還有…親愛的伊甸~”
未見其人,先聽其聲。
粉色如淡櫻一般的長裙很是貼合愛莉的性格,那鬆散卻又很自然的長髮也是頗爲隨喜的攏在身後,彷彿飛湍的瀑布。
“是愛莉啊…你的糕點看起來讓人很有食慾,我很願意品嚐一番…”
伊甸迷離的目光只是淡淡掃視了一下那些如荷花般糕點,隨即便粘在愛莉身上不再移動。
“愛莉…希雅小姐…”
修女微微有些放不開,但熱情的愛莉可不會錯過交朋友的機會。
“叫我愛莉就可以,當然,如果一時半會兒阿波尼亞放不開的話,叫愛莉希雅也可以,只要你喜歡,我都是獨特的愛莉哦~”
愛莉希雅俏皮的眨着眼睛,對阿波尼亞也是十分放開。
“哦,我的朋友,不必拘束,我說過的,把這裏當成新的‘家’就好,我相信是不會讓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