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酷暑如爐。
桃源村。
一處農家小院的院子裏,插着一根長竹竿,上面的招魂幡迎風飄蕩。
這是有人逝世,用來做道場法術用的道具。
剛纔那道悽婉哀傷的哭叫就是從這農家小院傳出來的。
這是逝者的親人在那裏哭喪。
一輛黑色的轎車開過來,在院子角落處停下,從上面下來幾個人。
“老陳也真是倒黴,喝涼水都塞牙,做個菜都能踩到香蕉皮,結果把手給摔斷了。”
“他也是命大的了,要知道那時正在炸扣肉皮,要是整個人往前,那人直接就到油鍋裏了,後果不堪設想。”
“是呀,運氣還算不錯,幸虧送醫及時,那手算是保住了。”
“老陳也有六十多了,估計經過這次之後,就原地退休了。”
“那怎麼辦,我們桃源村就這麼一個燒大席,以後村裏要辦紅白喜事我們找誰?”
“有什麼辦法,現在的年輕人哪個肯學燒大席?又髒又累的!”
村長江大河垂着腦袋微微嘆息,現在的人越來越懶,家裏辦酒席一般都包給專門做席的團隊,人家包工、包料,連幫工都自己帶來,一條龍服務,主家也省心省事;還有的就直接去鎮上的大酒店訂酒席,按多少錢一桌,乾脆明瞭。
可這些哪有請燒大席的大廚到家裏燒菜好,味道又好,份量也足。
“村長,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老陳摔傷了,明天的大席誰來燒,不會讓我們自己動手吧,要是弄得味道不好,我怕老村長死不瞑目,晚上來找我們算賬!”
江大河一聽這話,背脊一寒,連忙拿着手機到安靜之處打電話去了。
許久。
他回來了,不過臉上的失落之色明顯掩藏不住。
“怎麼?沒有找到燒大席的人?”
“周圍幾個村子都找遍了,要麼是沒有空,要麼就是早就不幹這行了。”
“鎮上那些酒店也都找了,明天是個好日子,人家酒席都訂滿了,根本就抽不出時間出來。”
“明天是老村長出殯的日子,以他老人家之前在村裏威望,一定會有好多人前來送老村長最後一程,總不能讓大家都空着肚子回去吧。”
逝者是桃源村受人愛戴的老村長,明天又是老村長下葬的日子,要是連大席都沒有燒,豈不是丟他們桃源村的臉面。
正當大家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時,江大河的目光落在院子裏一個少年身上。
“陳建華,你那侄子跟着老陳師傅也學藝大半年了吧,應該也學到些廚藝在身,要不讓他試試?”
後者連忙搖頭:“你說元子呀,不行不行,這才學了多久,俗話說‘三年學藝、五年入行’,他那點三腳貓的廚藝,興許還不如我呢。”
“那我再找人聯繫看看,要是沒有合適的人,也只能找你侄子,看他能不能頂上,反正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