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驚恐的瞪圓了眼睛,揮舞着手臂大叫:“你胡說八道!人死了,瞳孔上怎麼可能留下什麼影子!你就是栽贓!這對夫婦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

    蘇警長聽了這話皺起了眉頭,不管沈先生說的準不準,這樣對少帥夫人說話?該打!

    “先把他扣起來!”

    一聲令下,兩個警察立即過去,將男人緊緊扣住了手臂,麻利的用一個銀手銬銬住了他的雙手。

    這男人不是別人,就是方纔插了一句話的牛大。

    此時他後悔莫及,真後悔自己不該來湊這個熱鬧,要是早點躲得遠遠的,哪有這種意外?

    “我不服氣!”牛大犟的滿臉通紅,梗着脖子死死瞪着沈秋,“你一個人看到!其他人都看不到!你怎麼說!殺人沒有證據!這人是隨便亂抓的嗎?這天底下還有沒有公道!”

    所有人都開始竊竊私語,就連盧景夫婦也想不通,爲什麼這個殺人的會是牛大。

    在他們的印象裏,牛大跟老太太根本沒有什麼交集,更別提仇恨了。牛大爲什麼要殺了老太太?

    盧景和宋春兒對看了一眼,都是滿臉的糊塗。

    他的堂兄盧瑞和劉大花那可急了,要是不能把這對夫婦送進牢房裏,他們的房子怎麼辦?打好的如意算盤可就落空了!

    “這話說的對,我支持!”盧瑞舉起一隻手,“你沈先生雖然有名,可是就憑你這麼一說!你說是誰,就是誰!你想包庇誰,那就包庇誰?誰能知道,你是不是同情這個宋春兒,隨便找個人頂包呢!你要麼拿出證據來,我們才能信你的話!”

    盧瑞話一出,劉大花也跟着呼呼呵呵的,一臉的不服。

    他們這麼一說,圍觀的人都議論起來。

    “這話說的也有道理,抓賊拿贓,捉姦拿雙,就憑着這麼一說就定罪,確實不太可靠!”

    “你這話說的,沈先生什麼人,她算的卦有錯過嗎?連她的話都不信,還能信誰的?”

    ……

    這麼一會兒,就分成了兩派,互相鬥嘴起來。

    蘇警長想了想,這證據還是得有啊!

    “沈先生,你怎麼說?證據呢?這牛大到底跟老太太什麼仇啊?”

    沈秋擡頭,便看到靈堂棺材之上坐着一個影子,穿着一件藍灰色的褂子和褲子,不是別人,可不就是老太太嗎?

    那影子向着她的臥房指了指。

    沈秋微微一笑:“要證據,也不難。咱們就去老太太的臥房去看一看吧。”

    蘇警長忙擺手:“沒什麼可看的,我剛來的時候已經看過一遍了,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

    喬三爺嘲諷的說:“蘇警長,所以沈先生才說,你這警長當的真容易。”

    蘇警長:……

    這次,這話他似乎明白了,這不是說他蠢,不配當這個警長嗎?

    他頓時紅了臉,“行,那就看看吧!瞧瞧沈先生能翻出什麼新花樣來!”

    一行人都進了老太太的臥室,燭火點的十分明亮,生怕錯過了一點細節。

    喬三爺和蘇警長跟着沈秋當先,盧瑞夫婦跟盧景夫婦也都跟着進來了,最後進來的還有被警察扣押的牛大。

    這只是一間簡單的臥室,面積不大,剛好放一張木牀,幾張桌櫃。

    看得出來屋裏已經收拾過了,十分乾淨整潔,老太太生前的東西基本都清理過來,牀上和櫃子上都顯得有些空。

    蘇警長撇撇嘴:“你瞧瞧,清理的這麼幹淨,能有什麼可查的?就連枕頭被子衣服都燒了,你說還能找到什麼?”

    “可以找到動機。”沈秋沉聲說。

    蘇警長一愣:“什麼雞?”

    “殺人的動機。”

    喬三爺在後面“噗嗤”一聲笑了:“蘇警長覺得該是什麼雞?喔喔叫的雞嗎?”

    蘇警長羞愧的垂下了頭,滿臉漲得通紅,額上冒出了一滴滴細密的汗珠。

    沈秋仔細的看了一圈,既然老太太指明瞭證據和線索都在這間屋子裏,那麼一定有。

    她的目光落在牆壁上,有一個地方,有細小的泥灰脫落,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沈秋靠近了,用手敲了敲牆面,那泥灰簌簌的往下落。

    沈秋勾脣一笑,轉頭對喬三爺說:“喬三爺,麻煩用你的大拳頭使勁打這牆,我想它大概就會說實話了。”

    “啊?!”喬三爺呆了呆,“這牆成精了?稀罕啊!”

    “快點!”

    “好!我真頭一次見成精的牆!”他平日裏雖然不怎麼練武了,但力氣還在。

    幾拳頭擊打在牆面上,灰塵簌簌的往下落,都能感覺到牆面的震動……

    這下,原本還算冷靜的牛大的臉色變了……

    隨着幾拳頭下去,方纔落灰比較厲害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小坑。

    沈秋對蘇警長說:“麻煩你拿個小勺子,掏開這個孔洞,看看對面是什麼。”

    蘇警長呆了呆,掏孔?對面?能是什麼?不就是一個牆面的小洞嗎?

    可他這纔不敢吱聲了,生怕多說多錯,又被人笑話。

    他親自讓人拿了一個小勺子,開始小心翼翼的掏小坑裏的灰,本以爲裏面很難掏,誰知道,輕輕的一捅,這洞就穿了,那洞很深,直接通向了隔壁。

    蘇警長頓時醒悟,問盧景:“這隔壁是誰家?”

    盧景也是一愣,看了看牛大:“你什麼時候把我家的牆挖了一個窟窿?!”

    牛大漲紅了臉:“誰說是我挖的,窟窿本來就在啊!”

    這話一出,所有的人鄙夷且不信的看着他。這麼深一個窟窿,說本來就在,誰信?

    沈秋輕輕一笑:“色不迷人,人自迷啊!”

    她轉頭問盧景:“盧景,我問你,你孃的東西有沒有少的?”

    盧景仔細想了想,沒有想起什麼。可是她媳婦宋春兒卻立即道:“好像孃的嫁妝不見了!”

    盧景一呆:“孃的嫁妝?我怎麼不知道?”

    宋春兒解釋:“娘將這嫁妝藏得很祕密,我也是偶爾進來時看到娘手忙腳亂的藏東西,猜到的。女子出嫁都有嫁妝的,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拿出來。

    可是娘去了,屋裏的櫃子裏特別乾淨,連一件像樣的金飾都沒有,我當時也納悶呢!平時偶爾看到娘戴過一對金耳環,就連金耳環都找不到了!”

    盧景恍然大悟:“哦!原來娘還藏着養老本,不告訴我們呀!”

    沈秋給了蘇警長一個眼色:“警長應該知道現在該做什麼了吧?”

    蘇警長一個激靈,他要是連這時候都不知道幹嘛,這個警長就白當了!

    “來人!去隔壁好好的搜搜,房梁地下,什麼都不能放過!統統的搜仔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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