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骷髏,誰知道他是男的還是女的!”
一陣風掠過,屋裏的老猿怒吼道:“你到底在搞什麼?你不殺,我親自來殺!”
說着,已經聽到“咚咚咚”的腳步聲,似乎出門了。
三人驚懼的靠在牆角,眼看着白猿按着脖子口走了出來,他咧開嘴的的時候,露出了森森的白牙。
突然,一道風吹過,頓時枯葉紛飛,吹的人睜不開眼睛。
“啊!”白猿一聲慘叫,只見一枚樹葉正好釘在了他的腦門中央,溢出了鮮血。
他直直的向後倒去。
三人懵了,這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
黑紗帽立在牆頭之上,仰頭大笑,聲音似男似女:“三個蠢貨,今日要不是遇到了我,你們早已成了這老猿的腹中之物!”
三人恍然,難道這黑紗帽是幫他們的?可是他一個鬼怪,爲什麼要幫他們?
突然喬洋想起了什麼,對着黑紗帽大叫一聲:“月明!是不是你?!”
他就覺得那女子笑聲很是耳熟,他努力的回想,就想起了當初的月明夫人。
黑紗帽低頭看向了喬洋,沉默了片刻,轉頭便要離開。
“月明!”看到她這樣,喬洋再次確定,一定是她!
“你既然來了,爲什麼不願意以本來樣貌見我?!”他突然激動的大叫起來。
“你們該歇歇了!”
一陣白煙掠過,三人頓時神志模糊了,身子軟軟的向後靠着牆緩緩滑落下去。
喬洋努力的想要保持清醒,可是辦不到,就在他閉眼的那一剎,隱約的,白霧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一縷白紗。
他可以確定,她一定是月明。
天亮了,三個人醒來,太陽已經曬到了他們的頭頂上,樹梢上鳥兒叫的十分歡暢。
白天的樹林間一副生機勃勃的秋日景象,遠不像昨夜那般陰森恐怖。
“我們還活着?!”小張跟何聰激動又興奮的看看自己的身體,並沒有缺胳膊少腿。
再看眼前,哪裏有什麼寺廟,什麼院子,只有一片林子罷了!
他們在草地上躺了一夜。
而那大白猿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看到這情景,三人恍然如同做了一場噩夢一般。彷彿昨夜的那些都不存在似的。
“月明……”喬洋喃喃念着這個名字。這個讓他始終念念不忘的人。或者,不應該是人,而是鬼。
他就知道她不是無情無義的鬼,昨夜,她一定是知道他有危險,所以變作了骷髏過來照看他的。
可是她來,卻不拿真面目見他,話都沒跟他多說一句,這叫他心裏悵然若失。
明明相互都惦記,可卻陰陽相隔,難以相見。
小張好奇的問:“三爺,你老叫那個什麼月明月明的,到底是什麼人啊?”
喬洋沮喪的搖搖頭:“沒什麼,我們還是儘快出去吧!”
三人很快出了林子,下了山,到了山下已經可以看到村子了。
到這裏,他們終於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終於,活着從那山裏頭出來啦!
真的就像重生了一般!
喬洋回家洗漱休息了半天,傍晚的時候纔來拜訪在別墅裏悠閒烤栗子的夫妻倆。
喬三爺苦笑着坐下,也從爐子裏拿了一顆烤栗子,陪着他們一起喫。
“還說呢。那可不精彩的很呢!”
“說來聽聽。”顧燕辰倒是好奇。沈秋可以提前算到,他可算不出來。
於是,喬洋便倒苦水一般,將昨晚的種種驚恐奇遇說了一遍。
“老猿精?真是頭一次聽說!”顧燕辰道,他問沈秋,“一隻白猿,一般多久可以修成精?”
沈秋想了想:“白猿通人,智力好。如果要修成精,其實比起一般的獸類要容易許多。時間短的幾十年,長的百餘年,都會有些成就了。”
顧燕辰感慨:“果然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沈秋笑着看喬洋:“你們還算走運,遇到了一個成精不久的白猿,要是遇到個厲害一點的,想跑都跑不掉了。”
喬洋想起了黑紗帽:“我覺得那個黑紗帽的聲音像一個人……”
說到這裏,欲言又止。說出來又有什麼用呢?兩人陰陽相隔,想見一面都難啊!
說到這裏,他乾脆閉了嘴。
過了幾天,大帥的病養的差不多了,衆人便一起開車回到了燕京。
喬洋心裏一直有個結,那就是關於月明夫人,他一直都想再見她一面。
書桌前,他提起筆,再次畫了一幅美人圖。
那圖上的美人栩栩如生,身穿一襲曳地白紗,眉目顧盼如花,只是臉色白皙,如同冰雪。
他在畫邊題上了字:月明夫人像。
他將這幅畫像掛在了書房裏,然後在畫像前面放了一個香爐,在香爐之中插了幾根上好的檀香。
每天這麼上三支香,看一看,偶爾也對她說幾句話。
他覺得,她那麼厲害的鬼,一定可以聽到他對她說的話。
因爲有美人圖掛在書房裏,他每天看着,再看其他的美人,都跟木頭沒兩樣。
至此,他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去舞廳那種交際場所了。
就連他的大哥喬明都覺得稀奇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小妹結婚都快一年了,你也該好好考慮婚姻大事了。”喬明一頓訓導。
他是家裏的長子,早已結婚生子,最小的妹妹喬美姝都嫁人,家裏就剩下喬洋這個一個留守光棍了。
喬洋現在哪有心思去相親,懶懶道:“別拿這件事煩我,我不想結婚。”
喬明皺眉:“不想結就能不結了?你要是不想結,父親也不會答應!你這銀行的董事也不要乾了!”
喬洋惱火瞪他,可是打小他就有點怕大哥,現在大哥又將父親搬出來壓他。
他只得勉強應道:“你要我見誰?”
喬明思忖了片刻:“明日孫家老太太八十大壽,有個宴席。他家的大孫女孫可音二十歲,正是待嫁的年紀,你不如去看看,或許還不錯!”
喬洋扶額,頭疼啊!
這孫家是燕京開洋行的,最貴最奢侈的舶來貨大部分都是他家的。不止燕京,就連南方西北,都有他家的洋行,可謂是家大業大。
大哥果然看中門當戶對。
喬明將請帖扔給了他。
喬洋叫苦,看起來,明天他不去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