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萬般不捨,此時此刻,只能放下。
“結束了。”沈秋看了看手中的幽冥珠,又亮了一顆。這是第22顆幽冥珠。
如今整個珠串,大半的幽冥珠都亮了起來,但依舊還有14顆需要點亮。
“走了嗎?”鍾老闆看着女鬼消失,這纔敢從櫃檯後面出來。
程繼南望着半空,長長的嘆氣。
沈秋將女鬼的珠花交給鍾老闆,“這個給你解決瘋掉的歌女,每人服下一顆。”
鍾老闆大喜過望,連連點頭。這下可好了,不但解決了麻煩,他再也不用良心不安了。
莊啓明一臉景仰的望着沈秋,禁不住感嘆,陳夫人太厲害了!
“顧燕辰呢?”沈秋驀地想起來,約好在酒樓相見,鬼都除了,他人還沒到呢。
這時候有人敲酒樓的大門,沈秋出來打開一看,原來是張副官。
張副官低聲道:“陳先生讓我給你帶口信,他先回莊家了,等你回去。”
沈秋猜到他一定是碰到了麻煩,被事情絆住了。
說起來,顧燕辰的確被絆住了。沈秋之前已經算到他可能會遇到麻煩,特地讓傑克陪着他一起去的。
他去聯繫西藥暗樁時,卻沒想到周圍早已佈滿了埋伏,暗樁早已叛變。
一個身着軍裝的女子手裏拿着黑洞洞的手槍出現在門口,槍口直指着他的頭。
女子得意的勾起了脣角:“顧少帥!別來無恙啊!”
“司徒姍。”顧燕辰冷眸微沉,冰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帶了二十多個全副武裝的精幹手下,將這家西藥店牢牢的包圍了起來。
“呵呵!”司徒姍輕笑,“我沒想到,來接頭的居然是你!這一次,居然網到了一條大魚,很賺哦!”
顧燕辰瞬間明白,因爲暗樁的叛變,東北在南方的整條西藥鏈都不能用,看來需要全線撤銷,換人重新部署。
司徒姍利用這個叛徒,故意引北方的接頭人上門,只是她大概沒想到來的人會是他。
“你想抓我?南北素來和平,司徒小姐難道想引發大戰?”
司徒姍勾脣一笑:“你可別跟我來一套!你們當初抓了葉懷遠,換了多少土地和黃金,難道我就不能如法炮製?我想着,葉懷遠只是葉大帥的幾個兒子之一,可你不同啊!顧少帥,你是顧大帥唯一的兒子,應該比葉懷遠更值錢纔對啊!”
顧燕辰緊緊皺眉,可惡!這個女人不但陰險而且貪婪。
虧得當初父親還想讓她進顧家的大門,要是真進了,那可不得翻天?
他冷笑:“你想抓我?可沒那麼容易。”
司徒姍拿着手槍一步步走近,直到手槍在距離他的額頭一米遠的地方停住了,嘲諷的說:“不容易?你確定?你知道現在有多少支槍指着你的腦袋,只要你動一動,給你打爆!哈哈……”
她仰頭愉快的笑了。此時,她心裏的確很爽快,上次在東北受的憋屈,終於可以出一口氣了。
“哦,怎麼沒帶你那位會算卦的寶貝夫人一起出門?說真的,我還真想見見她呢!如果可以把她跟你一起請進我們蘇城的大牢,那畫面應該很有意思,顧少帥,你說是嗎?”
顧燕辰臉色冷冷的沒有說話。
他對司徒姍勾勾手指:“你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祕密。”
司徒姍冷笑:“你以爲我會上你的當?”
“你手裏拿着槍,我卻什麼都沒有。司徒小姐,這樣你都怕?”他忍不住嘲諷。
司徒姍生氣的咬咬牙,向他走近了兩步,更近是不可能了,她不想冒那個風險。
可是就在她靠近的一瞬間,手裏的槍突然飛了出去,所有的人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顧燕辰已經飛快的拔出了皮靴裏的匕首,抵住了司徒姍的咽喉。
“司徒小姐,動一動,就沒命了哦!”顧燕辰冷笑,他挾持着司徒姍,看向衆人,喝道:“讓開!”
司徒姍着實沒想到,也想不通,剛纔她手裏的槍是怎麼飛的?
傑克搶走司徒姍的槍,顧燕辰挾持她。
顧燕辰挾持着司徒姍一直到了門外,正好一輛飛馳的軍需車經過,他飛快的翻身上了軍需車,一把推開了司徒姍。
司徒姍在地上摔了個跟頭,爬起來灰頭土臉的怒吼:“追!今天無論如何,給我抓住顧燕辰!”
司徒姍上了吉普車,衆人飛快的追了出去。
軍需車開到城門口的時候速度變慢了,當司機聽到後面一陣槍響,終於將車停了下來。
“搜!”司徒姍讓衆人搜索車廂,可是整個車廂都搜遍了,根本就找不到顧燕辰。
“可恨啊!”司徒姍氣的吐血,怎麼都沒想到,就這樣,都讓顧燕辰跑了?他是長了翅膀嗎?
“堵住各城門,全城搜捕!”
她一聲喝令,軍士們立即行動。
這時的顧燕辰已經飛快的從小路回到了莊家,進入了莊家的後園,到了他和沈秋住的院落。
莊家大宅很大,司徒姍的追兵沒有追上他,短時間之內,應該不會被發現。但他猜到司徒姍會全城抓捕,時間一長,應該就會查到這裏來了。
他喝了一杯水,等着沈秋回來。
天黑時,沈秋終於回來了。
“司徒姍在全城抓捕,我們必須立即離開蘇城。”他道。
沈秋點點頭,其實她大概也猜到了,因爲方纔回來的時候,到處都看到軍人搜查,肯定是在找顧燕辰。
“我們馬上離開!”沈秋道。
顧燕辰有些顧慮:“現在?恐怕很難出城。”
她微微一笑:“正好有一位先生願意讓我們坐順風車。”
她說的這個人,就是程繼南。沈秋幫他超度了孟小玉,他自然願意送沈秋和顧燕辰出城,哪怕他們是東北的人。
程繼南的車已經在莊家門外等着了。莊啓明還不知道沈秋兩人的身份,十分不捨。
他笑着對沈秋說:“陳夫人要是下次來蘇城,可一定記得找我,我會好好的招待你們的。”
顧燕辰瞧着他那眼神一個勁兒的盯着沈秋,心裏不大得勁,道:“恐怕沒什麼機會了。”
莊啓明碰了釘子,眼底都是遺憾。
程繼南知道沈秋大概的身份,現在全程抓捕顧燕辰,當看到顧燕辰本人的時候,他便猜到這位一定是赫赫有名的東北少帥。
他二話沒說,直接帶着他們出城了。
“停車!查看!車上坐的都是什麼人?”城門守兵攔住了吉普車。
“朋友,普通商人。”
守兵看了沈秋和顧燕辰的通行證,皺起了眉頭:“從北方來的商人?上頭說了,只要從北方來的,都要扣押起來。”
程繼南冷喝道:“我叔父是蘇城的參謀長,你居然連我的朋友都要扣押?!行,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回頭跟我叔父說一說!”
守城兵嚇了一跳,看了看顧燕辰和沈秋,忙道:“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參謀長家的朋友怎麼能是壞人呢?小的名字不值一提,您先行!”
他將手一揮:“放行!”
欄杆被拉開,吉普車順利的駛出了城門。
一直到了郊外無人處,兩人這才下車。
這時,兩名騎着馬趕過來的軍士紛紛下馬,程繼南指着那兩匹馬說:“這兩匹馬就送給你們二位繼續趕路吧。我不遠送了!”
沈秋不由得豎起大拇指:“程先生果然想的周到!不過萬一司徒姍懷疑到你怎辦?”
程繼南搖頭:“放心,我叔父那邊會解釋的。”
“多謝!”顧燕辰由衷的說,雖然他還不知道程繼南的身份,但看他行事,便知道是個雷厲風行的軍官。
兩邊分手,程繼南驅車回城。
兩人騎在馬上,看着遠處黃草茫茫,炊煙裊裊。
傑克蹲在沈秋的身後,兩隻爪子緊緊抓着她的衣襬。
顧燕辰問沈秋:“現在往哪邊走?”
沈秋指了西南方:“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