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縮在被子裏,只露出一個腦袋似乎有些沒睡醒的蘇繪櫻,給她端了一杯滾燙的開水。
“讓我抱抱……”蘇繪櫻看見我懷裏抱的着正睡的香的嬰兒,向着我伸出手,“這小傢伙還不到兩個月大,怎麼就就像認得你一樣,和你這麼親近呢……”
“那是,”我把懷裏的安洛洛交到蘇繪櫻懷裏,“洛洛還在你的肚子裏的時候就天天聽着你念叨安渺安渺的呢。”
“誒嘿……”蘇繪櫻歪了歪腦袋,“說的也是呢……”
四年後,中秋。
“這是誰家的小朋友啊,”我把向我跑過來的安洛洛一把摟在懷裏,抱起來讓小傢伙坐在我的肩上,帶着她向等在不遠處的蘇繪櫻走去,“今天在幼兒園裏和別的小朋友玩了什麼?”
“玩了過家家!”安洛洛奶聲奶氣的聲音聽起來分外可愛,我把她放下來,活潑的小傢伙撲向媽媽,拉着蘇繪櫻的手看着我,我當媽媽,那個當爸爸小朋友被我欺負哭了!
“怎麼能和別的小朋友這個樣子呢?”蘇繪櫻蹲下來揉了揉安洛洛的臉,“有沒有對人家說對不起?”
“沒有呀,媽媽就應該欺負爸爸!平時在家裏也是一樣呀,媽媽從來沒說過對不起!”
“哈哈……”我忍不住偷笑,看着蘇繪櫻,“你看看你,把洛洛帶壞了。”
“那是你本來就欠打,要是我不管着你,你現在說不定和誰相好呢!”蘇繪櫻揮了兩下拳頭,作威脅狀,“怎麼?皮又癢癢了?”
“咳咳,”我轉移話題,拉起安洛洛的另一隻手,“洛洛,我們去舅舅家裏喫晚飯哦。”
蘇繪櫻開着車,我坐在後排,洛洛躺在我的腿上,眼睛似閉未閉,畢竟在幼兒園裏玩了一天,小孩子本來就容易疲倦。
“你說……”等紅綠燈的時候,蘇繪櫻轉頭看見安洛洛已經睡着了,像是無意地問了我一句,“現在離上次洗腦已經過去好幾年了,還有必要再給你洗一次嗎?”
“誒?!”我連連搖頭,“你覺得我現在對你不專一嗎?”
要說被洗腦的感覺……蘇繪櫻的那種方式,可以讓我清楚而痛苦地感受到自己的獨立意識被人一絲絲抽走,但卻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只能絕望地任憑自己變成一具沒有思想的木偶。
一個人的意識如果消失,那他和死亡有什麼區別呢……好在之前的每次蘇繪櫻都很有分寸,恰好把握着不讓我的最後一絲意識被抹去,但那畢竟是有風險的啊。隨着時間的流逝,幾年前的洗腦效果已經淡化得幾近於無了,但我對蘇繪櫻的感情並未淡化。
如果讓我重回幾年前,我是絕對不會願意的,不過爲了蘇繪櫻,僅僅是洗腦一兩次而沒有皮肉之痛的話我還是勉強可以接受的。
我點點頭,“如果你想的話……也不是不行……”
“哦?”蘇繪櫻的嘴角上揚,“好啊,那這兩天我準備一下~”
飯後,很難得地與路帆羽和安鴻打了幾個小時的遊戲,安洛洛困了,第二天放假不上幼兒園,在客房裏和蘇沐綾的那隻大金毛抱在一起睡着了,我們三個則是等到三四點鐘蘇繪櫻蘇沐綾幾個人來催的時候才各自回房間。
“蘇沐綾說熬夜的時候喝些牛奶可以減輕對身體的傷害哦。”蘇繪櫻端了兩個橙色的透明玻璃杯子進來,“你快喝了吧。”
“還真懂得養生……”我嘟囔了兩句,接過杯子咕嘟咕嘟幾大口喝完,又端着那個杯子出房間倒水漱口,差點撞到有些慌張的瓏御汐身上。
“嚇我一跳,”我閃躲開,“大半夜的你這麼慌慌張張的幹什麼……”
瓏御汐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隨即注意力集中在我手裏的杯子上,“這杯子裏的東西被你喝了?!”
“啊……是的啊,怎麼了?”
“那是我給安鴻準備的……裏面加東西了啊!”
“誒誒誒?!”我早就從蘇繪櫻那裏聽說瓏御汐喜歡對安鴻幹什麼,那我剛剛喝的飲料裏放的東西……
“欸……?”我和瓏御汐交談的聲音把蘇繪櫻引了出來。蘇繪櫻快步走出房間,把我拉了進去。
“你有解藥一類的東西嗎……”我求助似地看向蘇繪櫻,“天生橋這類醫藥公司不是對很多藥都有研究嗎……”
“天生橋是正經公司,纔不會造這個藥,”蘇繪櫻鎖上門,撲到牀上,“再說,有誰會需要這類藥的抑制藥啊……”
“那怎麼辦……”我哭喪着臉,“我感覺藥已經起效了……”
“那……”蘇繪櫻歪了歪腦袋,嘴角彎了彎,身子向後仰,倒在牀上,“要不你……等一下啊喂!”
“親愛的……”我抱住蘇繪櫻,“我好愛你……”
“唔嗚!等一下啦!”蘇繪櫻從我懷裏鑽出去,縮在被子裏,“你給我清醒點啊!”
“我愛你……老婆……讓我抱抱……”
“唔……你膽子肥了是吧!”
“安渺你快放手呀!!”
“我還沒準備好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