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個黑暗的陰陽兩界空間。
他一頭紮了進去。
轟~
耳邊傳來了轟鳴聲，黑暗退散，一座小院出現在了眼前，正是京都秦家大院內。
“小兔崽子看什麼看，還不滾過來！”秦秀芸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小亭子裏傳了過來。
付清早就看到她了，隔着老遠確認了一遍秦秀芸手裏沒有棍子，邊上也沒看到什麼埋伏。
“嘿嘿，媽。上次出完氣了沒？”付清小跑過去問道。
秦秀芸端坐在亭子裏，付清跑到她身後，一邊替他捏着肩，一邊道：“多謝母上大人打的錢，我都收到了。”
“哼！你現在在哪裏？”秦秀芸冷着聲問道。
“大陰間……”
還沒等秦秀芸發作，他立刻道：“那天陰煞血靈出世，我和秦夢雨想要去探查一下情況，誰知道被一頭血靈盯上了，危機時刻，我們只能跳到一艘擺渡船上，然後就被拉到了大陰間。”
“不過媽你別當心，大狼那廝有個被動，可以讓我僞裝成陰魂鬼物，所以只要不暴露活人身份就沒事，至於秦夢雨她有一件御獸師裝備，也沒事。”
付清自然不敢說是他自己主動跑去陰間的，不然很有可能又要迎來一頓揍了。
不過秦秀芸聽到他跑去陰間的時候還是臉色一變，一股寒氣頓時籠罩了亭子。
“媽，別衝動啊，說好了不打人的。”
“哼，等你回來再收拾你，在夢裏打了沒意思。”
付清：“……”
你果然真是我親媽啊！
“你去了陰間，那有想過怎麼回來嗎？”秦秀芸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付清……我能說沒想過嗎？
這話他當然不敢說出口，便只能胡編道：“上回我通過輪迴通道，從小陰間碎片返回了異界，大陰間應該也有這種渠道，不過暫時還沒有找到。”
秦秀芸點點頭道：“有思路就好，雖然你這小兔崽子跳脫了一點，但比你舅舅強，你的這些經歷將來都是幫你走的更遠，在大陰間記得打探一下它們入侵地獄的目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可以託夢過來。”
見她不是那麼生氣了，付清總算鬆了一口氣。
“大陰間入侵的目的我已經打探的差不多了，根據一些鬼吏的說法，它們一直在通過陰陽兩界的聯繫入侵其他世界，很多小世界都被化作了地上鬼國，似乎在尋找一種叫輪迴的東西。”
“輪迴？”秦秀芸眼中露出一絲疑惑：“你從小陰間碎片返回的那個空間通道是不是叫輪迴？它們在找那個？”
“應該是……”
付清自己也不太確定，不過他隱隱有種感覺，大陰間找的東西很有可能是在他混沌靈海中的那片紫色蓮瓣，這事他沒打算對秦秀芸說。
“哦，對了媽，我這次來還有個事要麻煩你。”
“說！”秦秀芸淡淡的吐了一個字。
“是這樣的，就我現在不是正在用你燒的那些錢，打算收買一些鬼吏，打聽輪迴的事嗎？今天有個鬼王府的文書，找到我，讓我找人幫他燒一個紙人下去，那傢伙死的早，在鬼王府幹活，最近輪到卞城王的藏經庫去當值，所以我打算讓他帶去進去，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線索。”
“紙人？什麼紙人？”秦秀芸疑惑的問道。
秦秀芸接過一看，整個人突然僵立不動。
付清輕輕的推了一下她的肩，問道：“媽，你怎麼了。”
秦秀芸回過神，拿着紙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指節不自由的發力，把一角捏的皺巴巴的。
她眼中似乎閃着晶瑩之光，雙眼紅紅的，像是要哭一樣。
“我……我沒事。”秦秀芸低下頭，擦了擦即將涌出的眼淚。
雖然嘴上說着沒事，但付清能感受到，她在壓抑着自己情緒。
他不太明白爲什麼一貫強勢霸道的母上大人會突然情緒崩潰，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秦秀芸深吸了一口氣，擡起頭，一把拽住他的手問道：“小清，你剛剛說這張畫像是大陰間一個鬼吏給你的？”
付清點點頭道：“嗯！怎麼了，媽？”
深呼吸了幾口氣，秦秀芸平復了一下心情，以很平穩的口氣道：“這是你外婆！”
“？？？”
付清頭上冒出一連串的問號。
“那時候你還沒出生，沒見過你外婆也正常，但我一直記得。”
“我我我我……我外婆？”他結結巴巴的道，仍自以爲自己聽錯了。
接下來，秦秀芸緩緩道出了當年發生的事，也是導致她和秦問道關係破裂的直接原因。
“當年，大夏發佈了異界大開發政令，整個大夏風潮雲涌，出現了很多天才御獸師，就連不少外部勢力都進入大夏，參與進大開發當中。有一天，不知從哪裏傳出來的說有人在異界發現了一處非常重要的祕境，似乎藏着異界最終極的奧祕。”
“不過發現的那人是一羣散人御獸師，消息傳出來後，他們就遭到了追殺，各方勢力都在爭奪，老頭子自然也閒不住，帶人去了異界。那段時間很亂，大夏官方、各大家族、邪獸師、聖光教會……都在異界搏殺，爭搶那幾個散人御獸師，老頭平時樹敵太多，遭到了埋伏，手下人損失慘重，自己也受了傷，回來了修養了許久。不甘心的他再次被最後一個散人御獸師的消息吸引去了異界，只不過那次是敵人針對他的陷阱，不僅他遭到了圍殺，就連秦家族內也遭到了攻擊。”
“……那天晚上，你外婆獨立對抗三大帝級御獸師，拼死殺了一個，但也因此死在了另外兩人手中，秦家覆滅在即，老頭才從異界殺出重圍，姍姍來遲，但一切都晚了。”
說到這裏，秦秀芸言語中帶着哭腔：“後來……沒過幾天就傳出黃啓身死的消息，他生前就與老頭不對付，在結合那晚你外婆殺死了一個帝級御獸，我當時便以爲他是兇手之一，所以上門把黃家上下全殺了，但也沒有找到另外兩人的線索。”
明白了，付清默默嘆了一句……所以母上大人就將過錯怪到了外公頭上，要是他當年多個心眼兒不被引走，說不定外婆就會沒事。
“小清！”
秦秀芸抓着他的手突然用力了幾分，然後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找到她，找到你外婆！”
付清明白她的心情，從她手中拿過那張畫像，此前感覺畫中人眉眼有些熟悉，現在謎底終於揭開了……這是我外婆啊，當然會覺得熟悉了。
“放心吧老媽！我一定會找到外婆的……只要她還在大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