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釋放神識,成功捕捉到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或許是同路!”池破妄絕對是個好師尊,無時無刻不在教授學生。
他故意這麼說,就是想看看自家乖徒兒如何反應。
“不!肯定不是!他沒有檢票!”
顧傾城頂着一張精緻、乖巧的面容,卻說着十分堅定的話。
“哦?沒有檢票?”
池破妄還在教導着。
“是啊!他應該不是逃票,而是他根本就沒有買咱們這個車次的車票。”
顧傾城一邊用神識觀察,一邊通過祕法傳音與池破妄聊天。
“師尊,他就是跟着咱們,哦不,確切來說,是跟着咱們的‘行李’而來。”
顧傾城通過仔細觀察,合理推測,十分確定的得出了這個判斷。
“有可能!不過,是與不是,上車後一看便知!”
池破妄嘴裏這般說着,心裏對乖徒兒的“成長”很滿意。
師徒倆還是買了臥鋪票,走進車廂時,發現只有他們兩個人。
當然,那個疑似盜墓賊的傢伙,還不遠不近的綴在他們身後。
眼見他們進了車廂,他快走幾步來到車廂外,裝着找座位的模樣,探進頭來,特意看了看。
“好像是這個車廂!”
那人自言自語,卻又不確定,伸手就往衣兜裏掏火車票,想要再確定確定。
“咦?我、我票呢?”
那人還挺能表演,又是驚慌,又是懊惱的翻遍身上的口袋和揹包,發現還是沒有找到車票,就跑出去找乘務員了。
在這個過程中,池破妄、顧傾城師徒倆都沒有開口。
兩人就像尋常的乘客般,放行李箱,整理牀鋪。
至少,表面上看着,兩人就是如此模樣。
但,師徒倆還在繼續祕法傳音——
“師尊,他應該跑去‘補票’了!”
顧傾城語氣篤定的猜測着。
就是不知道那人會怎麼跟乘務員說。
是說自己坐錯車次了?
還是說自己沒有買到坐票?
但,不管什麼情況,只要上車後主動找乘務員補票,就不算逃票行爲。
“倒是個機靈的!”
池破妄沒有繼續考校徒兒,因爲顧傾城已經非常有“江湖經驗”了。
“師尊,他果然對乘務員說自己坐錯車了,想要補個臥鋪。”
“咦?我‘看到’他的身份證了,他、他叫侯新亭。”
“……還真是人如其名,人長得矮矮瘦瘦、一臉猴相,名字也叫這個!”
顧傾城像個小孩子,偶爾也會說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話。
池破妄沒有開口,全程只是圍觀。
那個叫侯新亭的盜墓賊,雖然一身的陰煞,那種土腥味兒,更是隔着好幾米都能聞出來。
但他的身上,並沒有沾染血煞!
也就是說,這人沒有害過人。
說實話,對於這些常年在地底下游走的人來說,手上沒有沾血,還是挺不容易的。
當然,這也不是說侯新亭就是個好人。
呵呵,不看別的,只看他發現池破妄師徒倆手裏的“行李箱”有異常,就不管不顧的跟了來,就知道他絕非什麼三觀正、有底線的五好青年。
兩人都掏出了手機,就像大多數的旅客一樣,悠閒的刷視頻,享受着即將開啓的旅途。
碰!
車廂的門被打開了,侯新亭提着那個“史丹利”的化肥袋子走了進來。
池破妄師徒倆彷彿普通人一般,有着下意識的反應——齊齊看向門口。
侯新亭笑着點了點頭,彷彿爲了解釋什麼,略帶尷尬的說,“我也是粗心,居然上錯了車。”
池破妄和顧傾城都露出禮貌而不失尷尬的笑,就像公共場合,遇到陌生人,根本不好奇對方在幹什麼,只是出於客氣,而不得不跟對方寒暄一二。
“你們也去洛州?”
侯新亭卻像個社牛,一邊收拾自己的行李,一邊主動提出話題。
“是啊!你也去?”
池破妄像個合格的普通旅客,對方主動搭訕,也就隨口應了一聲。
“對!我啊,是個下鄉收古董的。”
侯新亭主動介紹自己,還不忘吹噓,“您二位別看我灰撲撲的像個農民工,其實啊,我還是古董鑑賞方面的專家呢。”
“對了,我叫侯新亭,因爲姓侯,圈兒裏都給我取了個雅號‘侯爺’!”
侯爺?
好大的口氣!
到底是別人給你取的“雅號”,還是不要臉的自封?
要我說啊,如果真是別人給你取綽號,肯定不是什麼侯爺,而一定是猴子!
顧傾城像個小孩子般,瘋狂的吐槽着。
池破妄:……小徒兒好生促狹。
但,吹噓?可不是侯新亭的目的。
“我知道!師尊,他是在投石問路。”
“故意說出自己在‘道上’的諢號,就是想看看咱們的反應。”
“如果咱們也是盜墓賊,或是從事跟盜墓相關的行業,應該會聽說‘侯爺’的大名。”
“如果咱們對‘侯爺’二字沒有反應,那就表明不是他的‘同類’。”
顧傾城聽到師尊的話,趕忙積極的回答。
“嗯!”池破妄讚許的應了一聲。
這個侯新亭看着熱情、魯莽,實則行事很謹慎。
投石問路,只用一個綽號,就想探一探他們師徒倆的底細!
若是“同類”,侯新亭就會繼續套話。
他應該不只是想要池破妄“行李箱”裏的寶貝,還想知道這對“同行”是在哪裏發了財。
若不是盜墓賊,那也好辦。
侯新亭會繼續試探,確定池破妄、顧傾城兩個是否是普通人,是否知道自己行李箱裏放着的是不是“寶貝”……
如果沒有危險,侯新亭就會來了個順手牽羊。
“侯爺?挺威風的!”
顧傾城像極了乖巧呆萌、沒有見過世面的半大孩子。
聽了侯新亭的主動介紹,絲毫沒有戒備,“我叫顧傾城,我的雅號、雅號——”
嗯,孩紙嘛,多少都有些幼稚的攀比心理。
她看向池破妄,“師尊,我的雅號是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