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彷彿被氣笑了。
“禍水，我記得你說過，這次的許願人是女主？”
你見過哪本小說的女主是如此的三觀不正？
居然以“惡”爲榮？
就算是惡女重生的小說，也是寫惡女幡然悔悟，努力悔改，並補償受害人的情節。
繼續寫惡女作惡？
想啥呢，直接想被四零四？
“確實是女主啊！”
“不過，這是一本惡毒反派洗白文。”
禍水縮着脖子，努力的狡辯着，“也可以歸結爲惡女悔悟文。”
顧傾城蹙眉，“許願人知道這是惡女悔悟文？”
禍水點頭，“當然！主系統雖然現在是咱們敵人，但，有一說一，主系統還是很有原則和底線的。”
“首要一條，不會欺瞞許願人。”
在與許願人談判的時候，主系統會明確告訴對方，小世界的規則，它所能許下的心願，以及需要遵循的守則，以及需要付出的代價！
所有跟交易相關的細節，主系統都會如實的告知。
顧傾城聞言，緩緩點頭。
確實，主系統雖然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在交易的時候，還是比較守規矩的。
它不會惡意欺瞞，更不會誤導。
許願人也好、執行人也罷，都是在明確知道所有細則與要求的情況下，自願簽署合作協議的。
頂多就是執行人或許會玩兒一些文字遊戲，鑽系統規則的漏洞。
顧傾城還是普通執行人的時候，也做過類似的事兒。
……由此可以證明，在某些方面，主系統還是比較公平、公正的。
“那許願人——”
既然知道是惡女悔悟文，還知道要“洗白”，爲何還不滿意？
顧傾城略疑惑。
她試着站在許願人的角度，仔細的想了想，又反覆咀嚼着許願人的新願望——
“我惡毒，我驕傲！”
很快，顧傾城眼中就迸射出亮光。
她，知道了！
一定是執行人在“洗白”的時候，方法過於“卑微”，觸碰到了許願人的底線。
洗白方法千千萬，可執行人一定是選了一條讓許願人非常不齒、非常痛恨的辦法。
只是從“我驕傲”三個字，顧傾城就能推測出，許願人是個壞的坦蕩的真惡女。
她願意悔悟，並不代表，她可以爲了悔悟而沒有堅持。
主系統派出去的執行人，就是觸碰到了許願人的雷點，這才逼得許願人放棄跟主系統的合作，轉而跑來跟顧傾城做交易。
“氣性還蠻大的！”
顧傾城輕輕的嘆息着。
要知道，正常情況下，許願人和主系統的合作，只需要付出一部分的靈魂碎片，就可以。
可她找到顧傾城的時候，卻拿出了所有的靈魂。
嗯嗯，這是爲了出口惡氣，甘願灰飛煙滅啊，一絲退路都不給自己留！
顧傾城本就有些欣賞，現在推測出許願人的想法，顧傾城都有些“喜歡”了呢。
“好！”
顧傾城點頭，“那就做任務吧。”
禍水：……咦？陛下沒有生氣？
我，過關啦？！
顧傾城瞥了禍水一眼，那心虛、慶幸的蠢樣兒，看着就讓人不爽。
“怎麼？你很閒？”
居然還敢偷窺、揣摩她的心思？
禍水瘋狂搖頭：……不敢！還有，我不閒！
顧傾城卻彷彿沒有看到，而是自說自話：“既然這麼閒，那就玩個遊戲吧。”
禍水縮了縮脖子，壯着膽子問了句：“陛下，什麼遊戲？”
顧傾城倒也沒有賣關子，“跟上次的小世界一樣，我們再來個子系統，如何？”
禍水撓撓頭。
上個世界，許願人不想憋屈，陛下就弄出了一個“不憋屈系統”。
本個世界，許願人要惡毒，那、那陛下是不是再弄個“惡毒系統”？
這、聽着就很不正面，很容易被和諧啊。
禍水擡起頭，想要像個“忠言逆耳”的忠臣般，好好勸諫一番。
但，當它的目光碰觸到顧傾城冷靜、幽深的眸子時，瞬間就慫了。
“好！陛下，您真是太有創意了！”
“子系統好！就來個子系統！”
禍水秒變卑微乙方，就差抱着顧傾城的大腿喊粑粑了。
“也沒有什麼要求，就一個‘惡毒值’吧。”
顧傾城很滿意禍水的“從心”，勾了勾脣角，隨口說了一句。
“好噠！”
禍水卻不敢輕慢，趕忙一通操作。
於是，“惡毒子系統”上線。
偌大的個人面板，只有一個屬相項目欄——
惡毒值：0。
顧傾城：……其實，就許願人那睚眥必報的性格，她在“惡毒”方面的初始值，肯定不是0。
不過，遊戲嘛，玩玩而已，倒也不用太計較！
顧傾城非常大方的沒有繼續爲難禍水。
她掃了眼兩套系統的個人面板，默默將所有的數值都記在心裏。
然後，她說道：“好了，開始做任務吧。”
“好噠！任務世界開啓！”
終於結束了“扯皮”，只有禍水知道，它說出“開啓”兩個字的時候，內核深處、芯片之上是怎樣的激動。
嗚嗚，終於結束了，陛下明明不像過去那般難纏，可它就是忍不住的害怕！
唉，趕緊把這位祖宗送去任務世界吧。
禍水趕忙操作，顧傾城的神魂，不再經歷時空亂流，就順利進入到了小世界。
目送自家陛下離開，禍水剛吐出一口氣，就猛然想到一個問題——
啊啊啊，不對啊，那個許願人身上，還有執行人的神魂啊。
陛下若是去了，就會出現一體雙魂的情況？
陛下！陛下！
您、您可千萬別、下、死、手啊！
禍水絲毫都不擔心自家陛下會喫虧，它怕的是陛下太生猛，直接把人家執行人一口吞噬——
他們的敵人是主系統，執行人是無辜的呀！
陛下好不容易把人品值拉到了接近滿分，可不敢亂殺生、造殺孽啊。
……
顧傾城直接將禍水丟在了一邊，自然聽不到它的吶喊。
她順利進入到了許願人的身體裏，然後——
“你是誰？哪裏來的野生遊魂？”
執行人的警覺還挺高，顧傾城侵入的第一時間，她就感受到了。
這位應該不是菜鳥，而是有些等級的高段位執行人。
她喝問的同時，直接出手。
顧傾城只覺得一股靈力兇猛的朝着自己襲來。
好傢伙，都沒有一言不合，就果斷出手。
難怪能夠把許願人弄得“有苦說不出”，只能賠上整個靈魂，再做交易。
對方出手了，顧傾城也不是乖乖捱打的人。
她反手就是一個靈力網，不但吞噬了執行人打過來的靈力刃，還將執行人的神魂網了進去。
“啊！陛下！手下留情！”
禍水終於殺到，嗷嗷叫着喊住手。
“陛下？你就是那個造反的執行人？”
顧傾城還沒開口，被靈力網困住的執行人先說話了。
顧傾城挑眉，“你聽說過我？”
“還有，朕不是造反！”
主系統而已，又不是真的神明、天子。
而她也是爭取屬於自己的正當利益，何談“造反”？
朕？
執行人的嘴角抽了抽，她很想說一句：親，您入戲太深了！
就算能夠在小說世界稱王稱霸，你也只是個執行人，怎麼，演多了皇帝，真當自己是天子？
不過，對方一出手就把自己困住了，確實厲害。
沒有辜負了她諸天世界第一執行人的盛名。
禍水卻從執行人的語氣裏聽出了不一樣的東西：“這位親，你欽佩我家陛下？”
“……她很厲害。執行人千千萬，主系統的霸道也是事實，但敢於反抗、還反抗成功的，只有她一人！”
執行人確實欽佩，甚至於，也曾生出“一起幹”的想法。
禍水更加激動了，“要不要追隨我家陛下？我家陛下真的很厲害！”
執行人眸光閃爍，語氣帶着些許小迷妹的興奮：“可以嗎？”
顧傾城代替禍水回答：“可以！”
然後，她就收緊了靈力網，順手將執行人丟進了小黑屋！
執行人：……
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