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蒼穹幽暗,繁星閃爍,夜風陣陣吹過,別墅外的樹木呼呼作響。

    “哐當!”一聲響。

    扶清原本涌上來的睏意被這一聲沖淡地無影無蹤。

    拉開被子,嫩白的腳掌輕踩在特質的毛絨地毯上,往後撥了撥散落在胸前的髮絲,一雙媚眼在暗夜中顯得格外地明亮。

    這個時間點,顏漫都已睡下,這聲音的傳來是樓下,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

    家裏進了不該進的東西。

    扶清的腳步速度很快,但是踩踏在地板上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剛走到樓下,身後猛地一道人影閃過。

    扶清拳頭握緊,揚起手朝着身後揮去。

    “嘶~”

    低沉的痛呼在耳邊響起,扶清只感覺到原本揮出去的拳頭被一張大手緊緊地裹住。

    扶清擡了擡眉頭,這人身手不錯,能接得下她這一拳。

    與此同時手背上傳來溫熱,同時還帶着液體的流動。

    幾乎沒有多想,另一隻手再次握拳,狠狠地朝着面前的人揮了過去。

    拳頭再一次被牢牢地握住。

    這人身法可以,在看不清的情況下還能接住她兩拳。

    扶清剛準備擡起腿,面前的人開口說了話。

    “小丫頭,大晚上想要謀殺追求者?嗯?”

    充滿磁性且低潤的聲音在偌大的大堂內響起,上揚尾音極具誘惑。

    本要擡起來的腿收了回去,扶清盯着眼前這個模糊的人影,緩緩地開口。

    “宋部長,大晚上地不睡覺,在大廳內晃悠?”

    扶清的語氣裏帶着戲謔,不自覺地彎起了嘴角。

    從搬到這個別墅開始,除了第一天和這小人見過面以外,這還是他們倆的第二次見面。

    宋聿感受着手心傳來的溫度,很涼,但也很軟,同時帶給他的第二個感受就是——太瘦了。

    一隻手就能完全包裹住女孩的兩隻拳頭,還尚有餘足。

    看着黑夜中男人高大的身影,扶清皺了皺眉頭。

    “宋部長,這是打算捧着我的手睡覺?”

    被握住的拳頭慢慢地從男人的手掌中脫離,但手上的溫熱卻還保留在手背上。

    扶清拱了拱鼻子,這空氣中,帶着絲血的味道。

    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應,扶清的手當下就朝着宋聿身上摸去。

    這小人絕對受傷了!

    儘管大廳內暗的可以,但是月光透過窗戶給予了一部分的光亮在別墅內。

    扶清每一次出手都被宋聿完美地避開,最後或許是宋聿被弄的不耐煩,直接一隻手扼住了女孩的兩條手腕。

    扶清試了試掙脫,但是卻出乎她意料,手腕在男人的手裏紋絲未動。

    “扶小姐,這男未婚女未嫁,大半夜亂摸不太好吧?”

    男人的嗓音在黑夜中尤爲清晰,雖說的話像是正人君子所言,但是在扶清耳裏聽來,總覺得有股流氓之意。

    扶清靠在牆壁上,手腕被宋聿緊緊地握在手心裏,頭髮散落在一旁,月光透過窗戶半側地射在地面上。

    兩人此時的距離格外地近,扶清能感覺到男人噴灑在她頭頂呼出的熱氣。

    灼熱燙人。

    “宋部長,你怎麼言行不一?”

    說着男未婚女未嫁,不能亂摸,結果現在握着她的手腕倒是緊得很,死死地不放手。

    “呵。”

    低笑聲從宋聿的喉嚨裏發出,就像是剛剛開封過的紅酒,醇香濃烈。

    宋聿因爲笑而抖動的這一下,扶清鼻間能聞到的血腥味更濃了。

    “你受傷了?”

    “小傷。”

    宋聿不在意地開口,隨後握住扶清的手緩緩鬆開。

    兩人面對面地站着。

    男人高大的身軀映射在地板上,模糊且神祕。

    “是嗎。”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扶清的語氣裏卻不帶問號,血腥味挺淡,她要不是不注意聞,還真聞不出來。

    走到按燈旁,扶清擡手就要打開燈。

    “別開燈。”

    “嗯?”

    扶清轉過身看着面前的宋聿。

    不開燈兩人摸黑聊天?

    宋聿清了清嗓子,“你一開燈,等會漫漫起來下樓喝水,你怎麼解釋我們兩個大晚上在一起孤男寡女共處一廳?”

    說完,宋聿還不等扶清開口,似笑非笑地朝着扶清望去。

    “當然,如果說我們兩個是在談戀愛,我覺得可以開個燈。”

    “……”

    扶清原本想反骨開燈的心收了起來,這燈還是不開了。

    “宋聿,8·19事件你應該知道?”

    “嗯?”

    “孫聖伯,是你喊來的。”

    扶清的語氣裏帶着肯定,定定地望向靠着牆的宋聿。

    從孫聖伯來的時候開始,她就在想。

    讓一個很久都不出山的人來辦理這案件,上級領導是不可能請得動的,那這讓孫聖伯來的人會是誰。

    然後她回去查了查,沒想到就查到這孫聖伯和前國際安全部部長是忘年之交。

    還偏偏這前國際安全部部長是這次案件中受害者之一的哥哥。

    所以,這孫聖伯來的原因顯然易見。

    “嗯,下毒下到這來了,是得教教她道理。”

    宋聿點了點頭,捏了捏手指。

    “雖然這懲罰輕,但國際安全部的審訊可沒那麼輕鬆,你,應該知道吧?”

    宋聿擡眸看向扶清,彷彿只是單純地問她一句玩笑話。

    “我?”扶清淺笑了一下,伸了下胳膊。

    “我又沒被國際安全部審訊過,我怎麼知道。”

    宋聿聽着這話,視線定刻在面前的女孩身上。

    女孩白色的睡裙至膝蓋,裸露在外的小腿細削光滑,模糊的月光灑在細膩嫩白的臉上,反倒沒了那絲媚意,添了朦朧的純欲感。

    “不如宋部長和我說說,這國際安全部審訊是個什麼不輕鬆的法子?”

    宋聿收回視線,“不知道就別知道了。”

    轉身朝着一樓的房間走去,背對着站在身後的扶清淺淺開口。

    “早點睡,晚安。”

    扶清看着暗夜中緩緩走回房間的宋聿,打了個哈欠。

    回去睡覺。

    上樓關門的聲音響起,宋聿站在樓下,原本筆直的身子彎了下去,喉嚨裏壓制着嘴裏的腥甜,壓抑到極致的咳嗽聲從嘴裏發出來。

    過了許久,宋聿才直起身,從儲物戒中拿出手機。

    看了眼上面的信息。

    楚逸:宋隊,你人去哪了?!

    楚逸:宋隊,收到信息儘快回醫院!

    猛地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沉悶的震動聲響起。

    宋聿並沒有立馬接電話,一直走到自己的房間把門關上才按下接聽鍵。

    “宋隊!”

    電話那頭的楚逸滿是急切還帶着一絲慌張。

    “我等會回來。”

    說完宋聿就掛斷了電話,揉了揉額頭,打開門站在樓梯口癡癡地望向二樓緊閉的房門。

    我會幫你剷除障礙,把最後的了結留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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