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清把一杯牛奶放在了桌上。
從顏漫去夾那塊牛肉開始,她就已經預料到了就是這樣的情景。
果然,絲毫沒錯。
“譁!”
一杯牛奶狠狠灌下,帶走了口腔裏摻雜着辣味的口水。
“呼!”
顏漫吐了一口氣,終於…活過來了。
差點她就感覺要嗝屁。
擦了擦眼角的淚,看着坐在她面前正規規矩矩地喫着飯的好哥哥,又掃了一眼面不改色喫着紅辣椒的清清。
行,就她一個人人反應這麼大。
默默地拿起了湯勺,隨後舀起了湯喝了起來。
還好,這墨魚湯夠鮮,味道不錯。
不然就今天這一桌子菜,她一個都吃不了,大小也要鬧一鬧。
酒足飯飽,看着這一桌的殘渣,扶清剛一放下筷子就被顏漫拉了起來。
“哥,我和清清還有作業要做,這些就交給你了啊。”
說完不等宋聿開口說話,小手握着扶清的手臂就蹭蹭地跑上了樓。
這些事情哪能讓她們這兩個女孩子來幹,都交給她哥!
………
月明星稀,宋聿把最後一隻碗放入了櫥櫃裏。
灑了灑手上的水漬,隨後在圍裙上擦了擦。
扶清悄無聲息地就走到了他的身後,宋聿那快要和外面黑夜融爲一體的衣服上明晃晃地繫着一塊粉色大圍裙。
男人身材高大修長,倒是把這圍裙穿成了童裝即視感。
“扶小姐,今晚的飯可還滿意?”
宋聿轉過了身,把系在身上的圍裙掛在了壁櫃上。
“還行。”
雖然她的口舌之慾不重,但是若是要讓她選的話,還是喜歡喫辣。
“去坐會?”
扶清揚了揚小巧的下巴,已經轉身朝着客廳的沙發走去。
沙發上,扶清慵懶地靠着椅背,宋聿端正地坐在她對面。
“宋部長,想問你個問題。”
宋聿擡眸,眼神示意着她接着說下去。
“你和漫漫一個隨父姓一個隨母姓?”
扶清不經意地開口,彷彿就只是簡單地詢問。
這個問題她在第一次知道兩人是兄妹的時候就想問了,不過那個時候她沒多大興趣,但今天不知道爲什麼,這話是一會也憋不了。
“嗯。”
宋聿應了一聲,接着又開口。
“不是她親哥,準確點,我是被他們家收養的。”
這麼說着,宋聿從儲物戒裏拿了一支菸出來,隨後含在嘴裏點燃。
煙霧吐出,模糊了男人的五官,只留下線條分明的臉。
原本端坐着的男人此時儼然放鬆了姿態,斜靠在沙發上,整個人的氣質反倒和之前大相徑庭,慵懶隨意。
“我養父母結婚後一直沒生育,在去m洲遊玩的時候在草叢裏撿到了我,隨後把我帶回h國,從那以後我就是k城宋家的少爺,後來他們意外有了漫漫,就讓她跟我養母姓。”
扶清聽着這些內容,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這小人,身世還跟她挺像。
都被拋棄,然後被撿到,隨後都有着養父母,不過,她沒有養父,養母是她師父。
“今天被帶回去的人情況怎麼說?”
扶清語氣柔軟,話題切換得很是自然。
想知道的她也都知道了,那就得說正事了。
“醫院躺着,雙手被廢,腦子……不知道能不能用。”
扶清揚了揚嘴角,隨後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行,審訊他的時候記得喊上我。”
她挺想試一試最近沒事幹的時候配出來的藥劑方子,能讓人說真心話。
但是還沒試用,那就把這申屠作爲第一個試用的人吧。
她那天可是聽見這人對成爲實驗體不是一般地驕傲。
“晚安。”
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帶着抽完煙後的磁性嘶啞。
扶清頓了頓腳步,隨後接着往樓上走去。
………
自從友誼賽的報名日過後,華倫中學高三的人不要命地開始學習。
他們大多數都是報了純文化比賽。
那藥劑、電腦、機械,他們也不是不懂,基礎的程序撰寫,機械改裝,藥劑喫法,他們都會一點。
但要是上賽場,估摸着得被m洲國際高中的那羣人給啪啪打臉。
要知道,這m洲國際高中是全世界教育資源最好的高中。
各種各樣的專業全面發展,人家的老師學歷至少都是從國際大學畢業的。
要學什麼就有什麼,那在他們h國稀奇的生命之水在那,大型超市都能買到,價格也不貴,想喝多少喝多少。
國際大學的招生辦甚至是直接招生某個專業領域好的,不看文化成績,只要專業強就行。
而他們,只能每天學習,沒有那麼多精力投入到其他的領域之中。
要是自己有那天賦,確實有這能力還好說,可要是沒有還死磕,那完全就是浪費這大好的青春年華。
高三一班。
“清老大,這資料上的這個大概是什麼意思?”
“清老大,這道題我怎麼過程對了,這答案怎麼都算不對。”
“清老大,這道題目我總感覺這出題人出錯了,你看看是不是?”
…
自從顏漫專心致志研究藥劑書之後,所有的同學有關學習上的疑問都去找了扶清。
一開始他們的確還戰戰兢兢地不敢去,可後來有了一個出頭鳥,全部都去了。
慢慢地,問問題的人越來越多,再到後面越來越少。
畢竟扶清講題是真的言簡意賅,用最精簡的語言解答覆雜的題目,同時還能舉一反三,不,舉一反十。
原本關於學習的困惑都沒了,有時扶清還會給他們指出薄弱點,制定克服計劃。
一下子,整個班裏的人,對學習這事是越發地積極,也越發地熱愛。
試問誰不會在大佬扶清的教授下,愛上學習這件事?
……
半夜十二點,別墅內。
扶清躺在牀上,房內只有月亮灑在地面上照射出來的燈光。
看着窗外的月亮,扶清有些出神。
白天不應該睡那麼多,晚上睡不着。
門被緩緩地推開,接着一個人影慢慢地朝着牀走去。
“清…唔!”
扶清伸出手直接掐住了面前人的臉頰兩側,隨後掃了眼淚眼汪汪的女孩,把手放了下來。
顏漫揉了揉臉,有那麼一絲絲地小疼。
她本來是想從後面嚇一下清清的,結果……被發現了。
扶清看着這偷雞不成蝕把米的顏漫,手臂彎在頭後,視線望着窗外。
“明天比賽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