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雅忽然壓低了聲線,看向兩人。
扶清瞧着女孩神祕兮兮的樣子,皺了皺眉頭,手指在宋聿掌心按了按。
兩人一塊跟在洪雅後面,進了左邊的第三間房。
房間內。
三人坐在沙發上。
洪雅坐在兩人對面,此時的她穿着寬鬆休閒的衣服,和之前打扮大相徑庭。
“你們兩個來地下拳場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扶清掃視了一週這房間內的佈局,簡單幹淨,沉吟了一下開口。
“你母親,是m洲風族的人?”
雖然是問句,但是這語氣卻是有着十足的肯定。
洪雅原本還冷着的臉有了鬆動,琥珀色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不見。
“不是。”
“m洲風族,以速度出名,你今天的步伐,與風族一致。”
從她第一次見到洪雅移動步伐開始,她就看出了這洪雅大概身份。
出奇快的速度還有詭異的步伐。
這就是m洲風族的特有象徵。
而這洪剛很明顯就是f洲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身上根本就看不到一絲風族的影子。
所以,她猜測這洪雅的母親,定與風族有關。
洪雅聽着這話,臉上終於有了一絲不淡定,還有着警惕。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一來地下拳場就搞出這麼多動靜,還能看得出她是m洲風族的人。
這兩人,絕對不簡單!
“不過就是來這地下拳場見見世面的h國公民。”
扶清淡淡地開口,接着又看向滿臉警惕的洪雅。
“怎麼?不願承認自己和風族有關?”
“反而更樂意自己是這天榜第一洪剛的女兒這一身份?”
“你閉嘴!誰願意當他女兒!”
原本還算淡定的洪雅此時臉上滿是怒意,隨意撐在兩旁的手緊緊地抓住了沙發布。
洪剛的女兒?!
是她最不齒的身份!
她唯一厭惡的就是自己身上流着一半那個畜生的血!
“所以呢?你母親現在在哪?”
扶清淡然開口。
m洲風族,和人體實驗沾了邊,或許從這洪雅的母親身上能有線索。
洪雅平靜了下來,不施粉黛的五官不再那麼深邃,西方韻味變淡了許多。
“死了。”
洪雅站了起來,臉上有着一股憂傷,轉過身走到牆壁旁,輕輕敲了兩下。
“呼~”
石板移動的聲音響起。
只見洪雅面前的牆壁往右移開,露出了一方小空間。
朝着空間方向望去,就見一張張人皮整齊地掛在一起。
而在正中間掛着的一張人皮,尤爲鮮亮。
“我母親,就在這。”
洪雅走到最中間的人皮前,眼裏漸漸涌上淚水,她伸出手在人皮前做着撫摸之狀。
扶清的視線一一掃過這些人皮,眼神一片涼意。
“看來是我讓他死得太輕鬆。”
這麼多張人皮擺列在這,清一色的都是女性。
她都不用想也知道,如果她今天沒能打過洪剛,那麼到時候她的下場也會是如此。
“我母親並不是因爲難產去世的。”
洪雅看着這張人皮,喃喃開口。
“我母親,是m洲風族的人。”
“三十年前被拐賣到f洲,後來被人當作比賽籌勞讓洪剛給贏了回去。
洪剛平日裏在衆人面前對我母親百般寵愛,可是誰又知道他在家裏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畜生。
嫁給洪剛之後,我母親兩年後就生下了我。
在坐月子期間洪剛不顧我母親剛剛生育過後的身體,多次實行強暴。
後來在我五歲那年,洪剛這個畜生喝酒喝多了就要殺我,我母親把我藏在衣櫃裏讓我不要出聲,結果……”
洪雅的聲音變得哽咽,說話的語氣也有着顫抖。
“結果我母親被他一拳…一拳…又一拳地砸死,而我,躲在櫃子裏,緊緊捂着嘴,一聲不敢發出來。
洪剛第二天發現我母親被他打死了,就對外宣傳是生我的時候身子太弱,因爲難產大出血沒救回來。
當時演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所有人都相信了。”
越往後說洪雅的語氣越來越冰冷。
“我被洪剛養大,他要求我穿成他喜歡的樣子,打扮成他喜歡的模樣。
我每天都想讓他死!但是我除了速度快,武力上根本就打不贏這畜生!”
“後來我無意中發現了這暗室,才知道這畜生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把我母親的皮給扒下來,每天晚上都對着意淫!”
說到這,洪雅只覺得心裏一陣噁心。
“後來,一年前這畜生帶着我來了這地下拳場。
看上了哪個女人他就剝了那人的皮,留下來收藏,然後對外造謠是因爲我的嫉妒而殺了他們。”
扶清聽着這些話,面色逐漸變冷。
她明白爲什麼洪雅在見到她的時候要和她打架。
話語間全是暗示着讓她趕快離開這地下拳場的原因了。
這洪剛,的確該死。
洪雅擡起手擦了擦眼淚,臉色逐漸恢復正常。
“你們兩個到底來地下拳場有什麼目的?”
宋聿從身後走了過來,淡然開口。
“風族,在一年內搬出了m洲,所有族人全部離開,你可知道?”
扶清聽着這話偏過頭掃了一眼,隨後就收了回去。
她不知道……
宋聿小人瞞着她…
沒和她說……
“不知道。”
洪雅當下就搖了搖頭,全然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走。”
宋聿牽過扶清的手,隨後朝着房門走去。
“你們兩個去哪?!”
“與你無關。”
宋聿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甩給了洪雅這麼一句話。
洪雅臉上有着一絲氣憤,隨後冷然開口。
“是與我無關!
但是我可提醒你們兩個,最前面兩間房間最好不要去,不然可是有去無回!”
這是她最後給這兩人的忠告。
要不是這兩人看着確實不像壞人,她可就任由兩人去送死了。
“咔!”
門被關上的聲音響起。
扶清和宋聿兩人站在門外。
“鬆手。”
扶清微微使勁把手從男人寬大的掌心中抽了出來。
白了宋聿一眼,隨後朝着第一間房走去。
宋聿看着空空的手心,眼眸泛起疑惑。
這…
怎麼了?
他是幹了什……麼?
腦海裏忽地靈光一閃。
想起來了。
忘了和她說m洲風族的事了……
……
扶清站在門口,絲毫不帶猶豫地就擡起手放在了門把手上。
身後傳來男人的腳步聲。
“你要和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