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聿眼底染上了笑意,就連說話的語調都帶着上揚的尾音。
“你在M洲上學的時候沒人追你?”
扶清說這話的時候眼裏有着疑惑,臉上的表情很明顯就是對宋聿剛剛那一句“沒有”的不相信。
就宋聿這張臉,在她眼裏都出挑的不行,更別說在別人眼裏了,在上學的時候怎麼可能沒人喜歡?
“有。”
宋聿轉過了身,手再一次放到了方向盤上,說話的語氣也變得隨意了起來。
車輛再次啓動,平穩地在路面上行駛着。
不過這次開車的宋聿卻和剛剛不一樣,手上的佛珠被他收進了儲物戒裏,他的眉頭也不再緊皺,整個人的氣勢變得溫和許多。
扶清聽着宋聿這話嘴角抿了抿,目光從宋聿身上收了回來,
她就說,宋聿在M洲上學的時候怎麼可能沒有人追?
“所以我是替身?”
扶清直白地說着,一雙眸子此刻看着窗外的風景,說話地語氣很是平靜。
“爲什麼是替身?從哪聽來的這個詞?”
宋聿單手扶着方向盤,不緊不慢地問道。
“不是替身?你不是在國外上學時談了戀愛?你回H國就分手了,現在念念不忘……”
“沒談戀愛哪裏來的替身?”
宋聿嘴角揚起了一抹弧度,像是真的被扶清這一番話給逗笑了一般。
“我當時學業爲重,沒有談戀愛,至於那天晚上時逾白那小子誇張的樣子,純粹是他腦補過頭。”
“哦……”
扶清聽着宋聿這話點了點頭,嘴角扯起了一抹自己都未察覺的笑容。
“替身這詞是在漫漫的哪本書裏看到的?”
宋聿說話淡淡的,低潤帶有磁性的嗓音落在扶清耳裏很是悅耳。
“……管我,專心開車。”
扶清輕咳了一聲,嘴角抿了抿,偏過了頭,視線再次放到了窗外的風景上。
漫漫那些書她看看又怎麼了,她覺得挺好看的,一般人還真寫不出來。
……
K城第一醫院。
車輛緩緩地停靠在了醫院旁的停車棚,扶清和宋聿兩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滴~滴~滴!”手機鈴聲響起。
“喂。”
宋聿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一邊走一邊開口道。
“哥!清清呢!”
電話那頭是顏漫的聲音,此時說話的語氣很是急促。
宋聿聽着顏漫這話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扶清,淡淡地開口:“在我旁邊。”
“那你們現在在哪?”
“醫院樓底下,快到你病房,掛了。”
說完也不等顏漫的反應,宋聿很是迅速地掛斷了電話。
“漫漫醒了。”
宋聿將手機放進了兜裏,朝着扶清說道,說完之後還不忘補一句:“醒來就找你。”
“知道了。”
扶清點了點頭,面上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但是眼底那絲笑意卻是如何也讓人忽略不了,腳步也變得快了起來。
……
“扣扣扣!”
病房的門被敲響。
“咔!”地一聲,門從外面被打開。
扶清率先走了進來,宋聿緊跟在她身後。
“清清!”顏漫一看見扶清眼睛就泛起了精光,紅潤的臉上此刻也有着欣喜。
“嗯。”
扶清應了一聲,隨後走到了顏漫牀旁,視線在她臉上掃了掃。
面色紅潤,說話有氣力,絲毫不像個受了傷的人。
“嘻嘻,還行還行。”
“行個屁!”
時逾白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上拿着一份報告單。
“你腦子裏還有血塊沒清除乾淨,哪裏行了!”
說着時逾白就將手上的報告單放到了茶几上,隨後徑直坐上了沙發。
宋聿坐在沙發上,看着時逾白這一動作,擡起手拿起了茶几上的報告單,視線上下掃了掃,隨後再次放了回去。
“血塊影不影響智商?”
“噗!”
時逾白剛剛喝下去的水在聽見宋聿這話之後直接就噴了出來。
“咳咳…咳咳。”
他咳嗽了幾聲,擡眸看着一本正經說話的宋聿,只覺得更加地好笑。
怎麼會有人能面無表情在這個場合說這話,關注點未免也太不對了!
“哪裏影響智商!我現在腦子好得很!思維特別清晰!讓我做十套數學卷我都能做完!而且還全對!!!”
顏漫聽着宋聿這話立馬就不高興了,小嘴噼裏啪啦地說了一頓,絲毫不帶喘氣。
“不影響智商就行。”
宋聿淡淡地看了一眼顏漫,隨後拿起茶几上的水喝了一口。
“智商是不影響。”
時逾白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看向了顏漫,再次開口。
“就是把一些該忘的東西都忘了。”
“忘了?”扶清聽着時逾白這話看向了顏漫。
“哎呀,就是我忘了自己是怎麼掉下懸崖的了,就把這給忘了而已,不是啥大事!”
顏漫說着還拍了拍扶清的手以示安慰。
其實她不僅僅是忘了自己是怎麼掉下懸崖這件事,就連自己爲什麼要上華夏嶺她都給忘得一乾二淨。
這還是醒來後時逾白告訴她整件事的經過,她才知道自己墜崖了。
“扣扣扣!”房門再一次被敲響。
“進。”
話音剛落,門就從外面打開。
“漫漫!”
葉希念坐在輪椅上被推了進來,小臉上此刻滿是關心。
“念念,你這是怎麼了?!”
顏漫見葉希念這模樣忍不住發出了聲。
她是墜崖了不錯,怎麼葉希念這模樣也像是墜崖了一般?
葉希念被身後的男孩推到了顏漫病牀前,她聽着顏漫這話愣了一瞬,隨後開口說道:
“漫漫,你不記得了嗎?我們兩個一塊掉下了懸崖。”
“是嗎?”
顏漫聽着葉希念這話看向了時逾白,見對方不搭理她的樣子也就明白了過來。
“我醒來後失憶了,忘記了一些東西,所以我都不知道咱倆一塊掉下去了。”
顏漫說到這頓了頓,再次朝着葉希念開口問道:“話說,你知道我們兩個是怎麼掉下去的嗎?”
她現在也挺想知道自己是怎麼掉下去的,畢竟時逾白對於她失憶這件事現在還有些不高興。
“都怪我!”
葉希念這麼說着,眼眶裏已經有了淚水打轉,說話的語氣也帶着哽咽。
“都是因爲我讓你陪我去洗手間,結果你和我說難得來一次山上,讓我陪你去看看雪景,結果沒想到冰面打滑,我們倆都一塊摔了下去。”
“早知道我就應該勸住你的!不然你也不用受這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