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端着手上的托盤,視線循着聲音來源望去,便瞧見了坐在自家桌前樣貌好看得不像話的女孩,與此同時還注意到了坐在她身旁氣質模樣一頂一獨特的男人。
“你…點的五百塊的麻辣燙?”
老闆娘看着眼前身材纖細的女孩,語氣裏夾帶了一絲不敢置信。
“嗯。”
扶清點了點頭,隨後從老闆娘手裏輕鬆地接過了托盤放到了桌子上,拿起桌上擺放的一次性筷子,利落地拆開,就開始吃了起來。
老闆娘瞧着扶清這動作嘴角抿了抿開口道:“……等會若是喫不完,可以喊我幫忙打包一下,不收打包費。”
“嗯。”扶清微微地點了點頭,嚥下嘴裏的東西,再次開口。
“謝謝。”
“不客氣。”
老闆娘笑着應道,隨後朝着自家的攤子走去。
她還有好幾單沒做,現在再不回去,客人就得抱怨了。
隨着時間的流逝,天色已經完全被黑夜所吞噬,夜市的人也越來越多,各個攤販也變得更加地忙碌。
“砰!”地一聲巨響,重物倒在地上的聲音響起。
原本還在埋頭喫飯的人紛紛擡起了頭,朝着聲音來源望去。
只見一輛由小型三輪車改裝成的路邊攤此刻完全傾倒在地上,湯湯水水頓時灑滿了一地,與此同時,車子的旁邊還躺着一個看不清樣貌的人,不知死活。
衆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只見地上的人動了動,隨後在眨眼間從地上站了起來,露出了樣貌。
“嘶~”
“咦~”
“我去!”
“這是什麼啊!”
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在人羣中響起。
衆人見到眼前這人相貌的那一刻紛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眼底紛紛有着震驚。
這是一張什麼樣的臉?
五官移位扭曲,一雙眼睛不像常人那般地在臉上擺放,而是紛紛以四十五度角傾斜往下,眼白很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沒有鼻樑,只有兩個孔明晃晃地掛在臉上,嘴巴十分地大,幾乎到了耳垂處。
除此之外,更讓人感到害怕的是,這人嘴裏正在嚼着東西,時不時還有血滴從嘴角溢出來。
“我……我的耳朵…我的耳朵!!!”由虛弱到洪亮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緊接着,一個繫着圍裙的男人從地上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臉上滿是痛苦,兩隻手紛紛捂着自己的兩隻耳朵,鮮血如水龍頭一般汩汩地往外流着,不到三秒鐘,男人的手完全被鮮血給染紅,不見一絲正常的膚色。
一時間,場面變得靜謐了起來,甚至還有了一絲詭異。
不到半分鐘,這一道呼喊從人羣中響了起來。
“他……他……他把他耳朵吃了!!!”
話音剛落,原本安靜的場面立馬變得喧鬧了起來。
“嘔…嘔!”
“別…嘔…別吐了…快跑!”
“快跑!”
“報警!”
“快跑啊!有人喫人了!”
原本還聚集在一塊的人羣紛紛散開,朝着不同的方向狼狽地跑去,一時間,原本就不算大的巷子變得混亂不已。
“嘿嘿…嘿嘿嘿!”
他嚼完嘴裏的最後一塊筋骨,伸出舌頭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的血漬。
看着混亂不堪的人羣,他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寬大的嘴角越扯越大,直接咧到了太陽穴處。
“嘿嘿嘿~嘿嘿~”
他的視線在人羣中掃視着,帶着對獵物的探尋。
忽地,原本滿是陰狠的眼眸亮了起來,被讚賞所取代。
“找到了。”
嘶啞的聲音從男人喉嚨裏發了出來,像是在乾涸的泥土地上用指甲摩擦一般,生澀難聽。
說時遲那時快,原本站立不動的男人猶如一支被髮射出去的箭一般,朝着剛剛視線停留處跑了過去。
看着自己離獵物越來越近,男人眼裏的欣賞逐漸被嗜殺所取代,裏面還夾雜着殘忍的笑意。
“砰!”地一聲響,重物倒在地上的聲音響起。
扶清收回了腳,皺着眉頭看着自己眼前被弄髒的麻辣燙,眼裏有着寒意。
她好不容易出來喫一次路邊攤,結果莫名其妙就出來個人,把口水滴到她碗裏。
膈應。
“擦擦。”
宋聿將溼巾遞到扶清面前,對於剛剛扶清的做法沒有絲毫的意外。
扶清看了一眼宋聿,接過溼巾在手上擦了擦,隨後看向了被自己一腳踢倒在地上的人。
只見男人此刻正躺在地上,原本五官就不正常的臉正皺在一起,像是一塊被擰緊的抹布一般,難看至極。
雖然他此刻被扶清一腳踢倒在地上沒能起來,但是那雙漆黑的眼睛死死地放在扶清的身上,有着一股幽暗的可怖。
“大半夜你搞什麼。”
扶清瞥了一眼男人,直視着他的眼光,語氣裏滿是不耐。
“………”
男人似乎沒想到扶清會問出這麼一句話來,陰狠的眼神忽然一愣,但很快再次反應過來。
“喫!我要吃了你!”
話音剛落,原本還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男人此刻猶如打了雞血一般,一個鯉魚打挺地從地上彈起,直愣愣地朝着扶清飛去。
“砰!”巨大的聲音響起。
這次的聲音和剛剛的響聲完全不同,帶給人的感覺猶如地震了一般,十分地響亮,還透着一股威懾。
扶清眉頭擡了擡,把自己剛要擡出去的腳往外收了回來,隨後看向了宋聿。
“煩。”
宋聿感受着扶清的眼神,冷冷地看了一眼被自己一腳踢到地上的男人,淡淡地說道。
扶清將視線從宋聿身上收了回來,擡腳朝着地上的男人走了過去。
“嘖。”
扶清剛一走近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眉頭也忍不住地皺了起來。
這血腥味,夠濃的。
“小丫頭…你別過去!他剛剛可是吃了一個人的兩隻耳朵!”
老闆娘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語氣裏有着一絲擔心。
扶清聽着老闆娘這話,原本還算正常的臉色被涼意所覆蓋,渾身的氣壓也變得十分地低沉。
原來是吃了人耳朵,難怪血腥味這麼重。
“喫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