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漫聽着剛剛扶清那話,又瞧着周邊人已經撤離的動作,臉上有着擔心。
她現在都沒瞧見她哥的影子!
“在這。”
宋聿從樓梯口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抱着消防員的機甲軍。
“時候不多了,先撤退,這棟樓要塌了。”扶清看了眼宋聿朝着機甲軍說道,隨後拉起了顏漫朝着樓外跑去。
大廈外。
一波接一波的人往外跑着,警戒線外圍着的人衝破了警戒線紛紛上前幫着往外擡人。
“清清,漫漫!快點!樓已經開始塌了!”張可站在安全範圍邊界,衝着幾十米開外的幾人喊道。
她已經看到這棟樓的最上方開始坍塌,大片大片的石塊開始往下墜落,石塊打在地上的響亮聲十分清晰地傳到了她耳邊。
“漫漫,抱緊我。”
話音一落,原本還在奔跑着的顏漫身子猛地騰空,緊接着她只感覺眼前一晃,臉上被風吹得生疼,等她反應過來時,自己雙腳再次踏上了水泥地,而身邊則是站着張可。
“我去!我眼睛沒花吧?剛剛那是個人跑過去了?!”
“這個女孩子…是怎麼做到跑這麼快的!手上還抱着個人!”
“太恐怖了!這是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那個女孩跑的甚至比後面的機甲軍還要快!”
“她這哪是跑啊!這是飛!TMD見到神了!!!”
尚未撤離的人瞧見這一場面嘴裏連連發出驚歎,每個人臉上都有着難以形容的震驚。
這件事情,直接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
太恐怖了!
扶清放下顏漫也不過一瞬,身後抱着消防員的機甲軍此時也紛紛跟了上來,速度竟不比扶清慢多少。
“轟!”地一聲巨響。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在天際,衆人站着的水泥地都爲之顫了顫,幾乎所有人都蹲了下來緊緊地捂住了耳朵,巨大的煙塵瀰漫在這一大片區域裏,所有人彷彿置身於一場迷霧中,瞧不見周圍所有的狀況。
在大樓倒下的那一刻,扶清只感覺自己身子一暖,整個人都被包裹進了一個寬大的懷裏,煙火味也竄入了她鼻尖,除此之外,還有一絲其它的味道。
整個區域變得十分地安靜,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漸漸地有了聲響。
“噠!”
“噠!”
液體滴下的細微聲響起。
這聲音或許在別人耳裏完全聽不到,可落在扶清耳裏卻十分地清晰。
“宋聿……”
扶清從宋聿懷裏緩緩地擡頭,映入她眼簾的宋聿那張平靜到不行的俊臉,可和以往不同的是,她頭一次在他眉眼間看到了一絲痛苦,也忽略不了他嘴角殘留的那抹炙紅色的血漬。
“沒事。”
宋聿擡起手冷靜地將嘴角的血漬給擦掉,原本還微皺着的眉頭也鬆開,絲毫不像是剛剛吐過血的模樣。
“讓我看看。”扶清說着就朝着宋聿的手腕摸了過去。
“不用。”宋聿躲過了扶清的手,身子往後退了一步,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沒事。”宋聿嘴角抿了抿,喉嚨上下滾動着,眉頭不經意地蹙了蹙,再一次躲開了扶清的手。
“讓我看看!”扶清此時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語氣裏已經有了怒意。
“不用。”宋聿一眼都沒看扶清,擡腳穩穩地朝着不遠處走去。
“狗玩意。”
扶清看着宋聿離開的背影,臉上的怒氣更顯,擡腳就朝着宋聿跑了過去。
她想一腳踹死這人。
“砰!”地一聲響。
只見原本還穩當走在前方的男人忽地身子不穩,高大挺立的身子猶如凋謝的花一般往後倒去。
“宋聿!”
扶清面色一凝,腳上的動作越發地加快。
還嘴犟說沒事,這下子倒了吧!
犟死了!!!
“宋聿!你他媽給老子吐這麼多血!”
扶清跑到宋聿面前,入眼可見的就是那一地的血,而宋聿嘴角旁還殘留着血漬,絕倫的臉上此刻沒有絲毫的血色,十分蒼白,若不是胸腔還在微微地上下起伏,扶清真懷疑這人已經死了。
她將倒在地上的宋聿給扶了起來,左手在他手腕上一搭,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越發地沉重了起來,到最後滿是怒氣。
“狗玩意,脈象都快沒了,內傷這麼嚴重,哪他媽的沒事!!!”
“哥!”
顏漫此刻也反應了過來,立馬就朝着兩人跑了過去。
“這…這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血!醫生!醫生!”
顏漫瞧着這一灘的血還有完全沒有意識的宋聿,臉上不由地一慌,眼眶裏也有着淚水在打轉。
這麼多血…這麼多血…她哥受了多重的傷纔會吐這麼多血!
這怎麼辦!
“內傷這麼嚴重!不對…還有舊傷!怎麼身體內這麼多傷!宋聿你怎麼回事!”扶清將手從宋聿手腕上收回,面色難看的出奇。
這麼嚴重的傷,她救不了。
“漫漫。”扶清看向了顏漫,緩緩地開口:“我要回家一趟,你照顧好你哥。”
說着扶清便將宋聿放到了地上,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她眼裏有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心疼。
“清清,你…你現在要回家?”顏漫聽着扶清這話語氣裏有着難以相信。
她不明白扶清在這個時候要回家的原因是什麼,她找不到任何理由。
“我要回家找我師父,宋聿的傷一般人救不了。”
扶清擦了擦臉上的灰塵,深深地看了一眼宋聿,擡腳消失在了這片區域內。
留給宋聿的時間不多了,她需要快點回家讓師父下山救宋聿。
……
“漫漫…漫漫!”張可搖了搖顏漫,臉上有着擔憂。
從清清離開後,顏漫就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臉上都是淚水,就連宋聿被擡上擔架都沒有反應。
“可可…”顏漫偏了偏頭,緩緩地開口:“我哥,會不會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