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雅也是被扶清這話給氣到了,此刻語氣裏也有着怒氣。
這個人一看就不是組織裏的人,她好心讓這人走還不走,到時候若是受到了組織的追殺,可就怪不了她了。
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想的,既然都來到了這島上,怎麼連這島上的規矩都不知道。
這地方不能來也來,來就算了,讓她走還不走!
若不是看着這是個女孩子,她才懶得說這麼多廢話!!!
……
而就在兩人說話的這功夫,周芯三人早就已經商討完畢悄摸地離開了這片禁區。
“我要走了,你走不走?”
洪雅說着就擡起了腳步,準備離開這地方。
再不走,那三個人指不定又要整出什麼幺蛾子出來,她可不想再這麼被動,總得做些什麼。
“要走?”
扶清嘴角動了動,隨後頭偏了偏,視線望向了空無一人的前方。
“來不及了。”
話音一落,原本還沒有一個人的前方突然出現了十來個穿着紅色衣袍的人,每個人胸前都別了個淡金色的水晶胸針,而跟在這些人身後的則是一臉得意的周芯三人。
“公示堂的人!”
洪雅面色一凝,眉頭也皺了起來。
公示堂屬於組織內的管理部,違背了了組織規矩,犯了罪的人都會被送到公示堂接受懲罰。
按理來說周芯她們三個離開也沒有很久,爲什麼這麼快就能將公示堂的人找來?
“趙堂主,我親眼看着洪雅跑進了這禁區,我們三個放心不下就跟了進去,就發現她在和這個外來人員勾結,一塊在謀劃怎麼偷竊生息草!”
周芯走上前朝着最前方手上拿着一把劍的女子說道,一邊說着一邊朝着洪雅兩人看去,最後直接擡起了手指向了扶清。
她也沒想到,她們三個不過是剛剛走出禁地沒多久就遇到了公示堂的人,而且還是公示堂的堂主趙歡。
她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趙歡,之前她聽說趙歡作爲公示堂堂主,一向公正無私,面對組織內犯了錯的人從不會心軟,公事公辦。
如今洪雅和這外來人員勾結,必定免不了一頓懲罰,說不定就會被直接廢掉手腳丟出組織內,到時候她就能名正言順地將洪雅這賤蹄子給除去。
洪雅啊洪雅,就算你和修哥關係好又怎麼樣?如今遇上趙堂主,誰都保不了你!!!
“譁!”地一聲響起。
劍在空中劃過,帶起來周邊空氣的浮動,讓原本還算安靜的場地內帶了絲風聲。
“啊!!!”
一聲慘叫劃破了整個天空,極爲痛苦的聲音讓在場聽到的人都忍不住寒顫。
周芯捂着自己的手癱倒在地上,汩汩的鮮血從她右手上不斷流出,而她右手食指有着十分整齊的橫截面,鮮血染紅了她的整隻手,不見肉色。
“我操!”
洪雅看着這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怎麼趙歡將周芯的手指直接給砍斷了?
這也太突然了!
趙歡收回了劍,冷眼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呻吟不止的周芯,隨後擡眸看向了洪雅的方向,準確點來說,是站在洪雅旁邊戴着面具的扶清。
扶清站着沒動,眼眸裏仍舊沒有任何的情緒,彷彿剛剛趙歡做的事情她沒有看見一般。
“趙堂主。”
洪雅擡腳走到了趙歡面前,身子微彎,雙手攏在一起作揖。
趙歡算是她在組織內敬重的人之一。
她來到組織這幾個月以來,雖說這是第一次見到趙歡,但是關於趙歡的事情她卻是聽過不少。
用劍高手,剛正不阿,維護組織秩序的定海神針。
“趙堂主,我並未有意闖入禁區,而這個女孩,她也並不是有意闖入這裏的,具體情況,我可以跟您回組織細說,但是這件事情完全和這女孩沒有任何關係,我……”
“我知道。”趙歡打斷了洪雅的話,隨後朝着身邊的人命令道:“把她們帶回去,接受調查。”
“是!”
話音一落,穿着紅色衣袍的人紛紛開始有了動作,幾人將癱倒在地上的周芯給扶了起來,看着地上一灘的血漬,沒有人感到任何的不適,反倒有一種見怪不怪的神情。
至於跟在周芯旁的兩位女孩此刻已經神情呆滯,彷彿還未從周芯被砍斷手指這一件事情中反應過來,兩個人十分麻木地跟在穿着紅色衣袍的人的身後離開了禁地。
“你也走。”趙歡看了一眼洪雅,淡淡地說道。
“我……好。”
洪雅看了一眼趙歡,又看了一眼身後一動不動的扶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最終點了點頭,擡腳走了出去。
她只希望趙堂主能放過這個女孩。
錯亂分佈的石碑林,扶清戴着金黃色的豬臉面具,頭髮披散在肩後,一陣海風吹過,帶着地上的青草也跟着動了動,身後的烏髮也隨風拂起。
趙歡朝着扶清走了過去,每走一步,她握着劍柄的手就握得更緊,眼底也紅潤一分,等到她走到扶清面前時,一雙眸子已經變得猩紅。
“過得可好。”
扶清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嘴角扯起一抹笑,語氣裏滿是溫柔。
“我……你……”
趙歡聽着這話,眼眶的淚終是忍不住掉了下來,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此刻看着扶清,只覺模糊地緊。
“別哭。”扶清擡起手輕輕拭去趙歡眼角的淚水。
“……嗯。”
趙歡盡力壓制着眼底的酸澀,擡起手將眼裏的淚水全部擦掉。
“我……”她看着眼前戴着面具的扶清,一時間竟說不出來一句話。
明明她在來之前就已經準備好要說的話,可現在等她真的看到了扶清,竟然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帶我回去看看吧。”扶清拍了拍趙歡的手臂,淡淡開口。
“組織內應當也變了樣,帶我回去看看你們的成果。”
“好!”
趙歡點了點頭,嘴角有着止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