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沒資格走了。”
扶清輕聲開口,隨意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苦難姐妹,徑直從儲物戒裏掏出了手機。
“滴~”地一聲響。
手機被接通。
“K城第一醫院三樓,308號病房,M洲洲主葉隨心涉嫌殺害H國國際安防部高層時逾白,葉家小女兒葉希念犯故意傷人罪,現在執行逮捕,五分鐘內完成逮捕。”
扶清清冽的嗓音在整個病房內迴盪着,每一個字都十分清晰地傳到了在場的所有人耳裏。
“滴~”地一聲響,電話被掛斷,扶清收起了手機。
“師姐……”
蘇淮桉聽着扶清剛剛那一頓話有些傻眼,他怎麼感覺他這師姐直接就給這兩人定了罪?而且還是實罪!
“等會有人會來。”扶清不在意地開口。
“噠噠噠!”
在扶清掛斷電話後的一分鐘,門外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沒一會,整個病房內站滿了穿着白色警服的警察。
“帶走。”
爲首的警察瞧着眼前這一副場景絲毫沒有感到任何的驚訝,神情自然地說道。
話音一落,周遭站着的警員紛紛開始行動,將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葉隨心給擡了起來,同時也將發着懵的葉希念給架了起來,紛紛朝着門外走去。
整個過程,除了爲首警官說的那一句“帶走”之外,便再無其它的話語傳出。
“她們兩個……”顏漫看向了扶清,眼底有着疑惑。
白色的警服,她從未見過。
“國際監獄警察。”扶清淡然道。
“葉希唸的姐姐葉隨心作爲M洲現任洲主,在今天傷了時逾白,擅自闖入H國安防部部長的病房,打傷了H國安防小隊人員…這些行爲嚴重違背了國際安全法,嚴重影響了H國和M洲之間的友好關係。”
扶清一字一頓清晰地說着,語速不緩不慢,平靜帶着一絲涼意的嗓音在病房內迴盪着。
“等等!”顏漫喊出了聲,臉上有了一抹焦急:“時逾白他…被打傷了?”
她原本垂放在兩邊的手此刻緊緊地握在一起,嘴角不經意地緊抿着,眼底有着慌張。
“……嗯,他被廢除了古武。”扶清頓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不僅如此,時逾白,失蹤了。”
根據葉希唸的描述,時逾白十有八九被葉隨心給廢了古武,但是卻失蹤了,只留下了門口的那一灘血漬。
“!!!”顏漫身子不由地一晃,扶着身後的牆壁才勉強地站住。
“他……他……”她的聲音莫名地就變得乾澀了起來,每吐出一個字都彷彿有着刀子在割裂她的喉嚨一般。
“他死了嗎?”顏漫就這麼看着扶清,眼眶變得酸澀不已。
扶清搖了搖頭,輕嘆了一口氣:“具體情況不清楚,先等警察的調查結果。”
“……好…”顏漫語氣生澀,眼角微微溼潤,強忍着心下的酸澀,點了點頭。
“師姐,時候差不多了。”蘇淮桉從一旁走了過來。
“宋聿現在的狀況還行,正是給他治療的最佳時機。”
“生息草。”
“………”蘇淮桉嘴角不禁抽了抽。
如果他沒想錯的話,這個袋子應當是個黑色的垃圾袋,讓所有富豪都趨之若鶩的神草,此刻被垃圾袋裝着,甚至還極爲不在意地丟到了桌子上。
這要是讓他家裏的某些人瞧見,指不定得多心疼。
蘇淮桉這麼想着,身子已經是走到了桌子面前,他擡起了手朝着袋子伸了過去,眼底有着隱約的期待還有興奮。
這可是生息草!
神祕島內最神祕的藥物!
他從沒想到有朝一日他能用它來救人性命!!!
蘇淮桉此刻的手速彷彿被放慢了一般,慢得出奇。
他在思考着,自己應該怎麼打開這袋子,才能不傷到這草藥的一分一毫。
“墨跡。”
扶清瞧着蘇淮桉這副磨磨唧唧的樣子,直接就將垃圾袋給拿了起來,往下一倒,一株通體猩紅的草藥便出現在了眼前。
緊接着,整個房間內都充滿了濃烈的藥香味,雖濃,但卻讓人感到莫名地沁心,濃而不刺。
“這裏交給你了。”
她直接拿起了生息草塞到了蘇淮桉手裏,忽視了前者小臉上的心疼,轉身便拉着顏漫走了出去。
“師弟,好好治。”
輕飄飄的一句話從身後傳入了耳中,蘇淮桉看着手裏的這株草藥,眼底劃過一抹別樣的光芒。
他一定不會讓師姐失望!!!
………
走廊外。
扶清懶懶地依靠在牆壁上,兩條纖細修長的長腿隨意地交叉在一起,嘴角處叼着一根棒棒糖,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慵懶感。
她的視線此刻正定在了對面的顏漫身上。
從她們兩個出來開始,顏漫就盯着門口這灘血漬看了不知道多久。
“唉……”
扶清想起了時逾白在樓道間對她說的話,再加上眼前顏漫此刻一副失了魂魄的模樣,不由地嘆了一口氣。
苦命鴛鴦。
“清清。”顏漫緩緩地站了起來,轉身在椅子上坐下:“她們兩個會受到什麼懲罰?”
“時逾白若是真的消失,那便直接算作死亡,國際法有一條規定,一命換一命。”
“也就是說,葉隨心最重的懲罰是死刑。”顏漫手指慢慢握緊,緊緊地捏成了一個拳頭,眼底有着細細的紅血絲。
“嗯。”扶清點了點頭,隨後再次開口。
“葉希念,幫兇之一,除此之外還將你推下懸崖,故意殺人,雖然未遂,但在國際監獄裏度過餘生是沒什麼問題。”
扶清說完便將視線從顏漫身上收了回來,擡腳朝着樓梯間走去。
她還是留點空間給漫漫吧。
……
樓梯間。
昏暗狹窄的樓梯走道,扶清雙腿叉開地坐在一處樓梯上,手上手機發出來的光芒此刻將她的臉頰輪廓照得十分地朦朧,唯一顯眼的是右眼尾的那一抹透着媚意紅痣。
而手機上此刻正在播放的則是兩人剛剛所站走廊的監控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