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是血的男人躺在瘦弱的女孩懷裏,臉上滿是鮮血,模糊了五官,瞧不見絲毫的面容。
“我來。”
扶清走到了張可面前蹲了下來,一蹲下強烈的血腥味便躥入了她的鼻尖,看着張可懷裏的男人,她眉間有了一絲嫌棄。
她伸出了手從男人腋下穿過,在張可的目瞪口呆中直接將男人扛了起來,隨後面不改色腳步沉穩地走進了別墅。
縱使知道扶清力氣很大,但是眼前這副場景還是很難讓張可感到不震驚。
這個男人被扛在肩膀上,整個身子和扶清的身軀有着強烈的對比。
別的不說,那個男人看起來至少一米八五以上了,由於被扶清扛着,身上的衣服也緊緊地貼在一起,健碩的肌肉隱隱約約,若隱若現。
誰能想到這個一米八多的健碩男人被一個纖弱的女孩扛在肩上,而且這女孩還沒有絲毫的困難!這很難讓人不驚訝!!!
“可可,別驚訝。”
顏漫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拍了拍張可的肩膀。
要知道,她曾經可是在公交車上看到過清清一拳將那個鹹豬手兩三百斤的猥瑣胖男人從車頭拳非到車尾的人。
如今這一場景,她還真沒有很驚訝。
“進去吧,洗一洗,你身上都是血。”
“……好。”
張可呆呆地點了點頭,看着扶清穩當的背影,再次嚥了咽口水。
大廳內。
扶清將肩膀上的男人徑直放到了地毯上。
“嘖。”看着手上的血漬,她眉頭不禁蹙了蹙。
身後跟着的顏漫和張可走了進來,看着地上的男人,顏漫看向了張可。
“可可,這男人你怎麼發現的?”
“我從家裏出來之後剛到這條路上就感覺眼前一花,等到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了地上。”張可看着地上的男人緩緩地說道。
“而這個男人就抓着我肩膀把我按在了地上,我剛想開口喊你們,這個男人就直接倒了,隨後就是你們看到的情況了。”
這個男人渾身是血地突然衝到自己面前,還將她按在地上,她當時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而且,當時這個男人給我的感覺,很危險。”她看向了顏漫和扶清,語氣裏還有着餘悸感。
扶清走到男人面前,蹲了下來,伸出手搭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整個大廳內變得靜悄悄的。
“他沒什麼事。”
過了沒一會,扶清將手從男人手腕上收了回來,語氣裏還夾雜着一絲無語。
“不僅沒事。”她緩緩地站了起來。
“他身上沒有一點傷,這些血也都不是他的。”她的視線在男人身上微微掃視。
“昏迷的原因不過就是因爲消耗體能過度,身體承受不住而已。”
扶清將視線收了回來,看着自己身上還有衣服上沾着的血漬,擡腳朝着廚房走去。
“我去,他不會殺了人然後跑到這來了吧?!”
顏漫聽着扶清這一番話,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這個男人身上這麼多血,她總感覺這些血應當不止是隻有一個人的血!
“要不我把他扔回去?”張可在一旁出聲道。
這個男人看着確實是有一些恐怖,別人都是挑着天黑來殺人,而這男人光天白日之下身上這麼多血地出現在這地方,太膽大了!這人肯定不簡單!
“不用。”
扶清甩着手上的水漬從廚房走了出來。
“外面冷,他被凍死在我們門口不太好。”
她停下腳步,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外面溫度雖然比入冬之前要好一點,但是也不高,這人穿着這麼單薄,本來只是昏迷的,被她們往外這麼一丟,直接就得凍死。
凍死在哪都行,但不能凍死在她們門口。
不僅晦氣還麻煩。
“等他醒來讓他走就行。”扶清緩緩地開口。
“那我給他擦擦身上的血吧!”張可走了出來,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不禁嚥了咽口水。
這血實在是太多了!!!
“我來就行!”說着張可已經轉身走進了廚房,沒一會手上就拿了一塊溼毛巾,蹲了下來開始給男人身上擦拭着。
“咕嚕嚕~”
大廳內,肚子傳來的飢餓聲響起。
“呃……”顏漫臉上一紅,不好意思地開口。
“我餓了……”
她們本來就是要出去喫飯的,結果碰到了這檔子事情。
“你們兩個出去喫飯吧,我在這照顧他。”
張可細細地擦拭着男人身上的血漬,頭也沒擡地開口。
“我們打包帶回來。”扶清看了一眼顏漫,朝着張可說道。
短時間內,這個男人醒不來。
“好。”
……
別墅內。
張可身邊擺放着的水盆裏的水換了又換,手上的毛巾擰了又擰。
“唉……”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終於快好了。”
她看着眼前男人除了衣服還有臉上有血之外其餘地方都被她擦拭地一乾二淨,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
“你身上的血,未免也太厚了。”
她拿起剛剛擰乾淨的毛巾,開始給男人臉上擦拭着,一邊擦還不忘一邊吐槽。
“若不是清清說外面天氣冷,怕你凍死,我真打算把你扔外面了。”
“這麼多血,還都不是你自己的,你這得殺多少人。”
“還好我見過大場面,不然你就直接躺在這自然醒吧。”
她嘴上一邊嘀咕着,手上的動作絲毫不停,十分輕柔地擦拭着,沒一會,眼前男人身上的血便被她擦地一乾二淨。
“嘶~”
看着眼前的男人,張可拿着毛巾的手頓住了,眼神直直地放在男人這張臉上,像是黏住了一般。
眼前的男人膚色生的極白,比女人的皮膚還要白嫩,臉頰上方有一道小小的血痕,血痕上放的眼眸緊閉,濃密的睫毛蓋了下來,在眼瞼下方鋪下了陰影,鼻樑高挺,挺窄,嘴脣紅潤纖薄,眉梢濃厚。
這男人五官生得比女孩還要美!
張可呆滯住了,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一時間移不開眼,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忽然,地上的男人眉頭一動,蒲扇似的睫毛往上掀起,狹長的眼眸緩緩地睜開,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