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砰!”地一聲,男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呼~”
扶清輕描淡寫地吹了吹指尖的灰塵,睥睨地看着被她一巴掌生生地扇倒在地上的男人,眼底滿是淡漠。
整個場面安靜地出奇。
剛剛從地上被扶起來的李炎和趙鵬看着這場景,一時間變得呆愣。
一巴掌就將人直接扇倒在地上,還是將一個不知道比自己體重多出多少的男人扇倒在地上。
人生頭一回,他們親眼瞧着一個女孩用着那看似無力的手,沒有多餘的手段,一個巴掌直接將人扇倒。
“隨意吐痰,不文明。”
淡淡的話語在拘留室內響起,莫名地就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艹!給她點顏色瞧瞧!”
人羣中不知道是誰這麼說了一聲,幾乎所有的人都朝着扶清走了過去,臉上無一例外地都帶着狠戾。
一旁的嶽錚幾人瞧見這副場景,心裏不由地一急,可下一秒,他們原本往外跨出的腳步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砰!”
“砰!”
“啪!”
接二連三的倒地聲和清脆的巴掌聲交相輝映,此起彼伏。
站在一旁的嶽錚幾人眼睛越瞪越大,每個人的嘴巴也出奇地一致:
越張越大。
萬籟俱寂。
拘留室內大燈光不亮,只堪堪夠照明,甚至還泛着微弱的淡藍色的光。
扶清的整個身形被這淺光照應着,像是蒙上了一層乳藍色的光暈,她踩着毛絨拖鞋的腳此刻正踩在一個壯漢的頭上,四周地上凌亂地躺着十來個男人,有的在痛苦的呻吟,有的則是雙眸緊閉,儼然昏迷。
“真廢。”
扶清碾了一下腳底的男人,語氣悠閒地不行,明明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可落在人眼裏,莫名地就有着乖戾的氣質。
“你……”李炎瞧着扶清這一模樣,嘴角動了動,眉眼間有着一抹釋然。
“我想起來了!”
“你就是那個之前在懸崖處救了辰哥的那個人!!!”
李炎語氣激動,聲音略微有些顫抖。
他想起來了!
這個不就是那天晚上把辰哥從那兩千米懸崖處給生生救上來的女孩嘛!
那天天黑的很,當時宋辰又掉下了懸崖,後來那個女孩來了之後直接就跳懸崖救人去了,他們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楚那女孩的模樣。
而且救完人之後她什麼話都沒說就走了,等到事後反應過來,他們每個人的記憶都出奇地一致。
只記得是個長相極其貌美的女孩,性子冷冷清清,人狠話不多,其他的便怎麼都想不起來。
如今在這個同樣有些昏暗的場景下,現在扶清這一身的慵懶和乖戾感,他腦海裏幾乎是立馬就浮現出了那個女孩的模樣。
這身形,還有這看不起所有人的清冷感,簡直和那天的女孩一毛一樣!!!
“這下好了!我比辰哥先找到你!辰哥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情得高興死!!!”李炎語氣興奮,整個人激動地不行。
那天之後,他們一直都在找那個女孩,可結果就是,無論他們發動了家裏多少的權勢,安排了多少人,完完全全找不到關於那女孩的蹤跡。
“我就說我在哪裏見過她,果然,還是我和她比較有緣分!怎麼着都遇到了!”
“爽啊!我今天還看到了她大殺四方的場面,值了!”
“唉…老子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來,真該死啊我!!!”
“李炎怎麼了?瘋了?”
鬱鈺看着一旁的一會笑一會難過,神情變化不定,嘴巴又在暗暗嘀咕含糊不清地往外吐露着話的李炎,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朝着嶽錚問道。
“他一直都這樣?還只是現在恰好犯病了?”
鬱鈺往一旁站了站,儘量讓自己遠離李炎,畢竟他是真的害怕李炎有什麼精神類的疾病。
畢竟精神病殺人,不坐牢……
“不知道他的。”嶽錚瞥了一眼李炎,嘴角抿了抿:“離他遠一點,我和他今天才認識,不熟,不知道他有沒有病。”
李炎正在暗自竊喜自己認出了扶扶清,絲毫不知道他此時這副模樣落在一旁的嶽錚幾人眼裏活像是一位犯病的精神病患者。
“喂,把你腳從我臉上移開!”
被腳踩着的男人一臉不服氣地朝着扶清吼道。
儘管他此刻被扶清的毛絨拖鞋狠狠地壓在地上動彈不得,但他就是不服!
一個小丫頭片子,會點功夫而已,把他們都給打倒了,有什麼可牛的?!!
“嗯?”
扶清懶懶地掀了掀眼皮,毛絨拖鞋往下移了幾分,不經意地挑了挑眉頭,聲調慵懶。
“這樣?”
毛絨拖鞋逐漸往下,從男人的臉上緩緩地移到了他的脖頸處。
“唔……”
幾乎就在這一瞬間,男人只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人死死地扼住了一般,絲毫吸收不到任何的新鮮空氣。
沒有任何的猶豫,男人的雙手直接就攀附上了踩在他脖頸處腳的腳腕。
此刻他的臉上反倒是瞧不見任何的不服氣,只有着對死亡的恐懼,對扶清的畏懼。
他真的感覺,自己今天會被扶清用腳給踩斷脖子!
“咔!”地一聲響。
“你在幹什麼!”
一道怒喝聲從門口傳來。
張全瞧着眼前這副場景,只覺得氣血直涌,當他視線掃到扶清腳下已經看不出死活的男人時,心臟狂跳地不行!
“無法無天了!你可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快點把腳給我挪開!!!”
張全沒有任何遲疑,直接朝着扶清走了過去。
“把你腳挪開!!!”
充滿憤怒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扶清悠悠地偏過了頭,擡眸看向了張全。
“叮!”地一下。
張全只感覺自己彷彿被一個極其恐怖的生物給盯上,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停止了一般,整個身子僵硬地不行,腦海裏莫名地就被轟鳴聲所充斥。
下一秒,扶清將視線從張全身上移開,踩在男人脖頸處的腳也移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