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好像被看穿了一般,沒由來的心慌,也沒由來的不自在。
她不可能知道的!
葉隨心雙手握緊,心裏不斷地安慰自己。
她同那羣人所有的交易往來都只是通過一個聾啞的孩子來傳達,而那個孩子早就同r死在了那場爆炸中。
死人的嘴,永遠是最緊的!
這件事情,r絕對不可能知道!
對!
葉隨心擡起了頭,直視着扶清,眼裏絲毫不懼。
“我的行程,除了你,沒人知道。”
扶清雙眸微眯,十分平靜地開口。
葉隨心在一年前是她的助理,她那幾個月的生活軌跡基本就是來返於實驗室和洲主府兩地。
她每天去的時間點都不一樣,知道確切時間點的,只有葉隨心。
“沒有國際研究院結構的圖紙,風族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硝火粉鋪設到實驗室周圍。”
扶清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緩緩地走到了葉隨心的面前,居高地睥睨看着座椅上已經涔出冷汗的葉隨心。
“國際研究院結構的圖紙,除我之外,只有你有。”
霎那間。
葉隨心額角的汗珠往下滴落,砸在了漆黑的鐵棍上。
“那天是M洲最熱的一天,天乾物燥,最易起火,就算實驗品沒有發生爆炸,這麼高的溫度下,同樣能讓硝火粉燃燒。”
垂在兩旁的雙手擡起,輕輕地搭在了鐵棍上。
扶清的一雙眸子裏倒映着葉隨心的面孔,眼裏的寒意越發地濃厚。
“是我對不起你!”
葉隨心的心理防線在此刻徹底崩塌。
感受着扶清的注視,她無論如何也支持不下去。
“我當時鬼迷心竅被慾望迷住了眼,腦海裏只想要你的洲主之位,所以他們找到我的時候用這個來誘惑我,我一時不察,把你的行程還有圖紙交給了他們,這才造成了那場爆炸!”
“我對不起你!是我的錯!我沒想到爆炸會那麼大,將整個國際研究院都給炸了,是我大錯!我不是人!我對不起你!”
葉隨心臉上滿是懺悔還有歉意,她若是知道那場爆炸會這麼大,她哪裏還會這麼做!
“可是r。”她擡起了頭,滿臉淚痕。
“你就看在你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份上,放過我吧!再怎麼樣你都得顧念我在你身邊兩年多的情份吧!”
“情份?”
扶清聽到這兩個字冷笑了一聲。
“葉隨心,你當真是被鬼迷了眼。”
若是常人,瞧着葉隨心此刻這張哭的梨花帶雨的面容,指不定還真的會相信她說的話。
“你從未有悔改之心。”
扶清擡起手捏住了葉隨心的下巴,隨後往上輕輕一擡,兩人對視。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儘管下巴被捏着,但葉隨心還是不敢與扶清對視,眼神躲閃,臉上還帶着未乾的淚痕。
“古武就是你的命,你古武沒了,還這麼鎮定?”
明明是疑問句,可這話落在幾人耳裏卻有其他的意味在裏面。
當初她提出人體實驗,最歡脫的是葉隨心。
廢除這一項目時,葉隨心臉上雖是不顯,但她卻是不止一次發現了葉隨心偷翻人體實驗遺留資料。
而扶清這話彷彿觸碰到了葉隨心的一處逆鱗一般。
前一秒還一臉慚愧還有歉意的葉隨心忽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臉上趨於平靜,出奇的平靜。
“你心真冷。”葉隨心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她從頭到尾鋪墊了那麼多,該說的說了,該哭的也哭了,可r愣是沒有相信她絲毫。
“冷嗎?”
扶清笑了一聲,捏住葉隨心下巴的手忽地鬆開。
她看着葉隨心,緩緩開口:“鱷魚的眼淚能暖住人心纔是出了奇。”
下巴被鬆開,葉隨心的舌頭頂了頂臉頰,看向了扶清,臉上帶着不屑還有一絲的忿恨。
“那又怎麼樣?”她一臉不在意地說道。
“我是參與了人體實驗,你又能奈我何?”
“殺了我?”
“你好像也就只有殺了我這個辦法吧?”
“我靠!忍不了了!”
原本坐在一旁的上官宇終是忍不住了,他站了起來,擡起手就要朝葉隨心揮去。
下一秒,他的手被擋住。
“不着急。”
扶清擋住了上官宇的手,接着從儲物戒裏掏出了一個藥瓶,隨後一顆細小的白色藥丸出現在了手心裏。
“r,你想要幹什麼?!”
葉隨心看着扶清手裏的藥丸,眉頭皺了起來。
“不是很喜歡人體實驗?”扶清的視線從藥丸移動到了葉隨心臉上。
“我不喫這個!”
若不是被禁錮在這座椅上不能動彈,葉隨心此刻肯定想也不想地就跑掉。
r這人,總是愛研究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眼下這藥丸,指不定就是什麼讓她生不如死的毒藥!
“沒得選。”
扶清單手捏住了葉隨心的下巴。
“咔!”地一聲響。
葉隨心的下巴直接被卸。
扶清將藥丸直接扔進了葉隨心的喉嚨裏。
沒有下巴支撐的葉隨心口水很快就浸滿了口腔。
緊接着又是一聲響,被卸了的下巴再一次被接上。
葉隨心不受控制地嚥了咽口水,連帶着白色的藥丸也跟着嚥了下去。
扶清鬆開手,重新坐回到了沙發上。
“阿宇。”她開口道。
“洲主。”上官宇站了起來,走到扶清旁邊,一副聽候差遣的模樣。
“給我倒杯水。”
她一天一口水都沒喝,現在未免有些口乾舌燥。
“好勒!”上官宇得到這話之後立馬離開了房間裏,屁顛屁顛地給扶清去倒水喝。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葉隨心眼底通紅,帶着手銬的雙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
“等會你就知道了。”
扶清眉頭挑了挑,嘴角泛起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