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響。

    被削去半個腦袋的成年體“祭”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這一次,它是真的死了。

    手裏的灰色衛衣被扔在地上,鬱瑀的手挽住了背上李小虎的腿。

    “鬱同學,力氣真大。”

    扶清看着躺在地上的龐然大物,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在告訴她,這隻“祭”已經死亡,被鬱瑀一刀給生生地削掉了半邊腦袋。

    在這個世界上,能削掉成年體“祭”的,最起碼古武之力都達到了“S+”高級古武師的力量。

    剛剛那一股磅礴的古武之力,就是從鬱瑀身上散發出來的。

    “走。”

    鬱瑀略過了扶清的話,伸出了一隻手輕輕地扯住了她的衣角。

    扶清垂眸看着輕扯着衣角的手,身子不經意地偏了偏,衣角從鬱瑀手裏脫了出來。

    鬱瑀看着扶清這動作,嘴角抿了抿,落空了的指節摩挲了幾下,沒再有其它動作。

    兩人並排着,轉身走出了密林。

    扶清沒有打算問鬱瑀古武之力爲何會如此之濃厚,這個問題在她這裏,不太重要,也沒有必要。

    雲開月明,密林漸少,皎潔的月光下,兩道模糊的影子映射在泥地上。

    扶清身姿挺立,氣質清冷,在昏暗的環境下,整張臉透着朦朧觸人的美感。

    鬱瑀脊背微彎,背上的小孩睡得香甜,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在此刻有着常人不易發覺的淡漠。

    ……

    李小虎被扶清和鬱瑀兩人順利從後山帶了回來,經過一系列的檢查,他身上除了一些細小的擦傷之外便再無其它的傷勢。

    醒來的李虎子被剛叔和李嬸來了個男女混合雙打,一向愛頂嘴的小孩在這一天一句話也不吭,任憑竹條在身上抽打,除了默默流淚外,便再無其它的反應。

    後來在張可的勸說下剛叔和李嬸才停了手,被鬱瑀從後山揹回來的李虎子好似改了性一般,皮歸皮,但再也沒有踏進過後山一步,只要一提起後山這兩個字便渾身發抖,彷彿想到了極爲恐怖的事情一般,漸漸地,也不再有人提起後山這兩個字,出了這檔子事之後,渡村後山,再無人敢踏入。

    三天假期很快結束,離別之際,張可滿臉淚光地和村民道別,幾人的儲物戒也被村民的自制的百草果脯裝地滿滿當當。

    回去的火車上,扶清把查到的信息告訴了張可,也是從那一刻開始,張可改變了當初的想法,她要去M洲!要考上M洲國際大學!只有這樣,她才能離奶奶中毒的真相更進一步!!!

    ………

    華倫中學。

    經過三天的五一勞動假期,高三(一)班的學習氛圍更加地濃重,每個人都在忙着內卷,內卷自己,也內卷別人。

    吳越每次到教室走廊外,不等他進去,只需要站在窗前看一眼,心裏便滿意地不行。

    學生有這種勤奮好學的覺悟,他如何不能滿意。

    “就辛苦這一個月了,孩子們。”

    下個月六號考完試,你們就徹底解放了!

    吳越心裏有些感慨,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帶完這一屆學生,他也到了該退休的年紀了,該回家帶孫子咯!!!

    教室內。

    “哥!”

    穿着校服的鬱鈺火急火燎地從後門跑了進來,進來之後直奔坐在門口處的鬱瑀而去。

    原本在看書的鬱瑀擡起了頭,看見眼前的鬱鈺之後厚重鏡片下的眼眸透着不耐。

    “哥,你這三天去哪了?怎麼沒回家?”

    鬱鈺站在桌前,一臉關心地詢問着鬱瑀。

    放假三天,他連鬱瑀的影子都沒有見着,像這種夜不歸宿的事情,鬱瑀以前從未有過!他哥以前不管再怎麼樣都會回家的!

    “與你無關。”

    鬱瑀冷漠地回了一句,隨後再次將視線放在了書本上。

    “哥……”

    鬱鈺聽到這話怔了一瞬,眼底劃過一絲難過,但心裏又在安慰自己。

    算了。

    他哥本就這樣,不是嗎?

    “哥,那……那你今天晚上回家嗎?”他小心翼翼地詢問着,眼睛悄咪咪地觀察着鬱瑀的神色。

    “住校。”鬱瑀頭也不擡地回道。

    “可今天爸媽回來了,我們這麼久沒見了,一家人聚……”

    “不想。”

    鬱鈺的話還未說完,鬱瑀便出聲打斷了他的話,仍舊是那股淡漠的語氣,落在鬱鈺耳裏,只感覺心拔涼。

    “可是……”鬱鈺皺着眉頭再次出聲,可等他接觸到鬱瑀那眼神之後,到嘴的話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出去。”

    鬱瑀此刻的語氣已經十分地生硬,臉上有了明顯地不耐煩,就差把“滾”這個字掛在臉上了一般。

    鬱鈺默默地垂下了頭,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步伐沉重地走了出去。

    坐在窗臺邊的扶清早已經注意到了鬱瑀那邊的狀況,聽着兩人的對話,她輕嘆了一口氣,隨後便將視線移開。

    時間流逝,生活照舊。

    三人三點一線的生活照常不誤地過着,雖然平淡,但也愜意。

    宿舍內。

    “滴!”地一聲響。

    手機傳來信息。

    扶清看了一眼,眉頭挑了挑。

    就月底了?這麼快?

    百里雲錫給她發了聚餐的地點還有時間。

    明天晚上七點,紅湖飯店。

    扶清關了手機,眼睛有些酸澀,身體提醒她該睡了,可大腦的精神程度卻是在告訴她,還沒到睡的時候。

    她看着桌上已經摞成一疊的書,每一本都有手掌那麼厚,這一摞有十來本了,都是她這些天的戰果。

    不到身體最累最困的那一刻,她是不會睡覺的,腦子霧濛濛地,思緒也很亂。

    “再這樣下去,離猝死不遠。”

    扶清拿出了手機,隨後撥通了一視頻電話。

    一聲震動過後,通話被接通。

    “師父,還沒睡?”

    扶清看着屏幕上氣色紅潤,正優雅地喝着茶的青蓮,脣角處有着淡淡的笑。

    “哼。”

    青蓮頗爲傲嬌地看了一眼扶清,縱使臉上有着細細的皺紋,可仍舊掩蓋不住獨屬於她這個年紀的美貌。

    歲月不敗美人吶。

    扶清瞧着自家師父不禁感慨道。

    “你這丫頭,這麼些天都不找我,還真是不想我。”

    青蓮嗔怪地瞥了一眼扶清,語氣也有些委屈。

    可當她看到扶清的氣色時,眉頭立馬皺了起來,原本還端坐的身子立馬俯身盯着手機屏幕。

    “你怎麼回事?又睡不着覺了?面色這麼蒼白!!!”

    “那失眠草,你是不是還在抽?!”

    青蓮恨不得將手機貼在自己臉上,看着屏幕裏氣色差地不行的扶清,眼裏滿是心疼。

    扶清之前因爲受傷後遺症,時不時地就會犯困,一睡就是一整天,這丫頭看着性子冷,可其實比誰都要歡脫,爲了不讓睡的那麼死,就把失眠草加在了眼裏,揹着她偷摸地抽,她抓到過一次,狠狠地把這丫頭給罵了一頓,這才作罷。

    如今看到扶清這模樣,她只覺得這丫頭怕是還沒戒掉這加了失眠草的煙!!!

    “沒抽。”

    扶清面不改色地說道。

    她確實是沒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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