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羋音的頭被迫擡起,可這絲毫沒有影響她聲音的大小。
充滿厭惡以及憤怒的聲音響亮地響徹在空氣裏,一字一句都清晰地落在了衆人耳裏。
聽到“扶清”這兩個字時,顏漫臉上沒有意外,時逾白臉上也沒有意外,被扶清嚇到了的宋時念根本還沒來得及意外。
而臉上有意外的,是在場的其他人!
衆人聽着羋音指名道姓的咒罵聲,朝着前方輕描淡寫戴着面具拽着頭髮的女孩望了過去。
“原來r叫扶清?!不知道是哪兩個字?”
“這名字聽起來倒是不錯,不過卻和r這脾氣不太符!”
“這名字聽起來就像是一個漂亮文靜的女孩纔會擁有的,可這漂亮文靜……和r好似沒什麼關係……”
說這話的人聲音極其地小,好似生怕讓別人聽到一般,不過這話還是落在了旁人耳裏。
“扶清扶清……姓扶……這個姓氏很少見啊!我好像沒聽說過國際上有那個大人物是這個姓氏的!”
“之前是沒有,現在不就有了?訥,前面的r不就是?”
“唉……這名字還挺好聽,倒是真的沒想到r會叫這個名字。”
各式各樣的討論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對於這些聲音,扶清反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她這名字是師父取的,沒什麼好拿不出手的,至於這羣人覺得她配不上這名字她一點都不care。
反正配不配得上,也沒有人敢當面在她面前說。
“扶清!你鬆開我!聽見沒!”
“你再不鬆開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告訴你,羋族不是你能惹的!”
羋音聲嘶力竭地一遍又一遍喊着,由於腦後髮絲被抓住,她的眼角泛起了生理性的淚水。
“宋聿……宋聿!”
她想要轉頭喊宋聿,可是她頭髮被扶清抓住根本就動彈不得。
“喊毛啊。”
扶清皺着眉頭望着羋音,語氣不耐煩。
“你喊的太晚,他剛走不久。”
她剛扯上羋音頭髮時宋聿就走了,估摸着沒多久那時逾白也要帶着被她嚇懵的宋時念離開了。
羋音聽着這話眼眶不由地變紅,她“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往常帶着傲意的臉上瞬間就被淚水給浸滿。
“………”
扶清望着哭得梨花帶雨的羋音,嘴脣抿了抿。
她還沒用力,這人怎麼就哭成這個模樣,這疼痛還比不上那場爆炸帶來的一半。
“唔……唔……嗚嗚!”
羋音不管不顧地哭着,聲音也越來越大,頗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閉嘴。”
扶清冷冷地開口,眉頭輕皺。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女孩子哭,一哭她就心軟。
不過理智倒還是在告訴她,對於眼前的羋音,她可不能心軟。
這人當初不說是爆炸的執行者,可歪點子肯定是出了不少。
她不是什麼好人,可沒有受了別人欺負還原諒別人的這種爛好人癖好!
“再哭一下,嘴打爛。”
扶清說着就擡起了手,高高地停在羋音的臉前。
這話一出,羋音的哭泣聲立馬停了下來。
扶清見此狀,抓着羋音頭髮的手鬆開。
“羋音,以後少在我面前晃悠。”
“你和誰在一起我不管,但你若是再在我眼前晃悠一下……”
扶清眸子凌厲無比,語氣裏也夾雜雜着冷意,她的視線在羋音凌亂的髮絲上淡淡掃過,紅脣輕啓:“你的頭髮就別想要了。”
話說完,扶清的視線淡淡地收回,她朝着顏漫走了過去。
“漫漫。”
她望着好似卸掉了全身氣力的顏漫,眼底劃過一絲心疼。
“清……”
顏漫嘴巴張了張,她想喊扶清,可是想到剛剛那羣人的態度,她又害怕自己喊出來會對扶清再一次造成不好的影響。
畢竟扶清現在的身份有點特殊,雖然人人都害怕崇敬她,可所有人的注意也都在她身上。
今天就只是讓別人知道了自己的真實名字,扶清就遭受到了這麼多的議論。
她還是頭一次聽到名字還會有配不配得上這個人這種結論的!
“沒事。”
扶清輕輕地擺了擺手,語氣無所謂。
“這種都是小事。”
比起這種議論名字的事情,她這國際女魔頭的名稱纔是衆人說的最多的事情。
別看這羣人表面上對她裝得多尊重,多害怕,可實際上哪個沒有在背後議論過她,哪個沒有偷摸地戳小人詛咒她。
反正這些東西沒舞到她眼前,她自然也就當不知道。
“那……我們回家吧。”
儘管扶清如此不在意,可顏漫還是沒能喊出聲,或者說她現在是在害怕,她害怕自己若是做錯了什麼事又或者說錯了什麼話,扶清也會離她而去。
就如同媽媽和時逾白一樣,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可這兩個最爲親近的兩個人莫名其妙地就離開了她。
“好。”
扶清點了點頭走到顏漫身邊,低聲說道:“我不會走。”
顏漫的小心翼翼她如何能沒看到,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給這丫頭承諾以及行動。
“搬來洲主府吧。”她望着顏漫,低聲說道。
顏漫如今的情況,她也放不下心。
話音落下,她很明顯能感覺到身邊女孩神色的變化,就好像是一朵快要乾涸而死的話遇上了雨露一般,重新獲得了生機。
“可我……”
顏漫張了張嘴,她害怕自己會拖累扶清。
“等會跟我回洲主府,東西我派人給你收拾。”
扶清眸色平靜,語氣堅定。
“你不會拖累我,也不會拖累任何人,洲主府很大,我一個人住着沒意思。”
顏漫的眼眶唰地一下就紅了起來,她望着扶清,心口處好似有暖意劃過,她點了點頭,剛想開口便感覺一道巨風朝着自己的臉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