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蝶又沒有孩子,還是知青,當然要做表率來上工了。
只是她覺得不公平,憑什麼表姐這個有胸無腦的女人可以在家裏享福,而她卻要下苦力?
表姐不就是帶個孩子嗎?她有什麼厲害的?
而且,她還喫上雞肉了!
這香噴噴的味道,饞的阮小蝶不行不行的,但她又不好意思直接跟阮嬌嬌要,於是便說:“表姐,你這雞湯是燉給霍知青的吧?你都結婚啦,再和別的男人接觸不好,我幫你送給他去!”
“霍知青因爲你受了傷,你肯定很心疼他,所以拿家裏的錢買了這隻雞,給他補身體,對不對?”
阮小蝶的聲音很大,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偏偏她還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表姐,你放心,你喜歡霍知青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讓別人知道的!我一定會對你保密的!我發誓!”
嗯,這誓發的,在這山裏都要有迴音了呵呵噠。
這不,很快,就有耳朵尖的人循着聲音過來了。
“嘖嘖嘖,又是她!這個阮嬌嬌,知青沒個知青樣,下鄉沒幾天就被男人搞大了肚子,結了婚也不安生,非想着人家霍知書!”
“好香啊,是雞湯吧?這個敗家娘們,又拿着傅霆的錢來貼補霍知書了!她怎麼那麼不要臉?”
“她和阮小蝶站在一塊兒,雖然她更好看些,但我就是隻看得到阮小蝶,看不到她,因爲她不配!”
“要我說啊,霍知書這樣的大好青年,只有阮小蝶才配得上他!阮嬌嬌這種殘花敗柳啊,我呸!”
“傅霆辛辛苦苦大半年賺的錢,全被她給揮霍了,傅霆也是可憐!”
“對啊,頭頂綠帽子都長草了,人還傻不愣登地養着這個娼婦呢!要我說啊,阮嬌嬌這種女人,就該被沉塘!”
“扔到懸崖底下去喂狼!”
“……”
“你們不許說我麻麻,我麻麻纔沒有對不起我爸爸,這是我們撿的雞,我們做肉肉是給爸爸喫的!你們這羣壞蛋!不瞭解事情就冤枉人!壞蛋!你們才噁心!你們都是豬!長着河馬大嘴巴的老母豬!”
第一個替阮嬌嬌鳴不平的人,居然是大寶。
這個沉默寡言的孩子,這個不如小寶會討人喜歡的哥哥,這個小直男一樣的大寶,竟然在阮嬌嬌受到詆譭的時候,第一個跑出來爲她伸張。
那一刻,阮嬌嬌的心,酸酸漲漲,就要被這個小人兒給整化了。
然而,阮嬌嬌給村裏人留下的固有印象真的太過深刻,所以大家寧願相信那些莫須有的風言風語,也不肯相信大寶說的真話。
大寶急得紅了眼,扯着嗓子爲阮嬌嬌申辯。
阮小蝶有些詫異,她記得阮嬌嬌的這個大兒子和她最是不對付的了,怎麼突然開始爲阮嬌嬌求情來了?
不過,阮小蝶並沒有疑惑多久,就被阮嬌嬌抽了一個大大的耳光,那響聲,直接把正在議論紛紛的長舌婦們給嚇停下了。
“好叭,我知道了,你想親自給霍知青送雞湯對不對?那我不幫你送就是了,你跟我說一聲便好,幹嘛打我呀……”
阮小蝶泣不成聲,委屈地像只兔子。
奈何阮嬌嬌並不給她繼續“瘋言瘋語”的機會,直接道:“打你當然是因爲你該打了!阮小蝶,我可是你的表姐,而且已經結婚了,你在外人面前毫不顧及地說我和除了我丈夫以外的別的男人有染,你有證據嗎?有你這樣污衊你表姐的嗎?!”
衆人:“……”
好像……說的挺有理的啊。
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誰家出了醜事,不是想方設法地幫家裏人隱瞞,哪有像阮小蝶這樣,恨不得拿個大喇叭大聲吆喝的?
可阮小蝶不愧是“聰明睿智”著稱的女主啊,哪怕發生了這樣的事,也很快反應過來,接着道:“表姐……咱們都是新時代女青年,倡導婚姻自由,我知道你喜歡霍知青,你不好意思說,我幫你說出來,你不感謝我也就罷了,爲什麼還要打我?”
衆人:“……”
唔,好像也有理!
“哼,”阮嬌嬌對她翻了個白眼,“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喜歡霍昀書那個細狗了?”
衆人:“……”細狗是什麼東西?能喫嗎?
“我告訴你,我喜歡的只有傅霆一個男人!傅霆就是我的天!要是我以後愛上別的男人了,我就不得好死,我阮嬌嬌對天發誓!”
村裏人還是很迷信的,聽阮嬌嬌如此說,對她的話也信了七八分。
“我做的雞肉,是給我老公傅霆的,今天我帶着兩個兒子來地裏看辛辛苦苦上工的老公,誰能想到半路竄出來一隻瘋母狗呢?這狗不僅亂吠,還亂咬人,大家可都得小心點兒哈~”
阮嬌嬌這話說的有趣,很多人都被逗笑了。
聽着大家的笑聲,阮小蝶心裏別提有多憋屈了。
她低着頭,狠狠吸了吸鼻子,咬着牙道:“但是,就算如此,你也不能打我呀,我可是你的親表妹,血濃於水啊……”
“我呸!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更何況你這個表的?”阮嬌嬌上前兩步,戳了戳阮小蝶的肩膀,道,“你看看你身上穿的、用的,哪個不是從我那裏搜刮來的?你以前借了我多少錢,你算得清嗎?你還過嗎?”
“你那個偷窺寡婦洗澡的老爹,還不是我爸爸幫你解決的?阮小蝶,在我面前叫囂,你配嗎?”
阮小蝶只是阮嬌嬌的表妹,又不是親妹妹,卻毫不客氣地從她這裏拿東西。
什麼白砂糖啦,雪花霜啦,新衣服啦……
原著作者爲了塑造阮小蝶這個貧窮卻聰明的女性形象,給她的家境並不怎麼優越,想證明窮人家的姑娘也能靠着自身智慧出人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