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還是不能暴飲暴食,要學會控制,不然對身體不好。
家後面有塊自留地,阮嬌嬌打算在這裏種點兒糧食。
隔壁沈君梅種了很多大白菜,留着冬天喫,那白菜長得很大,路過的人都誇沈君梅能幹,是個農村好媳婦。
沒過幾天,傅軍的大哥也從城裏回來了,據說是放不下沈君梅和孩子們,所以特意回來上工。
他回來的那天,和傅霆兩兄弟喝了酒,說了好一會子話。
等傅霆喝完酒回來的時候,阮嬌嬌和孩子們都已經睡下了。
傅霆怕身上的酒味兒薰到母子三人,就沒有上牀,不過他的小媳婦放不下他,偷偷摸摸下了牀,鑽進他懷裏。
傅霆:“……”要命了,心都被融化了,這輩子讓他死在溫柔鄉也值得啊啊啊!
“大哥跟你說什麼啦?”阮嬌嬌問他。
夫妻本是同林鳥,傅霆也不喜歡對阮嬌嬌有祕密,所以就實話實說:“大哥不是自願辭職的,是偷看女工洗澡被發現,然後被開回來的。廠里扣了他很多錢,大哥家現在也不好過,但他說了,他會改邪歸正的。”
傅霆還是很相信他的大哥的。
但是阮嬌嬌明明記得,原劇情裏,傅軍不僅偷看女工洗澡,還和一個大他十歲的女工搞在一起去了。
這件事被女工的老公發現了,給他胖揍了一頓,蛋都碎了一個。
傅軍壓根不是光榮返鄉,他心術不正,和傅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但是現在的傅霆還是很敬佩他大哥的,阮嬌嬌知道自己毫無依據地說傅軍不好不行,只是留了個心眼。
“不許,不許提別的男人……哼……只許看我……”喝醉酒的傅霆智商倒退,變得比小寶還傻。
阮嬌嬌笑着說:“好好好,抱着你,只看你,你就是我最愛噠男人,行不行?”
“哼……”
傅霆這才心滿意足。二人上了牀,傅霆趴在阮嬌嬌胸口舒舒服服地睡過去,還想着,今天的枕頭怎麼那麼軟那麼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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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軍回來沒幾日,大房就出了喜事。
在那年冬天第一場雪下來的時候,小寶興致沖沖地拿着兩塊大白兔奶糖跑進屋子裏,說:“麻麻,糖糖!招弟姐姐偷偷塞給我的糖糖!”
招弟?
彼時的阮嬌嬌正在爲兩個小傢伙做新的棉襖,聽聞此言,連忙去看。
“這真是招弟給你的?”
“對呀,招弟姐姐說,不要讓除了麻麻以外的別人知道,小寶就只告訴麻麻,嘻嘻。”
看得出來,小寶很喜歡喫糖,可他還是忍着內心的慾望,把糖放進阮嬌嬌手心裏,道:“麻麻,糖糖給你和爸爸喫,小寶,小寶和哥哥都不喜歡喫糖……”
“你快拿走,嗚嗚,別讓小寶看到啦,小寶討厭糖糖!”
實際上,是太想喫,怕自己忍不住吧。
在這個時代,大白兔奶糖還是稀罕物,五分錢一個,有的人有錢都買不到。
“你大叔叔那裏出什麼喜事啦?”
“招弟姐姐要嫁人啦,”小寶現在說話是越來越利索了,“聽說嫁了個有錢人,還痛人,叔叔可高興啦。”
“是疼人,不是痛人。”阮嬌嬌哭笑不得,“你看到那個有錢人啦,他好不好看呀?”
“不好看,今年五十多歲了,還是個偏頭,前妻死的早,留下個兒子,前不久兒子挖煤礦死了,那邊賠了不少錢。這偏頭髮財了,就想着續絃,但是同村的姑娘沒有想嫁給他的,也不知媒婆怎麼打聽到了這裏,找到了咱們招弟。”
傅軍家有喜事,傅霆也早早地從山上回來了,剛剛這話,正是他對阮嬌嬌說的。
阮嬌嬌明瞭了。招弟被沈君梅看的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是上次沈君梅被她欺負,招弟出來救她,被有心人看了去。
這件事可真是震驚了阮嬌嬌的三觀,招弟才十四歲,還沒發育好,就要嫁給一個比她爹還要大的男人。
而且,所有人都喜笑顏開,覺得這是門好親事,沒有人過問招弟的感受。
若她說一句“不願意”,還會被說“不識好歹”,憑她這家庭,嫁給那個有錢偏頭,算是她的福氣了。
“我想去跟招弟說說話,霆哥,你幫我一把不?”
阮嬌嬌一雙紫葡萄一樣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又長又翹的睫毛就彷彿在他心尖尖最柔軟的地方撓一樣。
傅霆腦袋裏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已經不受控制地說了句“好”。
傅霆:“……”
他怎麼變成這樣了啊?
阮嬌嬌把大白兔奶糖留給了大寶和小寶,然後吩咐他們在家裏玩,不能出去跑,今天大伯傅軍家有喜事,人多繁雜,會出事。
大寶和小寶獨立慣了,很聽話,很省心。
阮嬌嬌再一次感覺到了柔軟氾濫,想她原來世界五歲的孩子,怕還在家裏“冰凍爺爺”“冰凍奶奶”吧。
隔壁傅軍家的確很熱鬧。沈君梅穿了一身紅襖,用火柴描了眉,嘴巴不知道塗了什麼,也變得紅豔豔的,看上去被說親的人不是她閨女,而是她一樣。
看到阮嬌嬌的那瞬間,沈君梅身體不受控制地抖了抖——阮嬌嬌給她留下的陰影還是很深的。
不過呢,今天傅軍在家,阮嬌嬌總不會當着自己老公的面再對她動手吧?
想到這裏,沈君梅的氣順了不少。
她對身邊的人說:“嗨呀,長得好不如嫁的好呀,我家的這個金龜婿,又有錢又會疼人,我們招弟嫁過去啊,可就是做少奶奶的份兒嘍~”
“我這乖女婿還說了,要把我們家重新翻修一遍,還要每個月給我家三塊錢,讓我給他小舅子買零嘴喫!天菩薩,我沈君梅前半生遭的罪總算是到頭了呀!”
阮嬌嬌:“……”
擱這點她呢?
我的好嫂子,你頭頂都綠成呼倫貝爾大草原了,你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