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做飯啊!
以前在家裏的時候,都是沈君梅做好飯然後盛好端到他的面前,他連鍋碗瓢盆放在哪裏都不知道!
馬寡婦見他遲疑了,便問他:“傅軍,你不會是想着讓我給你做飯吧?你忘了偷看我洗澡被我發現的那一次,你說的什麼了?”
傅軍拿着家裏所有的錢來村裏學習,結果師傅還沒見到,先看到了馬寡婦晾在院子裏的貼身衣物和院子裏嘩啦啦的水聲。
他來這個村子之前,就有人提醒過他,“寡婦門前是非多,千萬別去村頭的馬寡婦家,否則會搞得你j盡人亡”。
但是那時聽到水聲的傅軍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跑去偷偷看馬寡婦,然後被馬寡婦發現了,傅軍更是淪陷了。
他對馬寡婦說:“大……大馬,不是,小馬,你跟了我,往後洗衣服做飯砍柴挑水都是我的活,我保證把你伺候的好好的,不讓你幹一點兒活!”
現在,就是傅軍兌現諾言的時候了。
傅軍在追沈君梅的時候,也說過同樣的話,但是他和沈君梅結婚以後,只一句“身體不好,聞不了油煙味兒”,就讓沈君梅做了幾十年的飯。
他以爲誓言就是用來騙人的,把人騙到手也就不管用的。
誰知道,馬寡婦不是沈君梅,她沒有那麼好騙。
“好吧。”
傅軍還拉着金蛋一起去了廚房,讓金蛋燒火。
他們父子兩個現在住在馬寡婦家裏,錢又在馬寡婦那裏,除了聽馬寡婦的話,還能幹啥?
可是金蛋不是大寶或者小寶,他不會燒火啊。
一進廚房,他就難受了,扯着傅軍的褲子說:“爸,小媽怎麼不做飯?以前我們和大媽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大媽做飯啊。”
小屁孩,還會給兩個媽分稱呼了。管沈君梅叫“大媽”,管馬寡婦叫“小媽”。
傅軍也是滿腔窩火,說:“沒事,咱倆就做這一次,做難喫點兒,她往後就不讓咱做了。”
“爸剛和你小媽結婚,她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呢,等過幾天,還不是得乖乖聽我們的?”
“嗯嗯!爸你說得對,女人就該聽男人的,這是天經地義的!”
“乖兒子,還會用成語!”
父子兩個聊的還挺樂呵的。
沒多久,他們就端進屋裏一鍋爛麪條。那麪條做的,真是豬看了都嫌棄。
金蛋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他特別期待馬寡婦嫌棄他和傅軍做的飯,然後自己去做。
傅軍對馬寡婦說:“飯做好了,來喫吧!”
馬寡婦從牀上爬起來,看到那一鍋的面,差點兒給吐出來。
“這就是你做的飯?”
“我只會做這個。”傅軍還說的理直氣壯的,“你要是不想喫,那就自己做去吧。”
馬寡婦算是明白了,這傅軍就是故意做這麼難喫的!
“行啊你傅軍,住着我家的房子,還帶着一個拖油瓶,還不給我做飯,你說要你有什麼用!?”
這時的金蛋還不懂“拖油瓶”是什麼東西,只是肚子餓得厲害。
除了沈君梅實在生氣不給他做飯的那次,可那也是在之前自己的家裏,金蛋若是實在餓了,可以去找爺奶。
現在這裏只有傅軍。
金蛋被沈君梅寵出來的脾氣還沒改,抓着馬寡婦說:“小媽,給拖油瓶喫點肉乾吧,拖油瓶快餓死啦!”
金蛋只是單純覺得“拖油瓶”這三個字還挺好聽的,所以小媽應該只生傅軍的氣,沒有生他的氣,不會不管他的吧?
誰知,馬寡婦氣得把那鍋面一翻,說:“誰他媽讓你狗叫了?老孃跟你主人說話,你汪汪什麼?我告訴你哈傅軍,要麼好好做飯伺候我,要麼滾蛋!你自己選!”
這下,金蛋就是再笨也知道馬寡婦這是在嫌棄他了。
他從小到大都是孩子頭,還沒被人指着鼻子罵過。
金蛋也生氣了,拽着傅軍的褲腿,說:“爸!打她!打死她!就像你之前打大媽一樣!把她打服了,她就聽話了!”
金蛋的話也讓傅軍幡然醒悟——對啊,他是男人,他有棒子,天生就比女人優越。
小馬現在是他的女人,那麼就該聽他的話,要是她敢不聽,那他就打到她聽話爲止!
眼看着傅軍就要衝上來,馬寡婦趕緊跑到院子裏,吆喝了一聲:“打人啦!救命啊!出人命啦!”
這個村子的面積比山腳村小,家家戶戶都離得近一些,所以馬寡婦這一喊,有不少男人都衝過來了。
那一刻的傅軍只覺得頭頂綠油油,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是因爲小馬睡遍了這個村子所有的男人,所以村子裏所有的男人都會向着她,然後保護她吧?
“嗚嗚嗚,我真的好慘啊,前頭那個男的死了,新找的這個不僅帶這個拖油瓶,還揚言要打死我!我不活了嗚嗚嗚!”
她一哭,不少男人都心軟了,爲了保護她,凶神惡煞地看着傅軍,就像是要把傅軍吃了一樣。
在這裏,你可以欺負別的男人,但是你不能惹馬寡婦,因爲馬寡婦的背後,可是整個村子的男人。
沒有了馬寡婦,這個村子的男人就沒了樂趣。
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只可惜,陷入溫柔鄉的傅軍只想着和馬寡婦在一起,並沒有想其他事情。
傅軍咕咚嚥了口唾沫,說:“哪有啊,我哪敢啊,嘿嘿,各位大哥有話好好說,別動刀動劍的,我這兒還帶着孩子呢。”
金蛋很明顯也被這大場面給嚇到了,躲在傅軍身後,委屈的抽泣着。
就這樣,傅軍被迫給馬寡婦做飯,伺候馬寡婦喫飯,還要去洗碗。
馬寡婦還嫌他絞盡腦汁做出來的飯一點兒都不好喫,跟他說:“要是明天你做飯的手藝還沒有長進,我就不要你了!”
傅軍害怕了。
不要他?那他能去哪裏呢?
他和馬寡婦沒有領證,所以如今馬寡婦的房子,沒有他的份兒;而他自己的房子,早就被他給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