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耘兄弟啊,哈哈哈哈,來,過來,君梅姐跟你說,咱們別打擾他們兩個小年輕說話哈。”

    自從放下了家庭,沈君梅也變得爽朗了許多。

    顧耘很佩服這個敢跟老公對着幹的姐姐,所以也願意和沈君梅多說話。

    另一邊,阮嬌嬌把食盒打開,香噴噴的氣味立馬治癒了傅霆一上午的疲憊。

    “我家嬌嬌做飯就是好喫。”

    這時,路過的一個大娘說:“喲,傅霆,挺幸福的呀,你家媳婦又來給你送飯呢!”

    “那是,有這樣的媳婦,我傅霆就是累死在地裏也願意啊!”

    可是阮嬌嬌卻不悅地掐了傅霆的腰一把,說:“說什麼呢,快點兒‘呸呸呸’,不許說那個字!”

    那個字,當然是“死”了。

    雖然這樣很幼稚,但傅霆還是不假思索地滿足阮嬌嬌的要求,趕緊“呸呸呸”了幾聲。

    大娘:“……”

    可以,她被酸走了。

    而沈君梅在和顧耘在一個稍微偏僻的地方說話的時候,傅軍不知怎麼找到了這個地方。

    剛剛還躲着藏着的傅軍,這會兒看到沈君梅和顧耘有說有笑的,尤其顧耘還低頭逗着沈君梅,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壓根不考慮沈君梅和顧耘的年齡差距,兩個人其實就是像朋友一樣聊聊天罷了。

    傅軍三兩步上前,習慣使然,擡手就想給沈君梅一巴掌。

    不過沈君梅已經跟阮嬌嬌鍛煉出來了,雖然沒有阮嬌嬌那麼的能打,不過躲過傅軍的這一巴掌還是輕而易舉。

    “傅軍,你神經病啊!”沈君梅罵了一聲。

    “我神經病?哼,沈君梅,你纔是神經病!和我分開纔多久,就找了小白臉了?你這個浪蕩的女人,活該你被綠!”

    沈君梅:“……”

    她就笑了。

    “我和顧耘兄弟沒啥關係,你冤枉我可以,但是不能冤枉了好人!”沈君梅現在可不是軟柿子了,不會被傅軍罵還只知道偷偷抹眼淚,“再說了,咱倆都離婚了,我現在是自由身,上頭說了,男未婚,女未嫁,在一起就不犯法,傅軍,你管的未免也太寬了吧?”

    傅軍:“……”

    小兔子會咬人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咬的厲害。

    都是那個阮嬌嬌,把他家乖巧聽話的媳婦給教壞了!

    不過想到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傅軍還是忍下了怒氣,說:“君梅啊,我剛剛不是故意的。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我不想和小馬在一起了,我想和你重新過。”

    “這樣吧,你先回我家,跟我爸我媽說說情,就說兩個孩子離不開親生父母。”

    “他們還是很中意你這個兒媳婦的,就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也會重新把我接回去。”

    “到時候我就和你好好過日子,不打你了。”

    “君梅,你都不知道我在小馬家過的都是什麼樣的日子,你瞧瞧,我都瘦成啥樣啦,金蛋也瘦的不像樣了。我現在知道啦,這個世界上對我好的人只有你,我可想念你做的飯了,對了,你帶飯了沒?”

    傅軍左看右看,發現沈君梅是孤身一人前來的,身上什麼都沒有帶,不免有些失望。

    可跳出圈子的沈君梅清醒着呢,越聽傅軍這話越覺得不對勁——

    合着你今天來求我跟你回去,不是爲了重新和我在一起,而是爲了找個免費的丫鬟伺候你的?

    “傅軍,是你說要和我離婚的,金蛋也和我斷絕關係了,我們不可能回到從前了,你要是再來找我,就別怪我告你騷擾女同志了!”

    沈君梅哼了聲,對顧耘說:“顧耘兄弟,咱們走!”

    顧耘也點點頭:“好嘞,君梅姐!”

    看着沈君梅決絕離開的背影,傅軍才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不是第一次出軌了,可以前的每一次,不僅有沈君梅原諒他,而且沈君梅還會幫他善後。

    他之所以變成今天這樣,就是以爲,沈君梅會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無論自己做什麼錯事,只要哄哄沈君梅,就有沈君梅幫他處理一切。

    都說男人是女人的天,可時至今日傅軍才發現,原來一直以來,都是他在依賴沈君梅……

    看到沈君梅和顧耘回來的阮嬌嬌鬆了口氣。

    真是沒白費這些天的心思啊,總算是教出來一個人間清醒girl。

    “嬌嬌,走,回去!”

    “好!”

    兩個人往回走着,但是在半路上,又碰到了偏頭。

    幾日不見,偏頭憔悴的很,還拄着柺杖,那雙眼睛已經快要看不見了。

    如果不是他標誌性的偏頭,阮嬌嬌都認不出他來。

    “媽,二嬸,是我啊,招弟女婿。”

    招弟是給了沈君梅的,所以沈君梅還得要認這個女婿。

    人間清醒了的她,也知道自己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招弟。

    她從前過得太苦了,苦到性格有些極端,逮到一個能任憑她拿捏的人,就拼了命地針對她(招弟)。

    實際上,她就是想讓招弟嘗一嘗她經歷過的苦,然後長大以後,更加努力地孝順她。

    可是,招弟又有什麼錯呢?

    就因爲一句“我生了你”,招弟就該任憑沈君梅打罵嗎?

    看到沈君梅那醞釀着複雜情緒的眼神,阮嬌嬌也感同身受。

    在原來的世界裏,她有個舍友,就是努力從大山裏考出來的大學生,平時省喫儉用,對家裏報喜不報憂。

    可舍友的媽媽每次給她打電話,都在訴說自己過的有多苦:丈夫不疼,親戚看不起,供了個大學生不在身邊,家裏哪哪都需要錢。

    舍友能怎麼辦呢?只好在學習之餘,不停地找兼職,然後在上學的同時幫襯家裏。

    可魚和熊掌不能兼得,舍友爲了賺錢,成績一落千丈,也沒有考上研究生。大四那年,早早出去找工作,因爲沒有背景,只找到一個單休、經常加班、一個月薪資三四千的工作。

    把她供出大山的父母根本就不知道,像她這種沒有背景也沒啥見識的女生,在城市裏過得到底有多艱難。

    可讓她不管父母,她又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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