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郭秀琴纔不管別人怎麼說呢,她就忙着打她的閨女。
郭秀琴拿起旁邊人打好的熱水,嘩啦一下全都倒在薛楠的腿上。
“啊!疼!媽,我疼……”
薛楠被燙得大叫一聲,裸露在外的肌膚都很快變得紅腫起來。
“疼?疼就對了!疼死你這個賤種!免得你在外面不正經!”
薛楠不敢說話了,在那裏哆嗦着,哭哭啼啼的。
有人看不下去,給了薛楠昂貴的燙傷膏。
她還是個妙齡少女,要是因此留下了啥疤痕,往後可怎麼活啊?
“好姑娘,你媽就是個不要臉的,這麼好的姑娘不疼,有的是人疼,你過來,和我坐在一塊!”
有個好心的大媽開口了。
薛楠還是看了眼郭秀琴,而郭秀琴對此沒有任何不捨,甚至還說:“這樣的賠錢貨誰愛要誰要,最好這輩子別來打擾老孃,特麼的……”
大媽實在看不下去,拽着薛楠就要離開。
可薛楠不聽,謝絕了大媽的好意,然後蹲下來,默默收拾殘局。
又去廁所抹好藥以後,回來乖順地坐在郭秀琴旁邊,靜靜地聽郭秀琴罵她。
大家見勸不動,也都搖搖頭離開了。
但郭秀琴依舊不死心,不讓薛楠坐着,讓她站起來,站了一路。
那時離火車到站還有四個小時,薛楠的腿又剛剛被燙傷,她就如此忍心讓自己的女兒受苦!
可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而且兩個人就像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大家看不下去,卻也沒轍。
等火車到站,郭秀琴還笑盈盈地和阮嬌嬌傅霆兩口子告別。
然後顛顛地離開了。
薛楠提着郭秀琴的大包小包的東西,步伐艱難地跟在她的身後,困難但是也毫無怨言。
看着她們離開的背影,阮嬌嬌和傅霆都對視一眼。
“薛楠……”
“薛小姐……”
同時開口!
果然,夫妻兩個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就會變得十分默契。
阮嬌嬌噗嗤笑出聲,夕陽下,她的笑靨十分動人,竟讓傅霆看得有些呆滯了。
“剛開始我還覺得郭秀琴大姐這人挺壞的,對自己女兒都下得去狠手,但現在看來,她纔是那個好人啊!薛楠這小姑娘,心思不簡單!”阮嬌嬌吐槽了幾句。
傅霆點點頭,應着“是”。
可實際上,他只顧着阮嬌嬌一張一合的漂亮櫻桃小嘴兒了,壓根就沒認真聽她說的內容。
阮嬌嬌戳了戳他的腰子,問:“跟你說話呢,你說對不對嘛。”
“對對對,是是是,我家寶寶說什麼都是對的。”
雖然沒注意阮嬌嬌說的啥,但是點頭就行了,傅霆在夫妻相處之道這方面還是很有心得的。
果然,阮嬌嬌被哄的很開心。
還說:“其實,我剛剛都看到了,就算郭秀琴不出手,我也會出手給薛楠這個臭不要臉的小東西一巴掌!”
“敢勾引我的男人,她是活膩了不成?”
阮嬌嬌傲嬌地擡着下巴,雙手握拳,一副奶兇奶兇的模樣。
但是她還沒有得逞,就被發現了。
說起來也真是的,第一個發現這事兒的人,不是阮嬌嬌也不是傅霆,而是郭秀琴。
郭秀琴表面上不在意她這個成績好的女兒,卻比誰都關注她的一舉一動,在女兒犯錯前,及時止損。
薛楠嚇得縮回腿的時候,正好被傅霆和阮嬌嬌夫妻倆看到。
隨後,就發生了潑熱水的那一幕。
到現在,阮嬌嬌才明白郭秀琴的良苦用心。
她不是不在意她的女兒,她比世上任何一個人都在意她的女兒。
但她也最清楚,薛楠那張清純無辜的外表下,藏着一顆怎樣的漆黑心臟、邪惡心思。
郭秀琴不能當着大家的面把薛楠做的這些醜事說出來,否則薛楠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她教育薛楠,可薛楠不聽。
沒了辦法的郭秀琴,才選擇以塑造個“惡毒媽媽”的形象,來時時刻刻管着薛楠。
而薛楠之所以任由她打罵,也不是因爲她懷念母親從前對她的好,或者是有多孝順,而是爲了郭秀琴的家產。
郭秀琴孃家很有錢,結婚的時候嫁妝也不少,還有黃金,不過都留在薛楠姥姥家了。
這次郭秀琴回孃家,薛楠執意跟過來,還任勞任怨地伺候郭秀琴,就是爲了那價值不菲的黃金……
可憐天下父母心吶!
還真印證了那句話——
所有人都有可能背後捅你一刀,但你的父母絕對不會!
但是薛楠和郭秀琴已經走遠了。
阮嬌嬌就算想說些什麼,也沒有機會了。
她看着這對母女離開的方向,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人間正道是滄桑”。
阮嬌嬌眨巴兩下眼睛,收回視線。
此刻的她以爲,自己和這對母女不過是萍水相逢,往後再也不會見到了。
可誰知命運就是如此奇妙呢,後來她不僅能天天見到薛楠,且薛楠還成爲了她的家庭成員……
當然了,這是後話。
y省的風景很好,阮嬌嬌都有些樂不思蜀了。
但是爲人父母的二人,玩着玩着,總會想起家裏的兩個小豆丁。
看到好的東西,第一時間想到的也不是自己,而是孩子會不會喜歡。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你好像失去了自我,也好像得到了新的東西。
玩夠了,要回去之前的一天晚上,兩個人手拉着手在古城街道上走着,月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兩人在街頭遇到了一個算命的老太婆。
按理說,阮嬌嬌從前是不信命的。
她是唯物主義者。
直到自己經歷了“穿越”,現在設身處地地站在了1978年的古城街道上。
“姑娘,算一算吧。”
老婆子是看手相的,模樣也很和善。
阮嬌嬌頓了頓,把手伸了過去。
結果,她的手相,卻把老婆子嚇了一跳,差點兒蹦起來!
“啊啊啊,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