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
勞斯萊嘶車上下來的人,看到李大根竟然如此尊敬。
這麼有錢的人,身份地位恐怕鄉長來了都要巴結,竟然用這種恭敬的態度對李大根。
一定是哪裏有問題。
應該是認錯了,否則解釋不通!
李大根上前一步,直接與範天明握了握手,他心中有些納悶,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到訪:“範董,不知道找我有什麼事情?”
範天明看到李大根身後揹着噴霧器,笑着道:“你揹着噴霧器怪累的,把噴霧器放後備箱吧,咱們回家細說。”
說完衝司機揮手示意,司機點點頭,脫了西裝,擼起袖子上前爲李大根取下噴霧器,打開後備箱放了進去。
李大根有些不好意思:“我這噴霧器髒得很,你這後備箱放的都是白酒香菸,放一起不合適。”
王小強看得震驚不已,沒想到做勞斯萊嘶的大老闆竟然與李大根認識。
李有財是光棍漢,有幾個親戚,幾乎跟他不來往,除了過年沒人來走親戚。
李大根不要說親戚朋友,連家人都沒有,想不通怎麼認識這麼有錢的人。
關鍵是這可是勞斯萊嘶,幾百萬的豪車,竟然把髒兮兮的噴霧器放在了勞斯萊嘶車裏。
竟然也不嫌棄。
範天明笑着道:“幾瓶矛臺,幾條華子,不賺錢,就放一起吧。”
李大根聽到矛臺,有些喫驚,他知道這個酒貴,伸手就要取出噴霧器:“這不行,噴霧器上面有泥土,染髒了菸酒不好,我還是拿出來吧。”
王小強往後備箱看了一眼,天啊,那是幾瓶茅臺,這分明是一箱矛臺,一箱華子。
這麼多高檔貨最少價值上萬元,這些跟噴霧器放在一起,確實不合適。
這一點李大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範天明笑着道:“來看看你,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我就隨便買了些東西,這些都是你家的,有什麼不合適的。”
啊?
李大根有些意外:“送我的?
這怎麼好意思。”
王小強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這可是一箱矛臺,一箱華子,這些竟然全是送給李大根的。
此時他的大腦一片混亂,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範天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先上車吧,回家再說。”
李大根也覺得大路上不是說話的地方,轉頭衝着王小強擺擺手:“我回家了,再見。”
說完坐進汽車,範天明爲李大根關上車門,然後從另一側上了車。
司機開着車緩緩駛離。
王小強定格在路邊,看見了什麼,那個範董竟然爲李大根關車門。
李大根什麼時候這麼牛逼了!
自己竟然得罪了他!
想到他前面說李大根連給人家提鞋都不配,真想扇自己一耳光。
原來那個不配給人家提鞋的只有自己。
勞斯萊嘶停在了院門口,司機下車爲李大根打開車門。
範天明去後備箱打開後備箱,吩咐司機:“把菸酒全部搬下去。”
李大根勸說了兩句,範天明卻執意如此,他也只能任由爲之,拿下噴霧器往院子裏走。
李有財從屋裏出來,見到李大根道:“他們兩個找你,我說你去田裏幹活了,他們說去接你回來,沒想到回來這麼快。”
李大根點點頭,把噴霧器放入雜物間,洗了一把手,拿着毛巾一邊擦手一邊領着範天明進了裏屋。
在炕上坐下,倒上茶水,才問出心中疑惑:“範董怎麼現在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範天明笑着道:“周慶雲給我說了,說你被人舉報的事情。
對不起啊,因爲給我看病,還給你惹出了麻煩,我這是給你道歉來了。”
範天明不但知道了李大根被舉報的事情,還聽說了周慶雲的面癱被一個小時治好的事情。
他覺得李大根醫術太過神奇,這種人以後肯定用得上,今天來道歉是次要的,主要是想拉攏關係,以後身體出了問題,就可以直接找李大根治療。
李大根沒想到他是爲這事來的:“其實也不是什麼事,我順道還考了行醫資格證。”
範天明舉起大拇指:“佩服,我真的服了你。
你是不知道周慶元那小子的脾氣,只要落到他手裏,罰錢都是小事,坐三年五年也很常見。
沒想到你不但無責脫身,還順帶拿到行醫資格證書。
你這手段,讓我這個老傢伙開了眼!”
李大根沒想到周慶雲是這種人,暗道僥倖:“碰巧了,運氣好。”
範天明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舉報的事情,我懷疑一個人,你在村上行醫這麼久,沒人舉報,偏偏我來看病就有人舉報,我想只有高峯一人才會做出這種事。
老弟,你想怎麼辦?”
這纔是他來的第二個目的,解釋清楚,把自己摘出來。
因爲這件事情,他對高峯的想法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高峯耽誤沒有治好他的病,差一點送他西去,每次想到這件事,他都後脊背冒涼氣。
他是個記仇的人,這件事不能這麼算了,同時還想在李大根這裏賺取好感。
李大根恍然大悟,他一直沒有想這個事情,範天明這麼說,他也確定是高峯無疑。
至於怎麼做,他還沒想好,頓時陷入了沉思。
範天明默默等着,只要李大根開口,這個人情就算是欠下了。
李大根過了半晌才道:“我想揍他一頓!”
都是治病救人,他救了人,卻被一個無力救治病人的醫生舉報,對於這種人,不扇幾耳光不解氣。
啊~
範天明沒想到李大根這麼說,他也只好主動開口:“這件事我替你辦吧。
他正在競選副院長,我把這事放出去,那些同事知道他的德行,我想不會有人選他的。”
李大根搖搖頭:“我只是想打一頓出口氣而已,你這樣也不解氣啊。
算了,我沒時間理會他,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範天明臉上露出了笑容,這算是落個人情:“你放心,我保證讓你解氣。
我給你一張名片,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不知道爲什麼,我來到你家,就覺得特別親切。
今天午飯就叨擾了。”
李大根皺起眉頭,蘆葦蕩還有一個女人赤條條地等着他送衣服。
但人家提出來了,也不能拒絕:“好,我這就去殺雞,我家的小笨雞,沒餵過食料,味道真的絕了。”
李有財比李大根還熱情,茅臺酒他只是聽說過,電視裏見過,沒想到有人竟然送了一箱。
二話不說,把最肥的大公雞殺掉,然後燒水拔毛。
李大根用刀把大公雞剁塊,蔥薑蒜辣子角爆香,倒入雞塊開始紅燒。
農村裏,一般很少紅燒雞塊什麼的,因爲太浪費木材,這次真的是下了功夫。
一個紅燒雞塊,燉了一個半小時,湯汁濃稠了,再放入青辣椒,翻炒之後出鍋。
一小盆雞塊上桌,配上白米飯,就算是一頓飯。
範天明在城裏喫慣了精緻的菜餚,陡然喫到這道菜,竟然也喫得津津有味,連連誇讚手藝好,小笨雞味道鮮。
李有財打開矛臺,又開始了推杯換盞。
一頓飯喫到吃了兩個多小時,四五點範天明才離開。
李大根送到了村口,才急忙往回走,他是真的心急了,也不知蘆葦蕩的呂紅娟怎麼樣了。
匆匆忙忙往家走,路過張玉玲門前,張玉玲斜倚在門框上,嬌聲呼喊:“大根,嫂子等了你一下午,是不是忘了給嫂子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