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小低頭看了一眼，頓時惱羞成怒：“你……你不要臉……不許看！”
李大根搖頭，跟她說正事，竟然還耍起了女人的小性子，繼續道：“你是不是感覺冷，明明到了四月底，人家感覺熱，你卻感覺冷。”
紀小小愣住，震驚地看着李大根。
這種情況出現不久，也就兩週時間，一直想去看醫生，但沒抽出空。
李大根知道說中了：“是不是還經常頭暈，還四肢乏力、嗜睡、偶爾噁心嘔吐？”
這……
紀小小臉色變得難看，心中開始擔憂。
李大根全說對了，經常頭暈，四肢乏力，白天睡不醒，偶爾也感覺噁心。
原本以爲是職業問題，難道真的是身體出問題了？
高峯說這人是個騙子，而且是草菅人命的那種，爲什麼這人說的情況跟自己的身體症狀一模一樣？
一般的醫生都沒有這能力。
騙子有這本事嗎？
李大根見她站着發呆，知道聽進去了，不再繼續說病症，擺手道：“行了，你知道有問題就行，這個病真的會要人命的，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紀小小臉色蒼白，腿開始發軟，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身體出問題了：“我……我是不是得了絕症？”
李大根不再多說，話已經挑明瞭，就沒有他的事情了：“你去醫院吧。”
說完直接進了大院。
李有財聽到門口有人說話，走了出來，看到李大根提的東西，上去接住：“回來得正好，我剛做好飯。”
李大根放下鴨子，把雞遞給了李有財，找一個破碗接了一點水，放在鴨盆裏。
兩隻柯爾鴨把邊邊的小嘴伸入碗裏吧唧吧唧地喝水。
李有財把雞放入籠子裏，回頭走到鴨盆邊上蹲下：“這小鴨子小小的，下的蛋估計大不了，不過應該也喫不多。”
李大根笑着道：“李叔，咱爺兩今後的伙食水平，就靠這兩隻鴨子了。”
啊？
李有財有些失望：“指着這兩隻鴨下蛋改善伙食，咱倆恐怕一輩子不能長膘。”
李大根想解釋這兩個寶貝疙瘩的價格，又怕他一時半會兒理解不了，決定不說了：“反正咱爺倆的日子就靠這兩隻鴨子了，以後一定要餵飽，保護好。”
李有財也沒有當回事：“餓不死就行了。”
紀小小一直站在門口，思緒紛雜。
她已經相信李大根有真本事，但是他接受不了自己的身體得了大病。
擔心，恐懼，害怕，宛如一股股浪潮，一波波地淹沒了她這個溺水的人。
過了許久，她才逐漸平復，李大根既然看出了什麼病，應該能治病，爲了活着，只能死皮賴臉地求他了。
走進院子裏，開門見山說出了今天來的目的：“李大夫，我知道你是有真本事的人。
我也知道今天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我不是有意的，是高峯說你不懂醫術，草菅人命，非法行醫。
並給我五萬塊錢，讓我假扮患者找你治病，然後舉報你無證行醫。
高峯纔是想害你的人。”
高峯？
李大根想起來了，是那個留洋歸來的博士，劉宇叫他給範天明治病，結果沒找到過敏源，範天明差一點駕鶴西遊。
自己出手救了人，沒想到他竟然懷恨在心。
現在一切都明瞭了。
這個事情決不能這麼算了。
紀小小見李大根不說話，再次表態：“李大夫，我錯了，而且一錯再錯。
我願意給你當證人指認高峯，只求你救我一命，讓我做什麼都行。”
李大根搖搖頭：“雖然你告訴我了一切，但你還是去醫院吧，我不想惹麻煩。”
撲通～
紀小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李大夫，我錯了，我給你磕頭，救救我吧。
我掙了一點錢，給你錢，都給你也行，只要我能活着，求你救救我吧。”
紀小小恐懼不安，就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
無論如何不能放手。
別的庸醫連是什麼病都看不出來，怎麼開藥？
現在她只相信李大根。
李大根緊皺雙眉，喫過一次虧，被人請去詢問，那感覺他不想有第二次：“起來吧，我不想被舉報無證行醫。
是你們把我的心變硬的。”
李有財在旁邊嘆了口氣，那一次李大根被帶走，他也嚇得半死。
紀小小跪在地上哀求：“求你來了，救救我吧，我寫保證書，我寫高峯讓我誣陷你的過程，讓我做什麼都行。
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李大根內心柔軟被觸動，想到自己的行醫資格證快下來了，口氣鬆了：“其實你可以去醫院看的，這病不難治療。
如果醫院不醫治，晚兩天我的行醫資格證書下來，再給你治療也來得及。”
紀小小大喜：“我願意等你行醫資格證下來，只要你願意給我治病，我願意等。”
在醫院看過，根本沒發現任何問題，高峯也是醫生，而且是留洋回來的博士，跟他零距離接觸好幾次，也沒發現自己的病症。
現在她只信李大根。
李大根點點頭：“起來吧，先喫飯吧，喫完飯我再給你仔細的診斷。”
紀小小激動地不停地道謝，李大根說什麼，她就聽什麼，不敢反駁一句。
太陽落山，天黑了下來，草草地喫完了飯，李大根開始正式診斷。
房子裏，亮着一盞二十瓦的燈泡，房間裏光線亮如白晝。
李大根坐在炕上，紀小小坐在旁邊。
李有財坐在牀邊看熱鬧，他最喜歡看李大根幫別人看病，因爲所有病人對李大根特別尊重，連帶着對他也特別尊重。
那是他活一輩子不曾擁有過的。
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李大根手搭在紀小小的尺脈之上，立刻就皺起眉頭：“你的身體很虛啊，一個月行房多少次？”
紀小小臉一紅：“這個……我沒數過，很多次吧。”
李有財聽到這個問題，耳朵一下支楞了起來，眼睛在紀小小豐滿的身上掃過，看着怒峯凸起，高聳的圓翹，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液。
李大根瞥了紀小小一眼，有些不悅：“我是醫生，我要了解清楚真實情況，你若掖着藏着，那還是另請高明吧！”
紀小小急忙喊道：“我說，我說實話，我想想大概多少次。”
李大根點點頭：“這還差不多，要說實話。”
紀小小低着頭道：“人家……一個月……大概……大概……大概一百次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