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高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可是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犯法,這兩個字讓人無力反駁。
門口其他村民一個個憤憤不平,平日裏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是李大根治療的,有時候一副藥,有時候只需要跑上山再跑下來,出一身汗就好了,這麼好的醫生,竟然被人舉報坐牢。
這誰能接受?
高峯見門口的衆人都不說話了,有些得意,回頭看向李大根:“李大根,是不是想到坐牢嚇傻了?
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李大根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誰說我非法行醫?”
高峯微微搖頭,上次舉報,僥倖躲過,已經查出來沒有行醫資格證,李大根竟然還妄圖矇騙:“我說的你非法行醫。
沒有行醫資格證,就是非法行醫。”
李大根冷聲道:“你說的算個屁!”
你!
高峯被懟得惱羞成怒,回頭對周慶雲道:“看見沒有,他沒有行醫資格證,還妄圖矇騙。
趕緊抓他,調查他這幾年行醫記錄,若是有任何醫療事故,都是他的責任!”
周慶雲正色道:“誰說他沒有行醫資格證?”
啊?
什麼意思?
高峯震驚地看着周慶雲:“上一次,我舉報的他,你們反饋的結果就是他沒有行醫資格證。
因爲他沒有任何治療行爲,讓他逃過一劫。
這可是你們說的。”
周慶雲舉起手裏的文檔:“上一次沒有,但人家立刻就考了行醫資格證書。
這就是他的行醫資格證。”
這…
怎麼可能?
高峯難以置信地看着文件袋,考行醫資格證的程序他知道,需要匯聚幾個專家,這是很難的事情,特別是對一個沒有人際關係的鄉村醫生。
兩年三年拿不到資格證書都是常有的事情。
這也太快了。
幾步過去,拿過檔案袋,取出裏面的文件。
入目的就是幾個大字,行醫資格證。
姓名,李大根。
看到這三個字。
高峯如遭雷擊,花了幾萬塊錢,領着衛檢的人親自登門抓人,以爲穩操勝券。
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結果。
劉香荷猜出來那個一定是大根哥的行醫資格證,剛纔忍受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了,上前指着高峯的鼻子道:“現在沒話說了吧。
小人,卑鄙無恥,自己醫術不如人,差點讓範老爺子丟命,我大根哥治好了,你卻陷害他。
你這種人不配做醫生。
呸!”
一口唾液,用力地吐在了高峯的臉上。
李月芳也衝出人羣,朝着高峯臉上吐了兩口:“呸,不要臉,噁心!”
高峯氣得臉上鐵青,想要離開,大門卻被堵死,看着羣情激憤的一羣農村人,嚇得大喊大叫:“你們想幹什麼,不要動手,打人是犯法的。”
他這一喊,那些沒動手的,上去就是一耳光扇了過去。
啪!
啊…
高峯被扇得眼冒金星,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你們想幹什麼,我是高新醫院的主任……”
一羣人上去拳打腳踢。
李大根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笑意。
高峯的慘叫聲聽着解氣,更讓他感覺溫馨的是平日裏溫和的村民,此時動起手來那叫一個兇猛。
一邊打還一邊罵。
“狗東西,人模狗樣的,就是不幹人事。“
“從古至今,治病救人的就是大夫,不是有了資格證纔是大夫。”
“看病不行,整人時候一套一套的,我最恨你這種小人!”
“老子今天跟老婆吵架,正找不到人撒氣,打死你個狗日的!”
“不要臉,老孃撓爛你的臉,讓你沒臉見人!”
“我呸!治不好病,你也好意思當主任!”
……
李大根聽得感動,在石頭村免費行醫,總歸還是換到了真心。
他們已經把自己當作了石頭村的一員。
如果以後查不到真實身份,就在這裏生活一輩子。
給鄰居醫病,爲李叔養老送終,養一羣雞鴨鵝,日子似乎也不錯,想到這些,竟有些不想去尋找真實身份了。
打了幾分鐘,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行了,打得差不多了,出口氣就行了,別打死了,咱們走吧。”
一羣人說走就走,片刻之間,走得乾乾淨淨。
等高峯再次爬起來的時候,臉早就被人撓花了,一道一道的,看起來很是猙獰。
高峯捂着臉,痛得齜牙咧嘴:“敢打我,等着,這事沒完。”
當他看到李大根,氣得咬着牙發狠:“李大根,你等着,你找人打我,這件事沒完。”
李大根聳聳肩:“我什麼時候讓人打你了。
我就知道你犯賤跟他們爭吵,被人打了。
對了,我也不知道打你的是誰,剛纔眼睛進沙子了。”
高峯氣得直哆嗦,突然想起一事:“我要報警,讓警察調監控,不信抓不到那些人,我告訴你,他們一個也跑不了。”
李大根忍不住罵到:“調你媽的監控,我們這裏都沒安裝監控。”
你!
高峯爲之氣結,無法從李大根那裏佔便宜,轉頭找周慶雲麻煩:“爲什麼有他的資格證書,你不說?”
周慶雲知道高峯此時就是一條瘋狗,必須小心應對:“你也沒說舉報誰啊,我哪知道你舉報李大根啊。
我記得你說保證人證物證俱在。
你搞不清楚真相,胡亂舉報,我們工作很忙的。”
高峯氣結。
想想人家說得也對,找不到一點毛病。
今天這個頓打算是白捱了。
高峯想要離開,但又不甘心,怨毒的眼神看着李大根:“好,好得很,你等着,這事沒完。”
撂下一句場面話,準備離開。
李大根突然開口:“站住!”
高峯迴頭:“你還想幹什麼?”
李大根冷聲問道:“你是不是以爲捱了打就可以走了?
這件事還沒有結束,你第一次舉報我,我沒有找你麻煩。
第二次又舉報我。
老子就算是個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不給你長點記性,你他媽以爲老子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