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峯只看了一眼,就斷定病人百分之九十是腦梗,這是他常年臨牀經驗總結,正好是他最擅長的。
決定接下這個患者:“我來做這個病人的主治醫生吧。”
張世榮點點頭,這個病人正好與高峯專業對口,這次贏李大根板上釘釘。
轉頭對李大根道:“李大根,你就等下一個患者吧。
一人一個病人,判斷錯病情或者無法醫治,就是輸。。”
李大根點點頭,轉頭看向病人,面如白紙,嘴脣發紫,意識昏迷不醒,像是腦中風一樣。
但與腦中風不一樣的是,患者的頭髮根根豎起。
這種情況很罕見。
高峯心中有了大致判斷,但還是需要儀器檢查一下,這是他的工作流程,吩咐推患者過來的男人道:“老人應該是腦梗,有可能是腦出血,但出血量多少,是否需要開顱清除淤血。
還需要做一個腦部CT造影,看一下出血量。”
病人家屬是一個四十多少的男人,此時已經驚慌失措:“好,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我現在就推父親去做CT。”
高峯點點頭:“我給你開單子,你父親這個病,很可能做開顱手術,先交五千塊錢,然後拿着我開的單子,到住院部四樓做CT。
另外準備好十五萬塊錢後續治療費用。”
男人聽到十五萬塊,一臉驚愕:“需……需要…這麼多錢?
能不能少點?”
高峯皺起眉頭,他最煩的就是沒錢的病人:“這是醫院,你見過在醫院議價的嗎?
趕緊想辦法交錢,沒錢縱容我有通天醫術,也愛莫能助!”
男人點頭:“交錢,我這就先交五千塊,其他的錢我想辦法,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救我父親。”
男人說我準備走。
李大根伸手攔住:“別走,你父親不是腦中風,確切的說不是腦梗。”
男人正心急火燎的要去交錢,心情很不好,見李大根這麼說,他猶豫了,但搞不清李大根到當地是做什麼的:“你是醫生?”
高峯聽到李大根竟然否定了自己的判斷,頓時有些惱火,在旁邊諷刺道:“對,他是醫生,是村醫!
就是那種開中藥,用藥罐子熬藥的醫生。”
中藥?
男人一聽就生氣了,如果是調理身體,可以喝中藥。
但父親危在旦夕,需要開顱,怒道:“你起開,別耽誤我父親的病情。”
李大根再次攔住:“我再給你說一遍,你父親不是腦梗,如果質量方向錯了,你把真的有可能會死的。”
高峯在一邊道:“你纔是耽誤病情,腦出血必須二十分鐘內迅速治療,否則就會有留下後遺症,半身不遂,言語不清,癱瘓,甚至有生命危險。”
男人緊皺眉頭,內心裏覺得李大根不靠譜,但他沒錢交交十五萬手術費,抱着一絲幻想問李大根:“如果不是腦梗,你說是什麼病?
只要你能說出道理,我就信你!”
李大根看了一眼老者豎立起來的頭髮,然後很堅定的道:“你爸是嚇着了。
嚇着?
高峯在旁邊聽不下去了:“你說有生命危險,現在又說是嚇着了。
按照你說的,如果病人救不過來,難道他是被嚇死的?
太荒唐了,我從醫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人會唄嚇死的。
你是聽評書聽多了吧!”
周圍的醫生紛紛搖頭,嚇死人這種說法,只在傳奇故事裏聽說過,但從來沒見過。
怎麼可能有人被嚇死。
一定是腦梗,高血壓,血管破裂之類的病症,碰巧也被嚇着,才被不明真相的人說是嚇死的。
男人將信將疑,父親病倒他不在跟前,掏出手機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放下電話之後,一臉興奮的拉住了李大根的手:“你說對了。
我爸真的是被嚇倒的,他害怕狗,見了狗就繞着走。
我媽說出事時候,兩個大狼狗衝到了他身邊,他一下子就暈倒過去。
你說怎麼治療?”
李大根點點頭,果然對症,頭髮豎起來,一定是受到突如其來的驚嚇,患者身體產生了過激反應。
“問題不大,我給老人扎幾針,然後回家調養就好了。”
高峯在一邊急了,衝男人道:“你不能聽他的,他就是一個農民,醫生只是他的副業,從來沒有在正規學府學過醫術。
你若聽心信他的,就是拿你父親的生命開玩笑!
你父親就是腦梗,可能是突然受到驚嚇,血壓升高,腦血管破裂。
必須要手術!”
男人又開始猶豫,似乎高峯說的也對,但想到不菲的醫療費,他還是選擇了信李大根的:“扎幾針用不了多少時間,如果我父親不能清醒過來,在做手術。”
高峯怒了拍着自己的胸口吼道:“我是國外留學的博士,市醫院的主任,一個月工資十萬多。
他只是一個村醫,土老帽。
我這麼成功你卻不信我?
你怎麼想的?”
男人被問得有些心虛,但家裏確實沒錢:“我想讓他試試。”
高峯氣的面色鐵青,輸贏關係到他是否行醫,關係到能不能一雪前恥。
“我醜話說前頭,若是你父親死了,那是你的選擇。
你就是殺你爸爸的兇手!”
男人也豁出去了:“我就算是讓你治療,也要籤同意書,下不了手術檯,你們就會負責嗎?
一樣不會!
你沒說出病因,他一眼就看出了得病原因,就證明他現在是正確的。”
說到這裏,對李大根道:“開始吧,希望你是正確的。”
說完,他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其實他內心也沒底,只是家裏實在沒錢,無奈的選擇
周圍的醫生紛紛搖頭,明智的人都會選擇高峯的。
可是這人竟然選着李大根。
這跟親手殺了父親有什麼區別?
何止是不孝,簡直是禽獸!
各種小聲的議論,此起彼伏。
李大根見男人同意了,立刻從手腕上掏出銀針,掀開了老人的衣服,直接心臟部位用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