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響起一陣驚呼,有人看破看到恐怖的畫面,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有人下意識的抱住自己的頭,好像那一鐵鍬砸向了他。
還有人嚇得一縮脖子。
就在鐵鍬到了李大根頭頂的時候。
嘭~
李大根猛地一把抓住了鐵鍬,一隻手宛如鐵鉗子一樣,牢牢控制住,鐵鍬定格在了頭頂。
張新興用力往回拉,鐵鍬紋絲不動,怒罵道:“你他媽的放手!
敢惹我,你他媽也不睜開眼看看我是誰!”
李大根眼中怒氣更勝,擡腿一腳把張新興踹的倒飛出去一米多遠才重重到家了落在地上。
然後掄起鐵鍬就朝着張新興身上砸去。
嘭嘭嘭……
他不說話,只是咬着牙一下一下地打。
對於這種心狠的人,他覺得只有更狠。
周圍的人全部看傻了眼,一個看着這一幕,嚇得一步步地往後退。
李有財更是看得忘記了做什麼,就那麼看着,定格在了原地。
張新興就開始求饒:“啊痛死我了,我草,別打了,饒了我吧。
哇,我的胳膊要斷了,求你了,別打了,再打我要死了!”
李大根冷哼道:“我是大夫,死了也能救活!”
張新興聽得抱着頭,捲縮在一團,痛得他渾身顫慄。
更令他恐懼的還是這句話,那種話裏的狠讓他渾身汗毛倒豎,嚇得大喊大叫:“求你別打了。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動手!
我不敢發脾氣,我……我……都是我的錯。
哥,求你了,我叫你爺行不行,別打了,我受不了了!”
李有財終於醒過神,嚇得趕緊勸阻:“大根,別打了,再打真的出事了!”
咔嚓~
鐵鍬木柄斷成了兩截。
李大根擡手扔掉半截木柄,木柄落在張新興的頭上:“爬起來,給我叔道歉。”
張新興哆哆嗦嗦地爬起來,轉身衝李有財道歉:“對不起,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動手,現在你們打過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李大根冷哼一聲:“剛纔你說脾氣不好,我就專治脾氣不好。
現在脾氣好了沒有?”
張新興彎腰鞠躬:“好了,我脾氣好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李大根不想跟他糾纏,準備離開,突然看到旁邊的劉思安,再次哄着張新興吼道:“身份證還給人家!”
張新興嚇得一哆嗦:“我還給他,這就還給他。”
說話間從口袋裏掏出一沓身份證,全部遞給了劉思安:“你的身份證還給你,其他人的身份證我也不要了。
都還給他們。”
周圍的其他人見狀,也都上來取自己的身份證。
李大根見狀拉着了李叔離開:“咱們走吧。”
李有財憂心忡忡,看了一眼張新興的傷情,擔憂的道:“你把人打成這樣,要不要賠點醫藥費,我害怕他報警,警察來找你。”
李大根聽出了李叔的意思,擔心他出事,笑着道:“不用,他先對你動手的,我動手有分寸,沒有傷着骨頭。
李有財仍然有些擔心:“哎,你啊,跟以前脾氣不一樣了,以前人沒有恢復神智,人傻了一點,我天天擔心你被村裏那些欺負。
現在你恢復了神智,我越來越擔心,以後碰見這種事情,要冷靜,不能動手……“
李大根聽着他絮叨,口中全部應下:“好,我下次不動手。”
他嘴上是那麼說,但心裏確實想的另外一回事,這種情況碰見多少次,他都會動手多少次。
兩個人正在聊天。
身後響起腳步聲,劉思安追了上了:“那個……小兄弟,剛纔的事情謝謝你。
若不是有你,我可能今天拿不到身份證。”
李大根笑了笑:“捎帶手的事情,不用這麼客氣,其實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
若不是你跟我說這裏幹活可能拿不到錢,我叔就白乾三個月。”
劉思安苦笑道:“哎,我也是喫虧多了,說實在的,別看我家裏存款沒有兩萬塊。
但這些包工頭欠我的工資,最少有六萬多。”
李大根聽得心驚:“這麼多?”
劉思安嘆口氣:“有什麼辦法呢,咱給人家打工,老闆發了家,還不發工資。
他們吃了肉,不但不留一口湯,連鍋都端跑了。
現在的人啊,跟以前不一樣了,心太黑。”
言語中盡是苦澀心酸,但劉思安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似乎他已經習慣了。
劉有財很是感激的道:“老哥,謝謝你啊,我不太出去做工,不知道這種事情。”
三個人聊着天往回走,路上,李大根發現一個問題,李叔總是想掙錢,好像在家裏閒着,他不安心。
劉思安聊了幾句,突然聊到了家裏的情況:“我看你沒做過工地,工地的錢不好賺,你怎麼突然到工地做工?”
李有財看了李大根一眼,神色有些複雜:“村上的人爲了給孩子娶媳婦,都像是拼了命的賺錢。
就算是孩子有了媳婦,還要給孫子賺錢。
我在家心急,也想賺點錢。”
李大根總算是知道李叔爲什麼要去工地掙錢了,他是覺得沒有做出貢獻,心裏不踏實。
必須給李叔安排一個工作輕鬆,還有成就感的工作:“叔,咱家裏準備養魚,你可以去喂喂魚。
過一段時間,魚長大了,讓人來釣魚,你就在那裏收錢。”
李有財聽到這個,頓時來了興致:“那感情好,總在家裏閒着也不是辦法,但我不會養魚怎麼辦?”
劉思安在旁邊笑着道:“養魚有什麼難的,大概知道多少魚,還要知道魚的個頭大小,然後按比例投喂。
我在養豬場餵過豬,也在漁場餵過魚,很多簡單的。”
李大根頓時來了興致:“我要養魚,正需要一個技術員,你來幫我養魚唄,你在工地掙多少錢,我就給你發多少。”
劉思安擺了擺手:“我算不上技術員,只是會餵魚,若是你的漁場要求特別高,我可能做不了。
我有自知之明,不能耽誤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