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這個古典美女,看着極美,表情淡然,宛如出塵仙子。
但他與菲姐都摟在了一起,她卻旁若無人。
沒有任何的難爲情。
也沒有一絲的歉意。
這種行爲太怪異了。
看着古典美女走出臥室,他詢問的眼神看向了菲姐,等待着她給一個解釋。
菲姐似乎沒有解釋的打算,走到門口,關上了房門,帶着勾子一樣的眼神看着李大根:“來呀!”
李大根走到牀邊坐下:“你還是跟我說說吧,要不然我這心裏不踏實。
總感覺外面那位隨時都會進來的。”
菲姐走到李大根身邊,拉起李大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你不要閒着,先預熱一下,有時候女人就像是文玩核桃,你要盤。
盤得多了,就好上手了。
你的手慢慢的盤着,我慢慢跟你說。”
李大根第一次聽有人拿文玩核桃比喻女人的,但他還是按照菲姐的話做。
他的大手來回地遊走,耳朵卻全神貫注地傾聽着,唯恐錯過隻言片語。
菲姐的聲音很柔和,像是大山幽谷裏的一眼泉水,清脆悅耳,慢慢地訴說。
“我叫於菲,我十五歲之前,一直待在農村,我跟着爺爺和奶奶過日子。
我爸和我媽就在城裏打拼,他們的生意越做越大,可是和我漸漸地生疏了。”
李大根皺起眉頭,不是介紹客廳的那位古典美女嗎?
這位旗袍貴婦竟然介紹起了自己,但很快地他就聽得入神。
菲姐繼續道:“我後來到縣城上學,覺得跟父母很陌生。
爸爸忙着賺錢,忙着應酬,媽媽喜歡買衣服,喜歡逛街,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去。
就留我一個人在家,但我並不生氣,我跟他們的關係不像普通子女跟父母那麼親密。
我甚至覺得他們陌生,我就像是寄養在他們家的。
他們都不在家,我一個人更自在。
可是後來我……我媽跟別人跑了……我爸氣的脾氣變得更壞了……但是卻對我更好了。
有時候我覺得沒有媽媽也挺好,可是我又自責,覺得自己好自私。”
說到這裏她不說話了。
李大根默默地看着菲姐,他什麼都不想說,只想做一個傾聽者。
同時有些同情這位富婆,母親不像母親,她的想法也跟正常女兒不一樣。
菲姐繼續道:“我覺得自己是壞人,有時候覺得活着沒有意義,可是感受到父親對我的關心。
我又覺得活着也挺好,沒母親至少有父親。
可是……我爸爸終究因爲喝酒出事了……我覺得世界上再無留戀,我就想投河自盡……我有次天快黑的時候,我一個悄悄地去了河邊……”
於菲說到這裏,眼淚流了出來。
她漂亮的臉上,表情幾乎沒有變化,看不出喜悲,但眼淚卻一直在流,那傷心似乎是從心裏流出來的。
他儘管知道於菲沒有投河,可是仍然很擔心。
於菲繼續道:“我走到河邊,就看見一個很漂亮的姑娘正在往河裏走。
在那一刻,我不知道犯了什麼神經,過去拉住那個姑娘,任憑她掙扎,我抱住她不放。
最後我告訴她,我也是投河,既然一塊死,就相互留個姓名,搭伴上路。
後來我們坐在河邊的石頭上聊天,她說了很多,她也很可憐。
她爸爸跟一個小三跑了,他媽媽一氣之下跳樓了。
留下她一個人不想活了。
我們就那麼坐着,彼此相互依偎,我說我的過去,過到了半夜,她說她的過去,說到了天亮。
我心疼她,她可憐我。
我們離開了河邊,然後一起吃了一頓早餐,從那以後就生活在了一起。
我們兩個一直在一起,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有時候我叫她老婆,有時候我叫老公,有時候我叫她女兒……她就是我的一切。
我的所有事情都可以不迴避她。
她的所有事情也都不迴避我。”
李大根剛纔還心疼兩個人,沒想到故事突然改變了風格,竟然成了這樣子。
他不知道說什麼了。
只感覺很震撼,原來兩個人是這種關係。
於菲說完了故事,眼中含淚,臉上卻露出笑容:“昨天你問我爲什麼結過婚還那啥,就是因爲我們兩個都是女的。”
李大根恍然大悟,終於知道原因了。
一瞬間腦補出許多旗袍貴婦和古典美人在一起的畫面。
只這麼一想,他的頭髮都支棱起來了,腦海裏幻想的畫面太過香豔。
於菲見李大根不說話,再次開口:“你會不會笑話我和她的關係?”
李大根第一次碰到這種事,當事人當面詢問,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想到兩個一心求死的人,能夠彼此溫暖對方,似乎也不錯,至少都活着。
“不會啊,每一家人關門過自己的日子,過得開心就好。”
於菲聽到這裏,眉頭舒展,神情恢復了常態:“今天你給我種小人,我不迴避她,希望你不要介意。”
這……
李大根接受不了,若是剛到關鍵時刻,旁邊出現一個人。
豈不是要被嚇到。
“她就不能出去逛一下,等完事後回來嗎?”
於菲輕輕搖頭:“我答應過她,這一輩子所有的事情都不迴避她。
其實我想要個孩子,這件事她很受傷,畢竟我跟別人生孩子,對她心裏是有虧欠的,我感覺自己像是出軌了一樣。”
李大根有些無語:“你這麼說,我豈不是成了小三?
不要這麼說,我是幫忙的,順便掙點錢……當然了……我也覺得你很漂亮。”
於菲笑着靠近李大根:“是嗎?
既然覺得我漂亮,爲什麼還只說話,不動手呢?
人家的地都荒了,你還不耕耘播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