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開進一個廢棄的工廠區,他吩咐司機留下,他一個人拄着柺杖下了車。
七拐八拐地到了實驗室。
就看到一個實驗室裏,躺着二十個人,每一個都是二十多歲,風華正茂的年紀。
他們閉着眼睛,像是陷入沉睡。
張科選在旁邊道:“一號馬上就到了甦醒時間。”
陸永定眼中露出興奮之色:“好,準備喚醒程序。”
張科選摁下摁鈕,貼着一號標籤的牀朝着外面移動。
最後進入一個封閉的辦公室。
陸永定與張科選站在玻璃窗外看着,過了幾分鐘,一號牀位上的人動了,他坐起身,茫然地看着四周。
然後皺眉思索什麼,突然他捂住了腦袋,痛苦的吼叫:“我……痛……疼死了……
啊……”
他喊叫幾聲,突然開始用拳頭砸腦袋,裝若瘋狂,看着極爲驚悚。
陸永定失望的嘆口氣:“毀掉吧。”
他話音落,張科選拿起麻醉槍扣動了扳機。
很快,二號被送進房間。
然後三號……
一直到十八號,情況出現了變化。
十八號五官很立體,頭頂一撮頭髮扎着小辮,看上去有些桀驁不馴。
他站起身,迷茫地發了一會兒呆,很快就皺起眉頭,然後開始打量自己的身體。
看了許久之後,高興的又蹦又跳。
陸永定與張科選站在窗外,看到這一幕,欣喜若狂。
成功了!
十八號似乎知道什麼,走到窗口,敲了敲玻璃:“打開門,我知道你們在外邊。”
陸永定突然有些緊張:“給他寫入的是我的最近一次記憶嗎?”
張科選點點頭:“嗯,這是咱事先說好的,否則缺失近期的記憶,事情會更復雜。”
陸永定點點頭:“開門之後,你先離開,我跟他談談。”
張科選點點頭,打開房門,然後轉身離開。
陸永定忐忑地走進房間:“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十八號很好奇地打量陸永定:“原來在外人眼中,我長這樣,嗯,確實老了。”
陸永定感覺很怪異,像是被別人打量,但還有很大的不同,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
他的過去在十八號跟前,完全沒有任何隱私。
他似乎很熟悉對方,又完全猜不透對方此時想什麼。
這種感覺很彆扭。
十八號圍繞着陸永定轉圈,當他走到陸永定背後的時候。
右手陡然握成了拳頭。
眼中露出兇狠之色,像是一頭喫人的野獸。
十八號已經動了殺念,殺了陸永定,然後殺了張教授。
這個世界再無人知道他是新的陸永定。
陸永定見十八號站在背後久久沒有動靜,笑着道:“你的身份證件已經辦好。
你的名字叫王一凡,名字雖然普通一點,但這樣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你擁有我的記憶,首要任務我不說你也知道。
年齡大了,我還是想羅嗦一下。
先找李大根,不惜一切代價搞到那個種植西紅柿的祕訣。
最好是在十年之內突破煉勁期。”
王一凡從陸永定身後走出,看着自己緊握的拳頭:“我這身體挺棒的。
其實不修煉也可以。
大不了等這具身體老了,再換一具年輕的軀殼。”
嗯?
陸永定愣住,這跟他的計劃不符合,爲什麼和他擁有完全一樣記憶的人。
想法出現了偏差?
他努力保持冷靜,解釋道:“這具身體畢竟不是你的,也許隨時出現意外。
比如記憶混亂,比如前身記憶甦醒。
原來的預定路線,纔是最穩妥的。”
王一凡嘴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下撇,很快恢復爲堅定的表情:“你說得對,按照預定路線。”
一間大廳裏。
僅僅餘下兩具沉睡的身體。
張科選看着兩具身體,眼中露出興奮之色,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監控畫面,發現陸永定仍然與十八號聊天。
他摁下遙控按鈕,兩個移動的病牀,載着兩具年輕的身體進入了旁邊的房間裏。
夜越來越深。
月光朦朧,石頭村像是陷入沉睡。
李大根躺在躺椅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腦海裏思緒萬千,青山鎮養生堂旁邊,開了一個保健堂,也是售賣三白雞和絲羽烏骨雞藥膳。
他可以斷定,就是王平一搞得。
這跟南粉北面店鋪遇見的幾乎是同樣的問題,同樣的套路。
他們有錢,用優惠政策搶生意。
若不是他有一些手段,店鋪早就倒閉了。
他現在發現做生意太難了,特別是白手起家,幾乎成爲了不可能。
他原先計劃快速開啓連鎖店,一路踏進京都。
現在想來,想得太天真了。
到現在他的店鋪還沒有走出東山縣。
他現在有一種緊迫感,必須要加快開新店步伐。
想着想着,不知道什麼時間他就睡着了。
腳邊,大黃的腦袋放在李大根的腳上,嘴角流着口水。
它也睡着了。
第二日。
天還能矇矇亮,周紅琴來了。
“大根,醒醒。”
李大根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看到時周紅琴:“有事?”
周紅琴看着李大根的腰間:“你……你……做夢了?”
李大根低頭,看到帳篷一樣的短褲,頓覺尷尬,下意識地用手擋住:“沒有做夢……早上……就這樣。”
這是男人早上的反應,根本沒法說清楚。
周紅琴腿有些發軟,距離上一次好久了:“大根,你若是……可以拿嬸子發泄一下。
都是熟人,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李大根聽得嘴角抽搐:“沒有的事,一會兒就好了。
不知道嬸子叫我什麼事情?”
周紅琴走到李大根的躺椅跟前,伸出手:“大根,本來嬸子想讓你送春桃去學校。
但你這樣走路都不方便。
要不嬸子先幫幫你,我幫了你,你再幫我送春桃去縣裏坐車。”